只见上官宛若双手一扯,胸前春光尽显。
“果然是淡绿绣以竹叶呢。”
容浅念一言刚落,所有视线落在了上官宛若胸前。
“都给哀家转过去,快,快把人给我带下去。”
太后一声令下,立刻便有几个嬷嬷上前将神智迷离的上官宛若搀扶离开。
擦身而过时,容浅念看了一眼:“姐姐这般帮着我,甚至不惜……”拱拱手,“容九敬谢姐姐宽衣解带之恩。”脸上,俨然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胡闹!”太后大怒。
“是臣女胡闹了,只是。”话锋一转,容浅念笑着看萧闵,“王爷,愿赌服输哦。”
十四美人一张俏脸彻底龟裂,死死盯着容浅念,恨不得撕碎了她,她却依旧淡然自若,对着殿门口道:“侯爷可别辜负了我的用苦良心。”
“滚!”
萧闵一掌劈向殿门,章卿侯爷冷汗淋漓,额上,碎发断了几根,石化了。
“你是怎么知道那肚兜是什么样式的?”
萧凤歌这一问,所有人竖起了耳朵细听。
萧衍脸沉了,萧简轻笑,容浅念揶揄起来,语调懒散:“那是因为……”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声音惊扰,那容家九小姐如何得知那肚兜样式,成了不解之谜。
惠帝身着明黄龙袍,百官簇拥,款款进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席地,醒跪拜礼。
惠帝落座,身侧文皇后凤袍妖艳,端的是华贵高雅,紫妃茹妃其后,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惠帝坐拥其中,大赦:“今日盛宴,皆免礼。”
风清皇室的男子多数俊逸,连这虎毒食子的惠帝也长得人模人样的,对此,容浅念埋头不屑。
“师傅。”
容浅念眼皮一跳,十分抓狂,还没抬头,一个浅蓝色的身影便扑了过了,十分亲昵地挽着她的手:“师傅,你怎么不进宫来找我,我还等着你教我绝招呢。”
这人也太自然熟了吧,容浅念无语凝咽了,抬头,扯扯嘴角,笑得僵硬。
靠,这张脸,怎么看都不舒服,就好像是……萧十四穿上女装的感觉。
“你就是容家小九?”
只一眼,容浅念就觉得头皮发麻,果然帝王的气场强大啊。
容浅念还没来得及作答,倒是萧涵点头捣蒜:“嗯嗯嗯。”她一脸自豪地补充,“就是她一掌劈晕了十四的。”
那边,与之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黑了,樱红的唇咬得死紧。
这对兄妹,前后隔了几分钟出来,怎生这么大区别?
“抬起头来。”惠帝沉声,语气慑人。
容浅念缓缓抬头,上前,欠身:“容氏浅念见过皇上。”
一张脸,竟是美得英气,美得毫无女子之态。惠帝轻笑:“朕听闻相府九小姐疯癫痴傻,今日一见倒叫朕好生意外。”
“皇上,市井之言安能可信,臣女还曾听闻皇上残暴不仁,诛妻灭子呢。”
好个大逆不道!
一句话落,殿中死静,皇帝脸色骤然沉下,所有人屏住呼吸。
独独容浅念,莞尔不泯,上前,躬身朝拜:“今日一见,皇上天人之资,亲民善处,我风清泱泱大国,圣上英明,自是不会对市井之言一概而论。”
惠帝眼神一凝,好个胆色过人的女子。
帝君大笑:“容家老九,当属上资,何来痴傻。”笑意半抿,“容相,这般倾国倾城的女儿,你倒是藏得紧啊。”
容儒海抹了一把汗,跪地:“老臣惶恐。”
惠帝似笑非笑,随即道:“摆宴。”
之后,用膳的一个时辰里,容浅念很郁闷,貌似吃饭的人还没有看她吃饭的人多,丫的,没见过人吃饭啊,她埋头,自己吃自己的,中途,容繁华进了殿,坐在最不显眼的角落,毫无存在感。
容浅念敢笃定,容繁华的奸夫一定不在殿中。
“皇兄,时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让众位千金献艺了?”说话的是惠帝的胞妹,封号建宁。
容浅念筷子一顿,这顿饭果然让人吃得消化不良。
“不用管,来吃这个。”
容浅念看着碗里萧凤歌夹过来的玲珑丸子,心安理得地往嘴里送。
耳边,萧凤歌又补上一句:“你反正没什么艺可以献。”
容浅念喉咙一噎,将丸子吐出来,狠狠剜了萧凤歌一眼,他笑着继续给她夹丸子,一个两个,没完没了。
那边,惠帝道:“建宁,这百花诞既是你一手操办,朕可只是看客。”
“百花诞年年如此,不若今年来点不同的花样。”
惠帝倒是多了几分兴趣:“哦,什么不一样的花样?”
“皇兄稍安勿躁。”建宁淡笑而语。
容浅念不由得看向那位建宁长公主,纯白色的宫装,淡淡妆容,不华丽倒是精致。
说起这位建宁公主,倒是个谜一样的人儿,身为皇族,又是皇帝唯一的胞妹,明身份尊贵自是不用说,不夸张地说,这风清的男儿哪个她要不起,只是怪就怪在这位长公主十六岁及第之年当着百官挽起发髻,道:本宫要嫁之人,风清绝无。
据说,那年长公主建宁被贼寇掳去了云起。
容浅念不禁想,莫不是建宁的心上人在云起?
“赐酒。”
建宁长公主一声令后,便有宫俾在每位士族千金前摆放了十杯酒。
这唱的哪出啊?
珠帘相隔,殿中女子均是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容家八小姐上前:“年华愚钝,还请长公主明示。”
建宁长公主端了一杯酒,慢啜:“这十杯酒,这便是本宫给众位的题目,如何献艺便看各位千金了。”
好个古怪的题目,这一出百花诞唱的是跌宕精彩。
“这个题目倒是有趣得紧,怕是各位小姐们要花一番心思了。”文皇后笑眼温婉,一一扫过女眷席。
“建宁,你倒是个刁的。”惠帝欢畅大笑,“今日谁若拔得头筹,朕许她一件事,不论巨细,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