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帝一直在客院不出来,她也见不到。
“爷,你先莫急,郡王爷如今已经醒来,你可以去找郡王爷商量,爷也不是软脚虾,与郡王爷好好商量,爷定也能把此事办好的!”
沈芊茗的鼓励,闻人钰轩顿时有了信心,但还是有些踌躇,“真的?”
“当然,我的爷从来不差的!”
只是从小被闻人钰清的聪明伶俐压下了一头,渐渐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其实不咋样。
对闻人钰轩,沈芊茗是心疼的。
“那,那我去试试可好?”
“去吧!”
闻人钰轩起身朝外面走去,沈芊茗看着闻人钰轩的背影,“爷……”
闻人钰轩闻言回头,不解的看着沈芊茗,沈芊茗就坐在椅子上,冲他信任、鼓励的笑着,那眸子中只有他一个,似乎他是她的天,她全部的一切。
“加油!”沈芊茗淡淡说道。
却似乎有无数的力量,让闻人钰轩顿时觉得,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人,慎重其事点头,“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回家!”
“好!”
闻人钰轩坚定的迈步了步伐,去找闻人钰清。
闻人钰清在周敏娘床上醒来,强撑着起身,动作很轻,怕吵醒周敏娘,只是周敏娘似乎睡得很沉,一点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闻人钰清略微放心,出了门。
站在门口,闻人钰清眼眶微微发红。
是,他是自尊不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在一个女人面前那么脆弱,那么无助,周敏娘总是能给他保留体面,从来不会让他觉得尬尴。
房间里,从闻人钰清出去那瞬间,周敏娘就睁开了眼眸。她早就醒了,应该说从没睡着过,只是陪着闻人钰清睡了一觉而已。
“但愿我们都安好,岁月静好,与子偕老!”周敏娘呢喃。
门外,闻人钰清听到周敏娘的话,轻声念道,“我们都安好,岁月静好,与子偕老,此爱不愉!”
哪怕周敏娘的脸真的毁了,他也不会再去找别的女子,这一辈子,他只认定一个周敏娘。
走出恋敏院,立即有小厮上前扶闻人钰清做坐上软榻,陈御医立在一边,淡淡的瞧着,“郡王爷的韧劲让下官佩服!”
“是吗?”闻人钰清淡淡说道,身子有些发虚。
他去陪周敏娘,就是不希望周敏娘觉得他身子不好,为他担惊受怕。
陈御医不语,“皇上要郡王爷过去回话!”
“陈御医前面带路!”
闻人钰轩快速走来,关心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闻人钰清点头,“无碍!”
“既然世子爷也到了,便一起过去吧!”陈御医说完,自己走了,也不管这两人跟不跟上。
在小拱门处遇到手挽手走来的凌娇、周二郎,陈御医眸子微眯,眸子内千江骇浪翻滚,渐渐的归于平静,微微弯腰,“见过郡主!”
“陈御医不必多礼!”
“那下官便先告退了!”
迈步离开,却硬生生无视了周二郎,从头至尾,陈御医都没正眼瞧周二郎一眼。
凌娇没什么感觉,周二郎却感觉到威胁。
看向陈御医的背影,陈御医很高,背也很宽广,虽然长得很普通,但总有一股气势。
“怎么了?”凌娇问。
对于接受前主一切,凌娇从一开始的抗拒,到现在的接受,一个过程并未花去多少时间。
只是这个身份太尊贵,凌娇怕周二郎接受不了。
“没事,就是觉得陈御医医术这么高,不知道他收徒不?如果他愿意收徒,我想让阿宝跟他学医!”
“那找个时间你去问问啊!”
“嗯,我找个时间去问问!”
两夫妻一边走,一边说话,说着周家村的一切,其实两个人都想家了。
如果不是周敏娘、闻人钰清都受伤,他们这会子应该在回家的路上。
远处、
陈御医立在荷花池边,看着一池落败的荷叶,和偶尔几片还在和寒秋抗争的残叶,心揪揪发疼,“枯叶无数尽凋零,前程往事随风去,蓦然回首当年路,竟是他乡遇故人!”
故人如斯。
可还有一个呢?为什么不回来?
一个大老爷们,就那么对着一池枯叶发呆。
一道强劲的剑气袭来,陈御医快速闪开,右手虎口大张还击,却在看见那一身红,一张俏生生的脸时,浑身戾气瞬间尽屋,脸色平静无波瞬间龟裂,扑通一声掉进了荷花池。
凌溪站在岸边,低骂,“愚蠢!”
随后落在凌溪身边的小凡待瞧清荷花池里的陈御医时,大叫,“元思大哥,你怎么又掉荷花池了?”
在小凡的记忆里,每一次见到姐姐和元思,元思都在荷花池里。
元思站在池中,盯着凌溪看,忽地笑了起来,那不好看的五官瞬间也好看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如皇帝所说,只要郡主在,有些人总是会来,看,面前的这个不就是一个。
凌溪不语,收了剑,立在荷花池边,陈元思就那么站在荷花池淤泥中,仰头看凌溪,“溪溪……”
“凌溪!”
“溪溪啊……”
凌溪冷冷的看向陈元思,陈元思忙道,“好好好,不喊你溪溪了,只是溪溪……”
“啊……”
一切发生在瞬间,凌溪快速从小凡背上拿了弓箭,搭弓拉弦,一支利箭对准了陈元思的嘴巴,快速射了过去。
陈元思伸手稳稳抓住箭,“这么多年过去,你对我,依旧还是这么寡淡无情!”说完,从池塘中飞身而起,落在不远处,手一扬,箭准确落到了小凡背着的箭筒里。
“她就在花园那边,你现在过去还能……”
那抹红影早已经飘出去老远,陈元思立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荷花池,叹息一声,“道无情,却有情,可情至此,却无分毫属于我!”
凌溪远远的看着凌娇、周二郎手挽手一边走一边说话,静怡美好,只是一个背影,都让凌溪感动的整个人不可抑制,立在原地,顿时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