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派来的这些人都不是庸人,起码从身体素质来看,他们要比普通人强很多,应该都跟秦兵一样,是从军队里挑出来的精英人物。
跟着我们一起出发的人,除开那两个妹子之外,还有以秦兵领头的十个老爷们。
十二个人加上我跟陈秋雁......再加上爩鼠.......
仔细想想,我们这队伍也算人多势众了,但不管再怎么看,我都觉得有种乌合之众的感觉。
旧教的人可全是先生啊,他们害不害怕热兵器,这个我说不准,但直觉告诉我,冷兵器对于那些先生而言,应该是没什么作用的。
与官家为敌,自然就得多想一些,旧教的人也不是傻子,肯定防着司徒这一手呢。
在去云南的飞机上,我跟陈秋雁坐在一排,秦兵一个人坐在我们后面,手里翻看着许多纸质文件。
我也不动声色的偷看过几眼,发现上面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字,也就不感兴趣了。
坐在飞机上,陈秋雁睡着后我是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特别的混乱,感觉最近的事太多,让我有点应接不暇了。
发现秦兵还在翻看着文件,我就没话找话的问了他一句。
“司徒在四九城的处境怎么样?”
“不怎么样。”秦兵说着,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凝重:“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最近的麻烦事不少,司徒的注意力没办法集中在咱们这里,只能分散一部分出去,去处理那些很突然冒出来的事。”
“有人在给他找事做?”我问。
“不光是这样,内部还有一些很突然冒出来的声音。”秦兵叹道:“他们说,司徒的底子不干净,原来做的错事不少,该算算总账了。”
听见这话,我不禁一愣,有些好奇的问,司徒都做什么错事了?我记得他的性子很直啊,不是那种能够作奸犯科的料子,倒还有点嫉恶如仇的味道。
就这样的标杆式人物,他能做什么错事?
“杀人算不算?”秦兵冷不丁的问我。
我一愣,没吱声。
这时,坐在我们前排的白小平也开了口,虽说眼睛是闭着的,但她从头到尾应该都很清醒,压根就没有睡着。
“今天在你们药铺里发生的事,落在某些人嘴里,那也是错事之一。”
“是啊。”林珊珊笑道,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说:“杀人犯法,你们也是这样,如果官家真的追究起来,谁也跑不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反抗了,正当防卫,这也不行?”我皱着眉问她。
白小平睁开眼,跟林珊珊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摇摇头。
“这他娘的也太不公平了吧?”我问。
秦兵笑了两声,拍了拍我肩膀说。
“法律是公平的,但活人不是。”
闻言,我稍微郁闷了一会,但很快就想通了,他的意思跟老爷子说过的话差不多。
无论是行内行外,只要生活在人类社会里,想要得到真正的公平,在某些人眼里其实就是不公平。
“公道不在人心,对错在乎实力。”我笑着摇摇头:“看样子司徒是麻烦了。”
“那倒不至于。”秦兵笑了笑,安慰着我:“在四九城混,要是没点本事,可爬不到司徒那么高,不就是靠山么,谁没有啊?”
听见秦兵这话,我倒是不觉得意外,司徒的背景绝对不是我能想象的,他背后隐藏的能量应该比我见识过的要大很多。
但不可否认的是,旧教的能量,不比司徒他们的小,甚至还大了许多。
能把司徒撵出四九城,能把人赶得跟丧家之犬一样,这就足以证明旧教的力量有多大了。
老爷子在私底下也跟我聊过,包括苗武人在内,都跟我聊过目前的局势谁更占上风。
说白了,占据上风的人绝对是旧教,而不是我们这些跟着司徒反抗旧教的正派人士。
哪怕是不比双方的实力,只比所谓的势力,旧教也不弱于我们,甚至在某种程度上都能压着我们打,搞得司徒都喘不过气来。
“局势堪忧啊。”我叹道。
听见我这话,秦兵他们也没解释什么,纷纷沉默了下去。
只有看似睡着的陈秋雁,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我的手,似乎是在安慰我,别担心,大家都在,有什么麻烦也不会是我一个人去扛。
“吱。”
趴在我身上的爩鼠,似乎是发现我情绪有点不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很明显的担忧。
我笑了笑没说话,轻轻揉了揉它的脑袋,随后就合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从成都赶到事发地,这一路可把我们给折腾坏了。
先是坐飞机,之后又转公路,坐着汽车颠簸了好长一段时间,等我们赶到那片原始森林外面,已经过了整整两天。
没错,是他妈的两天。
我都纳了闷了,你们明明是内部人员,事发地你们也不是没去过,怎么就能在高速公路上迷路呢?
猪脑子也不带这么蠢的啊!
当时我是顾着秦兵他们的面子,所以有些话就没好说出来,但事后想想,貌似也怪不了秦兵他们。
如果带路的人是我,毫不夸张的说,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十有八九都会迷路。
那片森林的入口处是在高速公路的边上,从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岔口出去,之后才能进入泥泞的山道之中。
进山道的小岔口很不起眼,在高速公路上走了很长时间,司机才找准正确路线,一脚油门就开了进去。
在那之后,我们又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走至少六七个小时,绕来绕去的那些山路,所有的岔道,看着都是一个样,根本分不出具体的差别来。
好像每一条路都是对的,每一个岔路口都是正确的,长得几乎都一个样啊.......
我们所处的山道,应该是人为开出来的,而且不是近期开出来的那种,看着像是有一段时间了。
虽然道路泥泞,崎岖不平,但不得不说,能在深山老林里搞出这样的通道来,我是挺佩服那些修路人的。
最后我也分不清是司机迷路了,还是山路本就是这么长。
经过了极其漫长的颠簸,我们在第三天的清晨停下了车,总算是赶到了事发地。
下车的时候我都还在感慨,妈的总算是到了,要是再不到目的地,我都有点想回去了。
听见我的话,爩鼠跟陈秋雁也是不停的点着头,表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经受这么一段时间的颠簸,爩鼠在车里都吐了三回,连它这种命极硬耐力强的畜生都闹不住了,可想而知那两天有多折磨人。
不光是我们,开车的司机,还有秦兵带来的那一票战士,包括秦兵在内,有谁没吐过?
到最后大家吐着吐着都习惯了,只要有人忽然打开车窗,不用多想,肯定是有人要吐了。
“咱们先在原地休整一会,姗姗,小白,你们俩招呼一下,帮他们准备早饭,咱们吃完了再上山。”
“这里距离那个法台还有多远啊?”我站在车边,伸着懒腰,试探着问了秦兵一句。
秦兵想了想,很自然的说也不远,就是四五个小时的路程。
“车程?”我小心翼翼的问。
“路程。”秦兵笑道,指着前方茂密的森林:“山路到这里就结束了,想开车也没办法开啊,还好这里距离法台不远,咱们一鼓作气走过去就到了。”
“是啊,都到这里了,目标已经近在眼前啦!”林珊珊笑道,很兴奋的说:“这次咱们就听沈老爷的,把法台给拆了,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四五个小时?全是走山路?”我问。
众人点点头,说,那可不么,走路可比开车快多了。
“我.日......”
闭上眼,我深吸了一口气,很绝望的看着陈秋雁说。
“幺妹,咱们俩还是回成都吧,四五个小时这是要我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