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式非常考验对元阳之力的操控能力,就像是捏泥人一样,必须三下两下就把它凝结出来,否则时间一长,就失去了战斗意义。
因为在战斗的时候,瞬息便可以决定成败,敌人根本不会给自己时间去凝结火莲。
当然,实战应用对我来说还太远,现在的难点是,如何成功凝结出火莲。
没有师傅教,那就只能靠自己的悟性去摸索。
我放下九星轮,手平摊在面前,缓缓将元阳之力注入不祥人印记中,按照术法所描述的那样,开始缓缓凝结火莲。
很快,我便遇到了第一个难题。
那就是阳气控制不灵,一旦震出手心,立刻便成了一团火彩,根本无法凝结。
我皱眉,在这一点是,胡来比我的强得多。
他对水系元力的控制,几乎一开始便能让他在水上行走,甩了自己十八条大街。
逆火龙腾的粗暴应用显现出了副作用,就是自己忽视了对元阳之力的控制能力的训练,只知道将元阳之力傻瓜式的注入九星轮中。
我尝试了好一会儿,毫无进展,于是立刻起床去找胡来,这方面胡来完全可以当自己的师父。
到的时候,胡来正在打电话联络,找寻有关大虫的踪迹。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炼和战斗,他已经彻底稳固了境界,又打起了老本行的主意,打算弄几颗虫宝,让曹楠和黄毛尝试能不能突破到修炼者的层次。
黄毛和曹楠自然也在,两人现在对虫宝的渴望,第一次超过了胡来。
只不过,现在的大虫成了紧俏宝贝,胡来获取大虫信息也变难了,甚至还要花钱去买信息。
不过钱不是问题,上次干掉的那头角虫,王建安把大虫的尸体收购了,让胡来发了一笔。大虫除了虫宝,其他的部分也同样是难得的宝贝。
“哎,没有。”
胡来挂掉电话,抓了抓脑袋,有些失望的样子。
黄毛和曹楠就更郁闷了,眼巴巴的认为胡来成为修炼者之后,虫宝将唾手可及,但现实是,虫宝水涨船高,这大虫的信息也变成了紧俏货。
“你们可以求助一下王建安呀,宗裁所的网络,总比买消息灵通不是?”我开口道。
“没什么用。”胡来直接摇头,道:“大虫这东西在地下,只有赶虫师能察觉到,宗裁所虽然家大业大,但赶虫师也不会多,自己尚且不够,怎么可能匀给我们。”
我无语,细细一想,好像也是。
赶虫师是一个圈子,大虫的信息如果连赶虫师的圈子都捂着,宗裁所自然也不会有,就算有了也不会外传,因为奇货可居。
“看来必须我亲自出马了,这买消息终究不是个事,我打算去一趟昆仑山,找找大虫的线索。”顿了顿,胡来道。
“这么远,这来回得多久?”我微微皱眉。
昆仑山号称祖龙,据说地下有非常雄浑的龙脉之气,大虫大海洄游,便会回到昆仑神山之下蜕皮、繁衍。
而后再次从昆仑山出发,去往大海深处觅食、成长。
所以,昆仑山是赶虫人心中的圣地,因为所有大虫都是从那里出来,最容易寻觅到大虫的踪迹。
许多赶虫人都是在那里追踪一条大虫,翻山越岭,风餐露宿,短则半年,长则几年,实力强运气好,能弄一颗虫宝。实力弱运气不好,就只能一路送大虫龙归大海,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循环往复,一部分赶虫人蹉跎了岁月,到老了一颗虫宝都没得过,一部分则是幸运儿,斩获梦寐以求的虫宝。
这一行,既讲求实力,也讲求运气!
实力不行,成功的可能性就比较低,但光有实力也不行,还需要气运,运气不好,哪怕本事再逆天,老天爷也能让你蹉跎一生。
正因为这一点,很多时候赶虫人都将自己斩获的虫宝说成是天赐,意思就是老天爷垂青赐予。
甚至有些实力根本不行,刚入行的生瓜蛋,一入荒野便运气爆棚遇到一头老死在洄游途中的大虫,白捡一颗虫宝。这种天上掉馅饼刚好掉进口袋的逆天运气,根本没道理可讲。
“这就不知道了,这么远的距离,我没把握能把大虫赶到金盆乡,也许会在半道上动手,得看具体的情况了。”胡来道。
我心里犯嘀咕,昆仑山实在太远了,位于西疆,已经到了和天竺的交界之处,可谓是边陲之地,与岭南距离超过六千公里,横跨大半个国家。
赶虫一行,从来就不轻松!
“要不我陪你去吧。”想了想,我下定决心道。
“这……不行吧?金盆乡随时有异动,而且外面对你来说更加危险。”胡来本能的摇头否决。
我遂分析,说:“第一,你虽然成为修炼者,但你根本做不到一击轰杀大虫,这样去追赶,效率太低了,而我和你去,只要发现大虫上浮到了浅表土层,立刻便可以动手轰杀,效率要高很多,或许十天半个月就能带回来好几颗虫宝;第二,现在雷雨季节已经来临,金盆乡的雷暴法阵几乎可以无限制释放,我不信这个时节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在金盆乡闹事。第三,万一出现什么很紧急的事情,我们大不了立刻坐飞机飞回来,我想王建安会愿意协助的,另外这段时间王建安和赛玉儿都在乡里,随时可以支援,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话说完,胡来和黄毛都沉吟起来,而后缓缓点头。
这个想法我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之前就细细思考过。眼下王建安和赛玉儿都呆在金盆乡,应该不会有人敢在金盆乡闹事,雷暴法阵又能量充足,晚上也不会有鬼魅邪祟敢跑进来送死。
基于以上两点,金盆乡正处于最安全的时候。时间窗口非常的难得,一旦雷雨季节过去,机会就没了。
“况且,我现在的逆火龙腾的威力恐怕要翻倍了。”随后,我又丢出了一则重磅炸弹。
“真的?”胡来眼睛一亮,道:“什么情况?”
我笑笑,然后把元阳之力壮大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
黄毛顿时大喜过望,道:“这样的话,你大招的穿透能力会更强,轰杀大虫的机会也会更多。”
“如果顺利的话,我们几天便能搞到一颗虫宝,这个办法可行,就算冒点险也值当。”胡来顿时疑虑尽去。
“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急忙问。
“轰隆……”
就在这时,几声闷雷从天边炸响,声浪滚滚而来,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碾过来了一样。
胡来看向窗外,电光照亮了他的眼睛,道:“既然天公作美,那就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
我立刻点头,商量了一下,然后各自准备出门的东西,再通知王建安,让他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对金盆乡看紧点,尤其是汪氏母女,防范纳古吒那个混蛋。
王建安答应了,还给我们准备好了去西疆的机票。
黄毛开车送我们去了市里,然后转乘飞机,直奔西疆。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坐飞机这种高档的通行工具,俯瞰大地,群山就如同匍匐在地上的蚯蚓一样,但也有参天的大山脉,此起彼伏。
胡来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对着外面的山脉不断的跟我讲解它们的特点,哪些有龙脉,哪些有虚有其表。
说了好一阵,当新鲜感过去,夜幕也正好缓缓降临。
我这才回想起之前找胡来的目的,于是把第二式烈火红莲的瓶颈和胡来说了。
胡来静静听完,沉吟了一下:“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和元阳之力建立稳固的联系,这样你就无法操控它们。我教你一个办法,就是冥想,冥想你自己就是一缕元阳之气,以平等姿态和它们进行交流,慢慢的,你就能找到那种……”
胡来和我说了很多,详细描绘了那种与元阳之力沟通的感觉和意境,我顿时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因为在释放逆火龙腾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元阳之力的狂暴和燥怒。
由一推二,在胡来的帮助下,慢慢的我就进入了状态。
沉下心神,缓缓的将元阳之力汇于掌心,慢慢的,一朵火苗缓缓燃起,虽然只是一团,离着火莲还差了十万八千里,但至少自己能操控元阳之火了,这是一个质的进步。
缓缓的,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我心神高度集中,额头很快便沁出了一头汗。
就在红莲底座快要现出雏形的时候,一声大喊传来:“乘务员,有人在飞机上玩火!”
我顿时被乱了精神,火焰“噗”的一下熄灭,朝旁边看去,四周的乘客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甚至还有一个人拿起了DV。
胡来动了我一下,道:“下了飞机再练吧,万一把飞机点了,咱们都得完蛋。”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公共场所,急忙对周围的乘客辩解:“大家别当真,就是一个小小的魔术。”
同时我看向那个出言打断我的人,是个很精悍的男子,三十多的样子,单眼皮小眼睛习惯性的眯着,内中精光闪烁,嘴巴上一道裂唇疤,应该是被利物伤的。
我微微皱眉,他的目光让我感觉有些不舒服;他见我看他,回正脸,躲在了椅子后面。
……
此后我便憋了一路。
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飞机降落在西疆。
这是一片完全与岭南不同的土地,放眼望去,天边尽是皑皑雪山,是另外一番风景。
下飞机后,我们花钱租了一辆车,直奔祖龙神山。
这里距离那里还有六七百公里,至少要下午才能到达,为了以防半路加不到油,我们还买了好几个油桶灌满了油才放心出发。
但超出我们预计的是,我们俩的开车技术都不行,根本不敢开快,结果就是到了天黑,距离昆仑神山还有一百五十多公里。
我们只得加夜班,等到了一百公里处便弃了车,徒步前进。
胡来说,昆仑是神山,是净土,要获取天赐,就必须敬畏神山的神灵,所以一百公里内必需徒步,以防惊扰了神灵。
我心里是猛犯嘀咕的,但见胡来虔诚的样子,又不敢乱说话。
天知道这祖龙圣地是不是真的有神灵,万一有祸从口出触怒了神灵,遇不到大虫,那就衰到家了。
走到晚上十二点,我们发现了一家小旅馆,不光提供住宿,还有酒水食物,就是贵了点。
我们于是歇下,打算吃点东西明天再动身。
就在我们吃完准备会客房的时候,外面一声急促的刹车声,从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那个裂唇的中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