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芜不知道黎晓瑞误闯能看什么看得怀疑人生,按理说即使是薛牧在里面无遮大会,恐怕妖女们都不会觉得太奇怪,萧轻芜也早有思想准备。这方面合欢宗才是扛把子,那臭师父还能有什么特别的花样?
刚刚走到门边,就听见里面卓青青的声音:
“二筒!”
“五万!”
“碰!”
“少主你是故意碰过去让你夫君能早点摸牌吗?”
“哼。”
薛牧的声音很是得意:“家有贤妻……九万。”
然后是罗千雪弱弱的声音:“胡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这是作弊吧?”
“剥了她那臭屁道袍,里面一定藏牌了!”
“剥我干嘛!那个点炮的才要脱啊!”
萧轻芜悄悄探出脑袋,眼珠子就鼓了起来。眼见的场景是薛牧哭丧着脸,脱下了裤子……
他上身早就精赤,露出健康匀称的肌肉身材。这会儿裤子都没了,大毛腿展露在外,浑身就剩一条亵裤,看得黎晓瑞不忍目睹。
奇葩的是桌上的妹子们一件没脱,穿得严严实实,薛牧倒快被扒光了,凄惨无比。
“你们是不是串牌了?”薛牧悲愤道:“这麻将打法还是我教你们的,你们怎么可能这么高明,老子二十几年老鸟居然摸不过你们……”
妹子们面无表情:“你不是家有贤妻吗?这会儿又说我们串牌。”
其实包括岳小婵在内,心里都快笑爆了。
玩这种游戏她们要串通简直太容易,传音入密薛牧压根就发现不了,不仅如此,洗牌的时候要做个牌什么的,简直跟喝水一样自然,薛牧瞪圆了眼睛去看她们的手势也休想发现猫腻啊!
“不玩了不玩了,我要改规矩!”薛牧怒道:“你们只允许自摸二筒,别的都不算数!”
岳小婵鄙视道:“那你自摸是不是只能自摸一索?”
“咦?有悟性,其实一索是不对的,少了东西。”
“那是什么?”
“应该是三索……”
然后薛牧就被妹子们扔到一边去了,站在身后服侍的梦岚二话不说地抢了他的位置:“来来来,别理那个菜鸟。”
卓青青开始洗牌:“我们玩的话要改赌注的啊。”
“和他*次数?”
“那少主不是亏了,她还没开始*。”
“这种不合群的赶走赶走,孤影,现身吧!”
“嘭”地一声,叶孤影跳了出来:“我来我来!”
薛牧变成了叶孤影的惯常形态,抱着膝盖坐在角落,弱小可怜又无助。他真后悔明明十几年前就得到过电影教训,人家唐伯虎都受不了家里女人打麻将,自己怎么就敢做这个孽啊……
外面旁观的萧轻芜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走进了什么荒诞戏剧里,怪不得黎晓瑞看了怀疑人生。
这特么魔门最高巢穴,怎么是这样的形态呢?
“轻芜来了?”薛牧发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萧轻芜,如蒙大赦地抱着衣服冲了过去:“我们看稿,看稿!”
“那个……师父……”萧轻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最后的裤子:“我们也来玩个棋牌好不好?”
“……谁把这个欺师灭祖的玩意放进来的?”
萧轻芜忍不住失笑出声,忽然一把抓过薛牧抱着的衣服,张开替他披上:“这总是尊师敬道了吧?”
“张开自己的衣服把师父裹在一起取暖,那才算。”
“呸。”萧轻芜取出稿子:“新的章回,看不看?”
“看。”薛牧披好衣服,找到自己的躺椅靠了下去,安静地看稿。
根本不需要等他吩咐,那边打牌的声音就消失了,像是生怕打扰他看稿。
一群打牌的村姑忽然就变成了仙女,温柔浅笑。
岳小婵问:“夫君要听曲么?”
薛牧翻着稿子,点头道:“好。”
于是岳小婵拍了拍手,场面迅速变化,牌桌被收拾起来,紧接着娉娉婷婷,许多星月合欢的姑娘从侧门后面进来,各自怀抱乐器。
梦岚盘坐左首,轻抚琴弦,声乐轻柔且空灵,似有佛寺钟声传来,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禅意,禅意之中有着道境相和,罗千雪穿着道袍坐在另一边,也在弹奏七弦,一缕烟波淼于湖上,和佛钟隐隐交织在一起。
卓青青在后方轻敲编钟,时不时有庄严大吕,绕梁不绝。
合欢宗夜舞团正在曼舞,姿态妖娆,也很暴露,表面上看去挺靡靡?萧轻芜却看得明白,这是有意的搭配。
一缕萧音在厅中悠悠荡荡,起初听不清,如同春风细雨,渐渐的洒遍湖面,漾出粼粼的光。继而乌云蔽日,日月沉寂,夜色迷蒙。
佛、道、妖、魔,乾坤浩瀚,山水烟尘。飘入耳内,直入心田,醺人欲醉。
那缕萧音是岳小婵,萧轻芜也是第一次听岳小婵的萧艺,惊艳无比。忍不住打量这位小师娘,这才留意到今天小师娘的装束特别奇异。
她伴在薛牧身边,上身是纯洁的白衣,微有蓝缀,领口有一条看着没意义的系带,却偏偏看起来更增清纯之意。下身是蓝色格子短裙,长不及膝,而雪白的长袜子一路向上,正好遮了膝盖。袜子和短裙之间那几寸白腻的肌肤若隐若现。
明明就只露这么一点点,比合欢宗妖女动不动露着全腰的模样纯洁了几百倍,可不知怎么的看着就是让人吞口水。
那一头黑长直的秀发披散,随着转身,轻舞飞扬,短裙下摆也随着转了个旋儿,满满当当都是青春的阳光。
玉萧抵在红唇上,唇红萧白,美得人惊心动魄。
刚才那么大帮的一群村姑呢……哪去了?
怎么只剩下仙女了……还是最顶尖的那一种。
这伙人形态切换可以这么自然的吗?
还是说刚才自己其实是幻视,本就不存在打牌?萧轻芜持续怀疑人生中……
薛牧靠在躺椅上,慢慢翻阅着她的稿件,一边听曲子,手指下意识地在稿子上轻轻按着节拍。
萧轻芜慢慢悟了,这才是师父这些天的惯常形态呢,打牌什么的才是偶尔的切换。
实际上……听歌看舞,悠游美人之间,看着她们嬉闹也好恬静也好,村姑也好仙子也好,各异的姿态各异的快乐,这就是师父最大的追求了吧,其实他也就这么点出息而已,非常非常容易满足。
要说他不知足的话,也只是想让这厅中美人再多一些,比如她萧轻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