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贫僧做事可要比你有分寸多了。”接引挥手:“快走,快走,免得贫僧心生不忿,为啥你能云游,而我却要留下来苦哈哈打拼。”
“能做多劳,就此别过!”李辉转身离去,身后刷出六道光线,使大隆皇城中所有鬼物无法遁形,噗噗轻响过后烟消云散。
李辉走了,走得坦坦荡荡,走得潇潇洒洒。
这之后,无论何方高人推算都会发现卦象生异,显示天地间没有此人。张道恒感觉忘却之劫找不到打压对象以为对方死了,遂扎下心来修炼,以帝江尸身磨练己身,并不急着破关而出。
两个月后,庚金大陆,天剑王朝,雄州黩武山。
这天中午,打黩武山北麓飞来十几道剑影,不多一会剑影“锵锵”插入山壁,显露出十几口长达一丈五六的巨剑来,每口巨剑的剑柄上站着一名年轻修士。
就听有人笑道:“哈哈哈,师弟究竟悟出了何等绝技?今日比试又是你赢,老规矩我们一起凑钱请你喝酒。不过听为兄一句劝,可不能贪杯,三天前你耍酒疯简直就是蛮熊附体,还好师父及时出手镇压,否则剑庐都要被你震破了,到时候我们去哪里遮风挡雨?”
中心一口带着豁口的丈许长铁剑上站着一人,模样英俊潇洒,梗着脖子嘴硬说:“我李不归怎么会醉?那天只是微醺,诸位师兄懂吗?微醺就是飘飘然,乃喝酒最高境界,可叹敕剑门仅我一人达到如此程度,往前推五百年,往后推五百年,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师兄们集体扶额,就当不认识这厮,年纪最小的师妹轻笑:“师兄,难怪有人说一剑破万法也破不开敕剑门那个嗜酒如命,喜欢自吹自擂的李不归的脸皮。说到喝酒吹牛,不要说往前推五百年往后推五百年,就算推五千年你也是第一位。”
“哈哈哈!”众师兄大笑。
“小丫头懂啥?知道啥叫今朝有酒今朝醉吗?知道啥叫莫使金樽空对月吗?是爷们,他肯定喝酒!你师兄我可是爷们中的爷们,自然海量!等你日后找男人就找师兄这样的,准没错!”
“师兄,你说什么呢?”小师妹闹了个大红脸,师兄今天没有喝酒就开始胡咧咧吹牛皮了!
为首师兄说道:“走,老地方吃喝,过几天去断魂谷斩杀鬼物,大家可要养精蓄锐,不能叫云剑门和金剑门的修士比下去。”
“师兄放心,我们敕剑门才是雄州第一剑门。”
这队修士驾驭巨剑飞远,只见天边不时有剑光划过,全因庚金大陆以剑修门派为主。
阴月在戊土大陆每月下旬出现,在庚金大陆则笼罩北方小半州府,雄州正好对半开,敕剑门每个月都要派弟子清理一次鬼物,最近两年已经成为惯例。
夜晚回到剑庐,李不归又喝醉了。
不,按照他的说法是微醺!
剑修只修剑,追求一剑破万法,如此便有了借口做穷汉。敕剑门就很穷,在山顶上结庐而居自称感悟对面山峰壁立万仞的剑意,只有掌门住的茅庐稍稍好看些。
李不归打着酒嗝,爬上自己的床铺。
临睡之前,他在木板上画完第十一个正字,迷迷糊糊道:“从戊土过来五十五天了,不知道元祠恒师兄他们身在何方,废墟之中的古传送阵竟然直通庚金大陆。六道轮回入梦来,之前敕剑门有名弟子叫李不归,却在半年前死去。我替代他进入所有人的记忆,如此我便成了他。”
“臭小子,又喝那么多酒,穷得连步履剑都快当掉了,最近睡觉总是嘟嘟囔囔说梦话,扰得近邻不安。”同庐师兄直摇头。
剑庐由铁杉树搭建而成,这座剑庐中有五十多张床铺,五十几号人住在一起,每张床铺上方悬着一口飞剑。
李不归的头顶上也悬着一口飞剑,与其他人的飞剑不同,剑身上分布许多方正绿纹,看起来极具规则美感,随着主人一呼一吸上下起伏,变得非常灵动神奇。
敕剑门上下将李辉当做自己人,因为他续接了李不归的因果,六道轮回走一遭,以绝大毅力封锁修为,只相当于凝元中期剑修。
唯独掌门一人隐隐察觉这名弟子与原来不同,不过警惕多日放下心来,此子循规蹈矩将自己封入李不归的人生轨迹,似在参悟某种绝世契机。
彼岸袍与四九拂尘也已封存,李辉仅留青冥玉符剑随身,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他进入敕剑门之后,既不制符也不探宝,每天就做三件事,练剑,喝酒,吹牛,活得悠然自在,心与道同。
天蒙蒙亮,已经有剑修飞往对面山峰练剑。
等到日上三竿,剑修李不归才施施然赶到,随手掐了几个剑诀,抖手甩出几个剑花,清了清嗓音唱道:“乌飞金,兔走玉,三界一粒粟。山河大地几年尘,阴阳颠倒入玄谷。人生石火电光中,数枚客鹊枝头宿。桑田沧海春复秋,乾坤不放坎离休。九天高处风月冷,神仙肚里无闲愁……”
“师弟打住,别唱了!你这是练剑还是练嗓?”
“咳,诸位师兄师弟今天比试步履剑吗?我可以让你们三十息,大家凑钱奖励第一名吃酒!”
“去,去,去,又想占我们便宜,步履剑有啥好比的?有本事比东升剑诀,或者比淬剑听音。”
李不归挠了挠头,苦着脸说:“诸位师兄难道就忍心看着师弟今天喝不到酒?微醺啊?微醺是境界,是陶陶然,飘飘然!话又说回来,炼好步履剑遇到危险可以逃之夭夭,比东升剑诀和淬剑听音重要多了!”
“我们忍心!”众剑修齐声作答。
为首师兄笑道:“臭小子好好练剑,今天我们哪都不去,你啊就知道喝酒,难道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
“呵呵!”众师兄弟笑成傻小子,有人说:“今天自然是谷师姐回山的日子,敕剑门第一美女剑修,师姐开课座无虚席,大家都爱慕的很!记得不归师兄以前心心念念,不也盼望谷师姐回山吗?还曾经胡吹大气说过,若与师姐结成道侣便不枉此生。”
“有吗?我还小,再等百年或许可以找道侣,现在一个人多自在?想喝酒就喝酒,想练剑就练剑。”李不归抻着懒腰,不料有话音传遍山峰。
“哼?什么人如此狂妄?璇玑只能与我结成道侣,其他人靠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