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墟古城,铜雀台!
此地残破不堪,很少有人前来。
阴冷雾气忽然一荡,李辉拾阶而上,来到铜雀台最高处,扫视一圈盘膝坐好。
他闭上双眼默默联系远方,直到一天一夜后,背后忽然出现一座大门,有亮光从门缝中渗出。
“你等恪尽职守,然百代已过时移世易,特允脱离原职,来我身边辅佐。”话音落定,大门打开,数百道身影飞射而至,聚在周围颔首参拜。
雀三感激涕零道:“多谢大人庇护,如果没有这次机缘,百年之后我等就要消散。任劳任怨多年,消散一空终究不甘,万幸可以重新聚合成为一体!”
“很好,正要你来看家护院,为我打理砚台山府邸。”李辉如此积极,是为了给砚台山府邸设下一道强有力防线,雀三加上符阵足以防备大多数凝元期修士了。不过还不够,如若远行需要留下更多后手。
就在他前往碑林之际,忽然身体一僵,心中生出不祥预感。
“宗门有人用类似钉头七箭书的手段暗害我。”李辉冷冷一笑,自语道:“真会抓机会,希望有命活到我回去!”
浩土宗落凤山,隐蔽洞府中“砰砰”乱响,数十件祭器出现裂纹,男子赶紧收手,不敢置信的说:“为什么会这样?大气运加身?不,他是得了镜湖一脉道统,所以有几分气数,师尊交代下来的事情必须做好。”
“对,用毁道陨脉剑!”男子状若疯癫,回身拍开石匣,从密密麻麻毒虫中取出一柄两尺长铜钱剑,呵呵怪笑:“这回肯定能毁了你,师尊要你破落,不论你是何人,都必须斩灭道基。”
与此同时,至少二十名男女,全部疯疯癫癫,从装满毒虫的石匣中取出毁道陨脉剑,将剑尖对准地宫方位。他们摆下各种器皿设下法坛,嘴中念念有词,脚下踏着诡异步子,朝铜钱剑喷出乌血。
半个时辰后,这些男男女女狂喷鲜血,脸上露出惧意,就见毁道陨脉剑“砰砰”炸裂,形成恐怖反噬,使他们一下子瘫软在地,功力深厚者气若游丝,功力浅薄者当场毙命。
男子披头散发叫道:“师尊,错了,我们全错了,并非他得了镜湖一脉气数,而是镜湖一脉得了这小子气运,他到底是谁?”
远方沉默片刻,叹道:“他叫李辉,红魔宗欲杀之人,鬼狐宗欲杀之人,百劫修士果然厉害!”
“哈哈哈!”远方忽然传来笑声:“这么说李茂才快要不行了,此前觐天宝鉴测量气运,惊得老夫坐卧不安,原来是收了一个特殊弟子。好,好,好,且看为师使用毁道陨脉剑,这把剑培育四百载全为今日,七天后就是李茂才的毙命时刻。你等做好准备,七日后守在地宫入口灭杀李茂才的好徒弟。哈哈哈,昔年他杀我爱子,今昔我不但要杀他,还要让他痛失爱徒!”
“是!我等定当全力以赴!”
李辉如日中天,其道大光,有道韵残符,有气运登峰符,还有法柜和地庭玉心守护,再加上刚刚提升的监察御史官印,谁用左道旁门之术暗算他,谁就会倒霉,肯定遭受反噬。
不过对方只是捎带针对他,主要目标放在李茂才身上,这是他无法预料之事。镜湖一脉威压全宗多年,恩怨情仇交缠数百年数千年,岂会没有仇家?
此刻,李辉来到殷墟古城碑林,在雀三引导下挖出一块石碑。
想要学到殊圣神雀法,要以此碑作为总纲理清头绪,否则东一句西一句不得要领,就算你再博学多知也看不出碑林中藏着一篇炼神功法。
“神雀形兮意存远,初窥天兮慕大道……”
李辉全神贯注研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所思所想如电光火石,炸出无数念头想法,心中激动不已,直到雀三提醒:“大人,赶快记忆其他碑文吧!还有四天时间,试炼即将结束。”
“好,没想到殊圣神雀法如此博大精深,比浩土宗珍藏的炼神功法精妙百倍,难怪你说太初古朝三品官员可以随手造就虚神!”
远处各大宗门弟子斗来斗去,层次太低,李辉不屑一顾!
他抓紧时间记忆碑文,如果觐天宗弟子下来,倒是有兴趣见识一下。可是觐天宗对殷墟古城不屑一顾,看不上这种低端试炼。
就这样,头顶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意味着此次试炼结束,等到地宫关闭,再也不会开启。
数李辉终结的洞府,秘境,地宫,已经不占少数,任何宗门收他为弟子,不知是福是祸!
就见气雾腾绕,心神一阵恍惚,等到李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地宫,雀三化作常人身高恭恭敬敬立在身边,手中捧着四团亮光。
不等李辉说话,他忽然心头颤动,听到可怕闷响。
“轰隆隆隆……”
“响声来自镜湖方向,难道师尊在这个时候渡劫?”李辉皱起眉头,随手将雀三收入玄姹珠传音:“七娘,你们分配法印。”
交代一句之后,他以最快速度向地宫大门冲去。
此刻,镜湖上空劫云密布,湖面上波涛汹涌,浪花“哗啦啦”直响,托起一道挺拔身影。
“李茂才!没想到我还活着吧?”话音来自四面八方。
“确实没想到,为了这一剑,你准备了四百年,复仇决心让你活到现在,用尽一切办法吊住性命,甚至不惜投靠鬼狐宗。荀茂东,这些年我曾想过,当年应不应该饶元儿一命,扪心自问三千次,还是要杀!”
李茂才铿锵说道:“他虐杀黎民百姓,以五百女修为炉鼎,设计残害六百同门。是,他天资旷古,他心智无双,不但你独爱此子,更得我悉心指点。要不是镜湖一脉规矩独特,我已经收他为徒。你可知洞悉他做的那些事情后,我有多伤心?你我昔年一起长大,经过多少次生死,因为作元闹到这种结局?我是想饶他,可又怎么饶?镜湖一脉不容他,我也不容他!”
“不,你灭绝人性,你眼中只有镜湖一脉,我与你情同手足,就算元儿做下一些错事,对你比对我还孝顺,你怎么下得去手?怎么就下得去手啊?”声泪俱下,勐然怒吼:“毁道损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