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目张胆的打量和前行,严一诺想忽略都难,微微往后靠了靠,但也不能避过眼神犀利,一心盯着她看的徐子靳。
狂风暴雨和讽刺之言,怕是少不了。
或许,这一次会更加严重?没准徐子靳会将她拖出去也说不定?
毕竟,他已经警告了她几回了,可她这行为,明明是不长记性,徐子靳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稳健的脚步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严一诺的心脏如雷击鼓,小手微微弯曲握着。
客厅只有他们两人,想到先前几次徐子靳的冷言冷语,严一诺心一狠,干脆破罐子摔破,自暴自弃地开口。
“你不用说什么,我承认,我就是居心叵测,目的不良,故意接近你的。”
“什么?”徐子靳故意挑眉,语焉不详地盯着她。
“你不是一直说我别有目的接近你吗?现在我就直接告诉你,确实有,所以你不需要再重复问。我的目的就是入侵你家,成为豆芽名副其实的妈。”严一诺心虚地不看徐子靳的眼睛,微微发着抖跟他宣战。
只是这气势,实在是差强人意。
徐子靳似笑非笑地听着,“入侵我家?你倒是说说,就凭你,怎么个入侵法?”
他还没找严一诺的麻烦,这一次,竟然被先声夺人了。
很好。
严一诺闻言,抬头,微微错开跟他对视的目光。
“豆芽站我这边,老太太也会帮我,所以我不是孤立无援的。如果你不想我黏上你,最好就别惹火我,否则,后果自负。”
这是下战书吗?
徐子靳冷眼旁观着,他第一次收到人家的战书,也是史上最弱的战书了吧?
“你信不信,你真正惹怒了我,我会直接将你丢出去?”徐子靳眯了眯眼,眸光闪过一道暗沉,声音清冽地道。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想一想那样的画面,严一诺有些担忧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你要是将我丢出去了,老太太估计将你赶出去,还有,豆芽估计不认你这个爹。”想到自己也不算是孤立无援,严一诺虚张声势地抬了抬头。
“你这是威胁我?”徐子靳气得笑出声来。
他还以为这一次,严一诺会维持她以前的高傲,跟泥人一样,任由他冷嘲热讽。
没想到,严一诺竟然换了一个死皮赖脸厚脸皮的战术。
说实话,确实没有之前那么枯燥和烦人,只是……
他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岂不是正中严一诺下怀?
“你就当是威胁吧。”
徐子靳“……”
这时候,不知在旁边偷听了多久的老太太哗啦一下跳出来,双手叉腰,气势十足。“子靳,听到没有?我也是站在一诺这边的,她是我请回来的客人,你要是对她无理,可别怪我真的将你赶出去。”
老太太这番话,就从来没有这么底气十足地说过。
看来一诺要的变换对策了,这真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噗……”严一诺被老太太的出现吓了一跳了,差点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妈,您这是干嘛?”徐子靳俊脸略黑。
他和严一诺的事,怎么老太太也跟着出来插一脚?
“这是提醒你,好好对待我的客人,一诺,要是他背着我威胁你,你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老太太语重心长地提醒严一诺。
严一诺扯了扯唇,僵硬地笑了两下。
见状,老太太又凑到严一诺的面前,压低了声音给她传授经验。“女追男隔层纱,你看像今天这样,就很有用嘛。我跟你说,子靳他就是在拿乔,要真的讨厌你或者恨你,他可真不会客气……”将人丢出去什么的。
严一诺笑得更僵,很想跟老太太解释,其实自己没别的想法,就是被徐子靳刺多了难受,才说这番话的。
给严一诺传授了一番经验,老太太若无其事地走开了,面带笑容,似乎已经预见将来家里其乐融融的一幕。
哎呀,终于儿子要雨过天晴啦。
“本事不小啊严一诺,这才开始,就取得了老太太的帮忙。”徐子靳冷冷盯着严一诺,将她的底气不足都看在眼里。
“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别藐视我,否则……”
否则的话还没说完,豆芽捧了一块蛋糕高高兴兴地出来。
见徐子靳倚在旁边,小家伙汗毛竖起,还没忘记爸爸抢人的事,立刻钻进严一诺怀里,牢牢抱住她。
徐子靳“……”
一个两个都站严一诺那边,真是吃里扒……想到用吃里扒外形容儿子和母亲不好,徐子靳勉强克制住了。
冷着脸,转身上楼。
“妈妈,爸爸走了,我们吃蛋糕。”身后,某个小混蛋高兴的声音传来,徐子靳脸色更黑。
楼上的书房没有关紧,微微留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原本也没什么。
只是,徐子靳听到里面传来徐灿阳和徐利菁的声音,原本要回房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他们两个在书房里说什么?
徐子靳若有所思地往缝隙看,这个方向只看到书房的窗户,却看不到徐灿阳和徐利菁人。
他勾了勾唇,倚在门边,旁若无人地偷听起来。
书房内,徐利菁眼眶微红,局促不安地站在徐灿阳的面前。
“一诺的腿,医生怎么说?”徐灿阳淡声问。
徐利菁没想到他会主动关心,顿时一暖,小心翼翼地回答:“第一期手术已经结束了,这次回去纽约之后就要开始第二期,医生说恢复的几率有百分之七十,就是时间可能稍微长了一点。”
“嗯。”徐灿阳点了点头。
见他没有责怪的意思,徐利菁微微松了口气。
“车祸跟我多少有点关系,她的腿能治好,那是最好的结果。”徐灿阳要说愧疚倒也不至于,毕竟一切都是徐利菁主动提的,但结果却不尽人意。
徐子靳拧了拧眉,车祸跟老爷子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老爷子这么说?
徐利菁像是听到徐子靳的心声般,哽咽着摇了摇头。“老爷子,不关您的事,若不是我的不情之请,压根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大概这是一诺命里有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