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一诺神色怔忪,竟然无言以对。
“我的话就此为止,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助理颔首,想要离开。
回过神,严一诺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徐子靳的情况如何?”
“抱歉,这一点我不清楚。”
严一诺哑然,到底是不清楚,还是不想告诉她?
倒也没有责怪徐子靳的助理什么,严一诺淡淡点头,刚想说可以走了。
原本紧闭的病房门,忽然打开。
王露从里面出来,刚好赶上。
“慢着,这位先生。”王露叫住徐子靳的助理,表情略微不安。
她刚才来这里问一诺姐,但是严一诺表示徐子靳现在自己也没有那边的消息,所以帮不上王露什么忙。
而刚才,王露听到徐子靳的助理说了一句徐总,顿时就上了心。
于是,她这才追了出来。
“请问,徐子靳先生现在情况如何?我是那天被他救出来的人,一直想亲自探望一下,但是又找不到办法。”
助理惊讶地看着王露,原来这个就是徐总救出来的女孩?
说实话,当着严一诺的面,助理倒是挺想告知王露徐子靳的下落的,好膈应膈应严一诺。
但是想到徐子靳的那张冷脸,助理瞬时没有那个勇气。
这种决定,他更不敢随便做出。
“徐总现在很好,需要静心休养。”助理四两拨千斤地回答了。
而王露,也是一个聪明人。
自然明白所谓的静心休养,到底意味着什么。
“哦,那好,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带句话给他吧,谢谢他救了我,让他保重身体,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亲自登门道谢的。”
“我知道了。”
徐子靳的助理和王露纷纷离开之后,严一诺才表情凝重地回去了。
她不明白此刻徐子靳的用意。
可妈妈出来,终究是意见好事。
她心事重重地推门而入,发现病房里面的约翰和母亲相谈甚欢。
“一诺,你回来了?那个徐子靳的助理跟你说了什么?”徐利菁连忙问。
严一诺摇头,“没什么,几句话而已。妈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倒是你……”
看严一诺走路一瘸一拐的,徐利菁就忧心。
想起那个阴阳怪气的助理,徐利菁又开始打探事情的来龙去脉。“徐子靳助理说的是真的吗?”
严一诺沉默了一会儿,将桌面上的报纸拿出来,递到徐利菁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她现在心很乱,被徐子靳这个忽如其来的举动给打乱了。
才刚刚欠下他的甜的人情,忽然他的助理要告诉自己,母亲出来的事情,是他直接授意,而且在里面帮了很大的忙。
严一诺刺杀徐子靳,那可是犯罪,要真确定了罪名的话,轻易就要坐牢的。
现在,她欠徐子靳的,不止一条命了。
那该怎么办?
“还是真的啊?徐子靳竟然这么好心?”徐利菁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有些难以置信。
严一诺沉默,心情越发凝重。
片刻后,徐利菁将报纸叠了起来,低声提醒严一诺。“这是一码事,徐子靳的功劳,我也不敢抹掉。但是他之前做下的那些,我也不会忘记。”
救命之恩,这四个字很重。
徐利菁考虑了许久,才做出一个将功抵过的决定。
“以后我们不欠他什么,他也不欠我们什么,打平了。”唯一现在希望的就是,徐子靳能放过她的一诺,别再伤害和逼迫她了。
严一诺没有听进去。
“妈,我去给你倒杯水。”她起身,借着这个借口走开了。
她需要静一静,好好冷却一下,到了这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不过,徐利菁却没有看出来。
反而是走了过来,“这个叫约翰的小伙子跟你关系不错。”
严一诺的动作一顿,徐利菁话里若有若无的欣赏透露出来了。
“嗯。”
“他就住在咱们家隔壁?”
严一诺点了点头,“对,约翰帮了我很多,这一次出车祸,也跟我有关系。”
“跟你有关?”徐利菁惊讶地看着她。“怎么回事?”
具体的情况,严一诺摇了摇头,不打算说清楚。
徐利菁见状,有些狐疑。又回头看了约翰一眼,处于恢复期的约翰朝着她微笑,于是徐利菁对他越看越满意。
上次到疗养院,也是他帮一诺找到的。
若是可以,约翰和一诺凑成一对,她倒是很赞同。
毕竟现在的徐利菁,在经历了那些巨大的转变之后,已经不再奢求别的,只希望女儿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一辈子幸福开心就可以了。
就在严一诺以为母亲还会说点什么的时候,徐利菁却没再往下说了。
时间不对,再看看这个约翰如何,再做打算。
严一诺将杯子递到徐利菁的手里,低声说:“妈,这两天,你帮我照顾一下约翰吧,我有点事。”
这个要求,让徐利菁有些惊讶。
稍微一想,徐利菁猜到女儿的事,跟谁有关了。
她直接问严一诺:“你要去看徐子靳?”
语气不冷不热的。
“嗯,我的命是他救的。”严一诺平静地回答。
这一点,永远无法否认。
起先因为这边没有人照顾约翰,她不得已留下。
至于徐子靳那边……
知道会有很多人围着他转,严一诺也觉得自己的身份很尴尬,索性不露面了。
徐利菁心里有些不快,但是却没有办法拦下女儿。
毕竟,豆大的报纸标题都出来了,她若是天真地以为这是一个谎言,那也太牵强。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给约翰找一个看护,我陪你一起去。”严一诺假死的事,让她心有余悸,生怕这一次去看了徐子靳,她又出什么意外。
严一诺低着头,嘴角翘起。
“妈,不用了,我一个人没有问题。”徐子靳已经做到这一步,虽然不明白具体用意,但绝对不会像之前一样囚禁她了。
“一诺……”徐利菁还不同意。
“妈,他完全可以让我烧死在餐厅里,也可以对你的事置之不理,我这么说,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