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中央,由干松针燃起的火焰窜了大腿高,盛锦森还在里面放了一些木头,此刻火虽然不太大,却比先前凉飕飕的好得多。
他半抱着宋唯一,废了一番功夫,才挪到火堆旁。
火焰让他们的身上恢复了一些温暖,他不停搓手,身上暖和了一些。
宋唯一被他半拥在怀里,否则她肯定又倒下了。
盛锦森抿着唇,幽暗的和面倒影出他脸上的阴沉,此刻纵使知道宋唯一是有夫之妇,他这也抱着她不适合,可他依旧没有松开。
他低头,望着宋唯一沉睡的侧脸,一颗心如同被紧揪一般。
抬头望向窗外,雨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盛锦森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几乎可以夹死蚊子。
他将宋唯一额头前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
撇去此刻的环境不提,两人这般状态,气氛旖旎。
可盛锦森此刻没有一点儿别的心思,心里百感交集,对于怀里的女人,带着愧疚,心疼……
“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你千万不要有事。”他叹了口气,指腹在宋唯一光滑的脸蛋上轻轻摩擦。
原本红润可人的唇瓣,此刻惨白得没有颜色,看的他心里一抽一抽的。
盛锦森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睡颜,脑袋里不期然浮现裴逸白的脸。
这是他的女人,宋唯一失踪了那么久,不知道他此刻有没有在找人?
至于他的父亲……盛锦森冷笑,他就没指望对方眼里有他这个儿子的存在,他是活或者还是死了,老头子怕是也不想知道。
时间悄悄流逝,盛锦森的困意袭来,眼睛闭了闭。
劳累奔波了一天,他已经精疲力竭,往火堆里添加了几根木头之后,他拥着宋唯一,慢慢坠入梦乡。
盛锦森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在一个大草原,到处都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胸大腰细腿长,他喜欢的款。
他笑着迎了上去,对着那些姑娘左拥右抱,小美人各个嘴里甜甜地叫着他哥哥。
只是好景不长,他还没完全沉浸在美人乡里,突然有个女人冲了出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揍得盛锦森鼻血直接往下涌动。
他气炸地看着那个姑娘,却发现看不清她的脸。
只是隐约听到对方娇声喝骂:“种马,烂人。”
声音有些熟悉,可盛锦森却不知道,哪里听过。
他挽起衣袖,要跟那个女人算账,正要提起她的衣领叫她好看。
那围绕在女人面前的重重迷雾突然散去,空气中多了一张清丽异常的精致脸蛋,宋唯一撅着嘴,生气地瞪着自己。
“盛锦森,我鄙视你!”扔下一句话,宋唯一转身拔腿就跑。
他顿时傻眼,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跑得越来越远,脑子迷糊了瞬间,后才拔腿跟上。
只是,盛锦森还没有追到宋唯一,就猛的被人摇醒。
周围一阵悉悉索索的交谈声。
睡得半昏半醒的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做梦。
待盛锦森睁开眼,才发觉不是梦,周围真的是有人。
“谁!”本能的防备和警惕,让他低喝一声。
他下意识地拥紧怀里的宋唯一,却发现自己抱了个空。
“宋唯一呢!”盛锦森从地上爬起来,却发觉自己被两个男人拦住了去路。
而他口中的宋唯一,此刻已经被裴逸白抱在了怀里。
裴逸白的脸冷若冰霜,保镖让出一条小道,让他出现在盛锦森的视线里。
“是你?”盛锦森一开始还以为是刘青龙的人,却没想到是裴逸白。
他,也算是一个救兵吧?
如果此刻来的是刘青龙,他们就只能坐以待毙,束手无策,等着被人绑回去了。
“她受伤了,你快点送她去医院。”盛锦森呼出一口气,同时,一股惆怅蔓延在心里。
裴逸白来了,站在宋唯一的立场上,他应该开心的。
却没想到,他此刻竟然感觉到一股失落。
“这话不需要盛少提,我也会做。今天的事情,我暂且不跟盛少追究,等我的妻子醒来,一定恭候盛少的大驾。”
裴逸白冷厉的眸子里,折射出层层怒意,几乎要将盛锦森吞噬。
任由谁,在找到妻子的那一瞬,看到她几近****地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都不会感觉好受。
可宋唯一,不止被陌生男人抱在怀里,身上更是受了无数的伤,看得裴逸白浑身毛骨悚然,若非下属拦着,几乎冲过去对着盛锦森一拳。
盛锦森面无表情,挤出一丝冷笑:“既然如此,改日拜访。”
两人间短暂的交谈,随着他的这句话,而彻底划下句号。
裴逸白寒着脸,抱着宋唯一转身。
他的衣服盖在宋唯一的身上,从头到脚,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脸宋唯一的头都看不到,
盛锦森看不到宋唯一此刻的表情,默默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裴逸白一行人走得又快又急,而小房间里,只剩下盛锦森一个人。
自始至终,裴逸白的目标都只有一个宋唯一。
而盛锦森这个附属品,本就是敌人,今天又是因为他才导致宋唯一受伤,在发现他们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场合,可想而知,盛锦森不在营救之列。
离开这栋废弃的楼房,外面还是一条泥泞的小道,裴逸白抱着宋唯一健步如飞。
保镖拿着明亮的手电筒打头,裴逸白抱着手里没有多少重量的女人,心里只剩下一个祈祷。
宋唯一,千万不能有事。
足足走了超过两千米的荆棘小路,面前才出现宽阔的大马路,裴逸白弯着腰,将宋唯一放在车上。
王蒙亲自开车。
他目无表情地看着前面正在发动引擎的王蒙,声音冷厉异常:“今晚的事,都有谁看到了?”
王蒙的动作冷不丁一顿,浑身汗毛竖起。
保镖紧跟在裴逸白的身后,一同冲进小房间里,宋唯一浑身光裸,被盛锦森抱着的那一幕,自然是那个时候进去的保镖都看到的。
可此刻,裴总特地问了起来,意思可想而知。
“裴总,没有人看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王蒙严肃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