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白,我……”宋唯一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满脸淡定的男人。
他直接撇开她了?
“叫你去检查你叫逸白干什么?他现在还在生病,你就不能为他想想?再者我还陪着你呢,你的胆子被老鼠吃了?”裴太太对于宋唯一的犹豫视而不见,却因为她的磨蹭而发了火。
劈头盖脸对着宋唯一一顿好骂。
宋唯一这才发现,这位裴夫人,不仅逼人的手段高超,发起火来,同样不容小觑。
心里憋屈,在加上裴太太的怒骂,宋唯一起了破罐子摔破的心里。
好,去就去,到时候检查结果出来,给他们看个清楚。
“还慢吞吞的磨蹭什么?不过是做个检查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不去就是心虚。”
裴太太没等来宋唯一的配合,不耐地转过身,冷面质问。
宋唯一的小心脏如雷击鼓,有些艰难地张口,却吐不出一个词。
“明明不是我自己说怀孕的。”她咕哝着反驳。
“现在不管是谁说的,我要看到结果,别跟我磨蹭,快走。”看着那张脸就生气,偏偏在这个时候传出怀孕的话。
“若是你不走,我叫保镖来,把你扛过去,你信不信?”
“啊?我走,我走,可以了吧?”宋唯一气冲冲地加快脚步。
好,裴逸白你不吱声不阻拦,非要我去检查,一会儿你别哭。
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裴逸白的视线,最后“哐当”一声,将门关上,病房里恢复了沉静。
外面的太阳刺眼夺目,裴逸白望着许久,片刻后,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找到了王蒙的号码,拨了过去。
“裴总?”
“嗯,刚才跟你说的事情,办好了吗?”裴逸白的声音还有些哑,不过精神好了很多。
“刚刚办妥,正要给你电话呢。”
“确保万无一失?”
“我保证,只裴总放心。”王蒙信誓旦旦地说。
心里却狐疑到了极点,为什么裴总好端端的让他收买妇产科的医生?让他们作假,若是嫂子以为是真的怀孕呢?
这件事,王蒙识趣地将疑惑憋在心里的,不是他该问的问题。
“对了裴总,你这是怎么了?生病?”王蒙关切地问。
“没事,宋唯一被关在厕所的事情,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裴逸白眯眼,突然问起宋唯一被关的事情,俊容闪过一丝戾气。
尽管最后,宋唯一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只不过背后那个人的用意,简直罪该万死。
他过问这件事的进展,是王蒙意想中的事,立马点头道:“已经查出来了,是跟嫂子同个办公室的王设计,现在正要问问裴总你的意思,要怎么处理。”
“哦?”
王蒙说起来,他对那个王设计似乎有点儿印象。
裴逸白隐约记得,这个王设计曾有一次穿着高跟鞋摔在自己面前,正好朝着他扑过来,将半杯冷的咖啡弄到了他的裤子上,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至于为何王设计屡屡针对嫂子,这个,我也还不是很清楚。”王蒙犹豫了片刻,才说出这句话。
“屡屡针对?裴逸白笑了。
这么说,还不止这一次?还有几次是他不知道的?
“裴总……”
“你最好给我说个清楚,让你盯着,就是给我弄出这么个结果来?”裴逸白厉声道。
他都舍不得欺负的女人,放在公司,竟然一次次受了委屈。
偏偏宋唯一那个笨蛋,宁愿瞒着他也不说,若是她此刻在这里,他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是……”
“到非洲出差的事情,你去吧。”裴逸白漫不经心地通知。
“不是吧裴总?”王蒙哀嚎一声,这不是副总的事情吗?
“至于王设计……”裴逸白的声音停顿了片刻。
王蒙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不敢再讨价还价说出差的事。
“我不想在公司看到这个人。”
“是的,我明白。”
宋唯一和裴太太,足足过了几个小时才回来。
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宋唯一是惊呆了,而裴太太,则是气坏了。
检查报告被宋唯一拿在手上,裴逸白的脑袋从电脑上抬起来……
对了,电脑是叫王蒙刚刚送过来的。
“怎么了?妈,检查结果出来了吗?”裴逸白张口问。
裴太太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此刻看自己的儿子,也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了。
裴逸白见此,颇为狐疑,“怎么都不说话?宋唯一,问你呢。”
在裴太太身后如小媳妇般的宋唯一,整个人懵懵地坐了下来。
手里的检查报告,快被她捏碎了,而她的手心,也出了一层层细汗。
“这就是检查结果?给我看看。”裴逸白走了过来,直接从游神天外的宋唯一手抢过那份报告,宋唯一连挡都挡不住。
半晌,一目十行地看完,裴逸白慢慢合上手里的报告。
“怀孕两周……”
裴太太脸色更为难看,两周,两周了!
满肚子火的她还没开口,裴逸白直接问宋唯一:“你打算怎么办?说说你的打算吧,既然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是不是表明这个孩子,你不想要了?”
本以为自己可以装鸵鸟的宋唯一,没想到突然成了话题。
她眨了眨眼,对上裴逸白的视线,满脸不解。
不是不让她多说话的吗?为什么又问她?
“宋唯一,我在跟你说话。”
“我知道。”
“那就告诉我,你的答案。”裴逸白冷冷道。
宋唯一迟疑地看了裴太太一眼,她都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但难不成还能生下这个孩子?
“我把孩子拿掉便是。”关键是,这份报告是真的吗?宋唯一想问。
先不提她吃不吃事后药的事情,而是两件事前后相差还不到一周,那所谓的半个月大的小胚胎,是从哪里来的?
一直浑浑噩噩走出来的宋唯一,突然想到这一点。
目露震惊地看着裴逸白,不会是他在背后做了手脚吧……
“你说什么?”裴逸白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
“我,也不知道。”宋唯一缩了缩脖子,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她不认为裴太太会将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当做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