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只好停下来,宫雪站在离宴轻舟三丈远的地方,看着她。
一时间谁也没有先开口。
除了北北,宴轻舟其实跟别的女孩子相处的机会很少,尤其是宫雪这种行事做派相当干脆利落的女孩子。
宫雪比北北就大三岁左右,但是她看起来就比北北老练的多。
她好像不需要人疼,也不需要人关心,独来独往的,就算宴轻舟那么欺骗了她,她并没有怎么去怨恨。
她就像是一颗顽强的野草,不管在怎样的环境中都能顽强的活下去。
“雪儿,你终于忙完了,饿了吗?我请你去吃烤肉,怎么样?”宴轻舟说,一步一步朝宫雪走过来。
宫雪看着他,表情很冷,“什么事?你说吧。”
“没有事,我就突然想吃烤肉了,想跟你一起。”
宫雪就道:“不必了,晏总,你何必勉强自己呢?你最爱吃的应该是精致的餐点,不会是路边摊,也不会是那种存在严重卫生隐患又粗糙简陋的烤肉。”
宴轻舟觉得有些难堪,“雪儿,我……”
“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休息了,明天还要去现场看看,最近很忙。”
宫雪发动车子,从宴轻舟身边驶过。
夜风挺凉的。
宴轻舟唇角划过一抹苦笑。
这都是他自找的。
明明知道宫雪喜欢她,却假装自己对她动情,诱哄她卧底鬣狗,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他一早就知道宫雪会生气,可是哪怕明知道这个结果,就算一开始他就心有不忍,可是他还是狠心去做了。
宫雪气他,恐怕不是气他辜负了她的感情,而是气他亵渎了她的感情吧?
宴轻舟现在其实很后悔,按照宫雪的性子,就算一开始跟她把所有的计划都坦白了,她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吧?
可是他却选择了欺骗。
因为从心底,他也不是完全相信她……
宋淼从车里下来,叹了口气:“晏总,时间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家了。”
宴轻舟看着宫雪离开的方向,“宋淼,我真的错了。”
宋淼没有说话,暗道反正你又不喜欢人家,又何必非要往人家跟前凑呢?对与错,现在都不重要了,并且这件事中,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不得谁对谁错。
不过宴轻舟这人对女孩子向来心软,这一点宋淼是清楚的。
第二天宫雪和大山去局里报道后就开车去了天鹅湖小镇。
其实这个村子以前根本就不叫天鹅湖村之类的,是宴轻舟要把这里打造成高端别墅区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这村子里也没有湖,宴轻舟就把以前烧窑形成的水塘继续开挖,计划弄一个人工湖,在里面种上满湖荷花,再修建几座凉亭。
现在天鹅湖小镇的项目已经全面启动了,人工湖已经初具规模。
而这些村里的村民也有安置房,按人头分,宴轻舟还会给他们建学校,修超市,这一片的经济完全被带动起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一片的变化将会翻天覆地。
“雪儿,等会儿你不要正面跟王老三接触,王老三就交给我,你躲远一点,那个混蛋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免得伤到你。”
“好的师兄。”
宫雪又在手机上翻了翻王老三的资料,翻完了,车子恰好停在王老三家的门口。
王老三因为没有结婚,是跟他老母一起住的,王老大和王老二各自成家后早就搬出去了,不过离得不远,就在这附近。
那边安置房只要修好了这些村民就该搬家了,又没有地种,村民们都挺闲的,宫雪他们的车一到很多喜欢看热闹的就围过来了。
“警察又来了,王老三不在呢,昨晚就不在,没回来。”
宫雪看了看紧锁的大门,那个家伙确实不在。
于是她赶紧给猴子去了电话,猴子负责盯王老三的。
电话通了,猴子在那边打着呵欠说王老三狗日的昨晚进了夜总会,不久就搂着一个女孩子开房去了,到现在都还没起床。
“这个混蛋,老妈昨天去世,他竟然当天就敢去嫖,什么玩意儿!”没见过这种混蛋,宫雪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大山道:“我们先去坟地里转转,然后再在村里走访一下,总会等到他回来的。”
宫雪没有异议,两人又去了坟地里。
坟地里还拉着警戒线,现场被破坏的很厉害,只能看见墓碑上一大片深褐色的血迹,还有墓碑前那片被血水打湿的土地,其余什么都没有。
痕检的同事也说了,墓碑上和地上的血迹跟死者一致,同时也在墓碑上发现了死者的指纹,她就是抱着墓碑猛烈撞击,然后把自己撞死的。
宫雪双手抱着墓碑,模拟了一下死者自杀时的场景。
“奇怪,老太太个子也不高,如果是跪着的话,这个高度不好受力吧?”宫雪比划了一下高度。
大山赶紧调出死者的资料看了看,死者刚好一米六,比宫雪要矮好几公分,宫雪现在跪在那里额头就刚刚够到血迹的位置。
“确实是个疑点。”大山说,然后围着墓碑转了好几圈,不过却没有新的发现。
两人又去了村里走访。
反正收集到的信息显示,这老王家因为出现了杀人犯,在村里的人缘很一般,王老大和王老二还好,王老三自从回来后大家看见他都绕道走。
“那王老三算是废了,以前杀人,现在手里有几个钱就吃喝嫖赌样样来,估计把拆迁款糟蹋干净了又要惹事,你们警察干脆把他抓起来一直关着得了,省得咱们跟着提心吊胆的。”有个大嫂说。
旁边一个打扮的很时髦的大嫂也呸了一声:“那不是个东西,看见我还想来摸我脸,个不开眼的,按辈分他还得叫老娘一声小婶儿呢。对了,我那天还看见他去拽丝丝,丝丝那丫头也是个可怜的。”
宫雪一愣,“丝丝?丝丝不是他侄女儿吗?”
“不是亲的,丝丝是王老二捡来的。”有人立刻道。宫雪眼中划过一抹愤怒,先前她就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