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据成了。 柳雅蹲身过去,用手里的匕首把郝掌柜的指头割破,蘸了他自己的血,按下了一个手印。
郝掌柜的疼的直哆嗦,哭着脸道:“姑奶奶,您要印泥言语啊。我兜里有。”
柳雅白了他一眼,道:“我想怎样怎样,皇帝小哥都管不了我,你管得?”
柳雅说的是实话,可郝掌柜的却是八百个不信,在心里还“呸”了一声。
柳雅一笑,道:“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说我吹牛?”
郝掌柜的连连摇头,表示极度的否认。
柳雅道:“其实皇什么的也不是重点。天高皇帝远,我要是说皇在隔壁,你也肯定不信。”
“不信。啊,不不,我信,我信。”郝掌柜的都快要被柳雅给折磨疯了。只觉得浑身都疼,五脏六腑更是疼痛难忍。也不知道柳雅在他背扎的那几根银针究竟有什么害处。
柳雅道:“口是心非的话我不听。不过我告诉你,本姑奶奶心狠手辣是一定的。早在十一岁之前,我杀过人了。而且杀过很多很多的人,所以不在乎多那么几个。”柳雅指的当然是前世,辈子的事了。
“是,我知道,知道。”郝掌柜的这回听懂了,这是柳雅直接、肯定、且正式的威胁。
柳雅用匕首的面拍了拍郝掌柜的脸,随手把他背后的银针拔出来,道:“行了,回去吧。半个时辰只内把金镯子给我送过来,我还急着路呢。”
“是是。”郝掌柜的一边点头,一边爬了起来。虽然觉得身子还是发软,但好在五脏六腑的疼痛已经减轻了。
柳雅又道:“或者,你也可以和那两个打手一起带人过来,呼啦啦把这里围住,正式的剿灭了我。”
“不敢不敢。”郝掌柜的吓坏了,更怕柳雅有什么目的。否则人家做强盗都是藏着掖着,她怎么还一再的煽动自己带人来抓她?
越是这样,郝掌柜的越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更何况,他家那母老虎要是知道自己被敲诈的事,还是被一个小娘子给敲诈了,准得和他狠狠的闹腾。
想到这里,郝掌柜的顾不得身还疼,把还在流血的手指头在嘴里嘬了两下,把血止住,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去。
他不仅是要给柳雅拿一对金镯子过来,还得把那两个愣头青的打手给拦住,把他们带来的人也遣散。
在没有摸清楚柳雅底细之前,可不能把这件事情闹大。
郝掌柜的办事倒是利落。才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捧着一只木盒子过来了。
那盒子也不是太精致,不过在这样的小城里算是好东西了。
柳雅随手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对金镯子,还是龙凤双喜镯。
柳雅直接把镯子拿出来,往兜里一揣,盒子随手扔了。她嫌镯子碍事。
之后,柳雅又问:“郝掌柜,兜里还有没有现银?我借点盘缠。”
“有。”郝掌柜的一咬牙,又掏出一两银子,递了过去。只盼着这个煞星姑奶奶快点走吧。
柳雅接过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道:“也这样吧。算是两不相欠了。”
“对,不相欠。”郝掌柜的说完,连忙后退了两步,给柳雅把路让出来。
柳雅大模大样的走出来,看看门口的伙计,随手将手里的银子抛给他,道:“这是结帐的银子。够吗?不够找屋里那掌柜的要去。”
要是在其他地方,一两银子足够结帐了。可是在这庆平城里,物价都要翻三倍,柳雅的心里没什么数了。
那伙计看了一眼屋里耷拉着脑袋的郝掌柜,连忙点头道:“够了够了。马,我给您牵到外面去?”
“嗯。多谢。”柳雅对这个伙计倒是很客气。毕竟他又没错,也没招惹柳雅,做事还挺勤快的。
其实柳雅对郝掌柜也算是手下留情了。她刺出去的银针只是让他发疼,并没有什么后遗症;割破了他的耳垂也都是小伤,是为了吓唬吓唬他而已。
这都是因为郝掌柜只是对柳雅的心思不对,也怪他吵了这后院的贵客休息,略施惩戒。
若是郝掌柜的真是鬼迷心窍的找一大票人来对付柳雅,或是再用什么下三滥的毒计,那柳雅可不会饶他性命了。
柳雅觉得自己现在心念很善良了,轻易不动手杀人了。很好,很好!
出了客栈大门天已经大亮了,沧千澈他们早出来了,说好了在城外集合的。
刚才沧千澈他们走的时候,伙计都没敢吱声询问,估计心里已经把柳雅他们画做了一伙的,只是不敢言语罢了。
出了城不远,果然看到沧千澈他们等在路边,不过十七没在,只有一匹空着的马。
柳雅笑了笑,回头四下看看,然后见十七从路的对面跃了出来。十七果然是在暗保护着她。
沧千渊看到柳雅回来,迫不及待地迎过来,笑嘻嘻的道:“怎么样,怎么样?东西给你了?”
柳雅挑了挑眉毛,把那对金手镯掏出来,抛给了皇沧千渊。
沧千渊随手接了掂量一下,道:“成色还不错,做工太一般了。分量嘛……稍显不足啊。姐,你要是喜欢,我回去命人打造一对更好的。”
“不用,我不戴这些个东西,送你了。”柳雅笑着道:“算是你第一次出宫的战利品。”
“我的战利品?”沧千渊顿时激动了,看着这对手镯的表情也不太一样了。
战利品和其他的东西意义又是不同啊,不管怎么说这都算是他第一次闯荡江湖的经历了。能够留下点念想也是不错的。
小心翼翼地把那对刚才还觉得普普通通,现在意义非凡的龙凤金镯子收在怀里,沧千渊问道:“姐,那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去东区的州府,告状。”柳雅说完了马,然后对沧千澈道:“你看看那一千人马怎么安排,要不你们跟着大队走,我先去州府吧。”
沧千澈知道,柳雅这意思是还有后招,而且不想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