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千澈看着锦梅把孩子抱去了,道:“你也是忙了一天一夜,也该歇着了。 要么还是我来看着孩子,你去睡吧。我可以抱着孩子去陪着雅儿。”
锦梅笑了,道:“我知道澈主子的意思,是不放心我带孩子,还是不放心奶娘带孩子?我是困顿了,也不会摔了这宝贝疙瘩的。”
沧千澈真诚的道:“不是,我是替雅儿谢谢你。”
锦梅知道两位主子都随和、真诚,待他们都是极好的。道:“主子放心,卿墨和锦蓝现在歇着去了,一会儿会过来给我换班。有奶娘照看着孩子,他们两个小子也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定然不会有事的。”
沧千澈知道再留也不好,反而好像不信任似的,也回去了。
他不敢睡在柳雅身边,生怕将她碰着,让她吃疼。把软榻搬进来,放在床下边,紧挨着床沿。
这样沧千澈躺下来,只是柳雅那边矮一点,也能跟她相邻近。而且沧千澈的手还伸过去,握住了柳雅的手。只要柳雅醒来了,稍微一动他会知道。
如此一点点的安排,经验也一点点的积累,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柳雅的身子也见好了,锦梅他们带孩子的经验也多了。
转眼过了十天的功夫,柳雅已经可以起床活动了。总是躺着也不好,不利于身体恢复。
她可不能按照老式坐月子的方法,在床躺足足一个月。
不过柳雅也知道爱惜自己,并没有任性到往外跑,也不会闹着洗头洗脚洗澡。只要有热水给她擦擦身子,干净清爽行了。
这可不是迷信,而是柳雅从医者的角度来看,失血过多的病人自然体质虚寒,现在又是冬天,太任性了是作死。
她刚刚有了乖巧可爱的宝宝,夫君也尽心的疼爱着,何必跟自己作对想不开,非得要作死呢。
如此乖巧听话的柳雅倒是让沧千澈满意,原本还打算去信到京里,让人派宫里嬷嬷过来的事也先搁下了。
沧千澈是怕皇得知他在这里,又派人来催他回京接替皇位。
现在一家三口享乐天伦,那个劳心费力的皇帝位置沧千澈是说什么都不会去坐的。
另外也是怕皇得知柳雅生产,必定要送来大批的赏赐,人来人往的搬东西,怕也吵到柳雅休息了。
金银财帛都是身外之物,哪有他媳妇的身子重要呢。只要她喜欢,天下珍宝沧千澈都愿意给她找来,可不稀罕别人的什么赏赐。
如此一来,柳雅倒是落得个省心。每天吃饱了睡,起来继续吃补药,抱宝宝。
唯一让柳雅遗憾的是她一直都没有奶水。
柳雅也曾经好几次把宝宝抱在怀里,让宝宝试着吃吃自己的奶,看看会不会有一点点,让柳雅也能享受一下做母亲的职责所在。
可是每次都是把宝宝饿得嚎啕大哭,却一点奶水也没有。
最后柳雅心疼不已,只得把孩子交还给奶娘。
而且每次看着奶娘给孩子喂奶,柳雅那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啊,能冒出火苗来。
“雅儿,我又写了几个名字,你瞧瞧。”沧千澈笑涔涔的举着一张纸过来,把纸贴到柳雅的面前,挡住了她看着奶娘的眼神。
“沧千澈,你故意的吧?拿走拿走。”柳雅知道,每次她羡慕无,恨不得把孩子抢回到自己怀里喂奶的时候,沧千澈会冒出来,弄点什么幺蛾子。
这取名字的纸片已经是第八张还是第十张了?反正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好名字,可是柳雅没心思去看。
“雅儿,宝宝都十天了。可是还没有名字呢。”沧千澈替宝宝抱着委屈,道:“总不能一直宝宝、宝宝的叫她吧?”
“不叫宝宝,叫狗蛋?”柳雅有口无心的说着,其实眼睛还在瞄着奶娘那边。
其实刚才沧千澈进来的时候,奶娘已经喂好了孩子,把“奶瓶”也收起来了。沧千澈不会看见什么的。
柳雅自然也看不到什么了,只不过她一双眼睛羡慕至极的盯着奶娘的“干粮袋子”,恨不得抢过来背在自己身。
倒不是羡慕那雄伟的尺寸,其实柳雅从怀了宝宝开始,胸围的尺寸傲然增长。虽然现在一滴奶水都没有,可是足尺足寸的雄伟壮观。可是一个好看的摆设,做不来什么大用处啊。
“雅儿,我真的生气了。”沧千澈伸手捏了捏柳雅的下巴,故意沉声道:“我的千金小公主怎么能够叫狗蛋?你要是实在不想看,那我给宝宝取名字了?”
在沧千澈看来,能够给宝宝取名字是一件光荣、神圣,且富有仪式感的事情。万万不能像柳雅这样看都不看一眼,随口胡诌个“狗蛋”出来的。
要知道,沧千澈拿给柳雅看过的那些写满了名字的纸,都是他心心念念的熬了好几个晚,一笔一画郑重其事的写出来的。
而且每个名字寓意、期望都写得清清楚楚,可柳雅怎么都不认真的瞧瞧呢。
其实柳雅并不是不想看,而是她心里另有一个打算,却不知道该怎么和沧千澈说出来。
那一页页的纸,其实面的每一个名字柳雅都看过,也有了心仪的。
她也知道那是沧千澈一心一意、满心欢喜的写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代表着他的父爱,他的深情。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是沧千澈的一片心意,柳雅更不敢随意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
这一忍是十天,柳雅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雅儿,你是不是有心事?”沧千澈看着柳雅轻抿的嘴唇,觉察到柳雅的心思似乎被一些别的事情牵绊了。
柳雅挥挥手,让奶娘先下去。她坐直了身子,拿过了沧千澈写满名字的那张纸。
转而,柳雅又从枕头下面,把另外的几张纸都拿出来,一页一页的展平了放在面前,逐一的看了过去。
片刻之后,柳雅素手一指,指着其的一个名字道:“我喜欢这个名字。澈,宝宝叫芷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