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千澈现在感觉自己背的是他今生的全部,他的爱和生命,甚至是生命更宝贵的东西。
之前那种经历过刻骨铭心的失去,此时再次感受到她的生机,让沧千澈的心也终于不再疼痛,而是焕发着同样的生机和鲜活。
“等等,我的罐子不见了。”柳雅下意识的摸了摸身的东西,发现她装着神蛊王和银翅蜂的罐子没有了。
沧千澈这才想起来,柳雅昏睡过去之前,他把罐子放在一旁了。
“我来找,你抓紧。”沧千澈单手扶住柳雅的腿窝,慢慢的蹲下身子在周围摸索着。
他记得放下那个罐子的位置,只是现在银翅蜂和神蛊王都不发光了,一时间不太好找。
摸了一会儿,终于摸到了。沧千澈把罐子拿起来,反手递给了柳雅。
柳雅抓过罐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道:“银翅蜂怎么好像……虚弱的要死了?”
“要死了?”沧千澈不懂,他再次站起身来,一边慢慢的朝前走,一边说道:“我只看到它飞出来落在了你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你一口。当时它发着很大的银光,萤火虫亮多了。”
“咬了我?”柳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果然有一个伤口,而且还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
柳雅努力的回想着,记忆却好像是短片了。她只记得自己觉得血液沸腾冲撞着每一条血管,更像是在火被灼烧一样的疼痛。
沧千澈“嗯”了一声,又道:“那时候你已经没有呼吸了。我差点以为……我差点绝望了。后来银翅蜂飞了出来,它咬了你一口之后,你突然变得不对劲儿了。还让我给你的四肢放血,然后你才平静下来。也算是重新活了一次。”
“原来是这样。”柳雅喃喃的说着,把手里的银罐子紧紧的攥住。
沧千澈随着说道:“是它救了你吧。”
“它是在牺牲自己,救活了我。”柳雅叹了口气,道:“可能我那个时候真的是要死掉了,如果我死了,那与我产生联系的神蛊王也活不了了。可能是它怕自己的小媳妇被我连累,冲出来用它所有的补剂给我救活了。但是它太着急,用的量也太大,我经受不住,它也经受不住。”
说到这里,柳雅觉得心有些黯然。她也有点替银翅蜂和神蛊王可惜。
它们本来是好好的一对儿啊,现在银翅蜂弱的要命,好像随时可能死去一样。
“能救活吗?”沧千澈听出了柳雅声音里的黯然,说道:“或许我们尽快出去,找个什么法子也救救它?”
“暂时没有。”柳雅摇摇头,一脸的惋惜。继而她的眼睛又一亮,说道:“或许……你养它?”
“嗯?怎么养?”沧千澈想起柳雅曾经说过要将银翅蜂种到自己身的事,道:“也行。反正它救了你,也等于是救我一命,我再救救它两不相欠了。”
是啊,如果刚才不是银翅蜂及时飞出来救了柳雅,只怕沧千澈手里的匕首早插进自己的胸膛了。
柳雅听了愣了一下,转而反应过来。她的手臂赶紧缠住了沧千澈的脖子,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道:“你这个傻瓜,以后不准有这样的念头了。如果我真的有事……”
“你有事之后也管不住我了,到时候想死想活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所以,你要是不想让我陪着你一起死,好好的活着。”
说到这里,沧千澈磨了磨牙,转而有些发狠的说道:“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和你算算总帐,谁准许你来这边冒险的?要不是我及时来了,要不是我还能找到你,你让我今后一个人怎么办?”
说着说着,沧千澈再次感觉眼眶发热。他忍不住握了握还扶着柳雅腿窝的手,狠狠地在她的腿掐了一把。
是真的后怕,是真的心疼,他也是第一次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柳雅“呀”了一声,痛呼道:“我腿还有伤啊。你竟然舍得掐我。”
“掐你都是轻的,我恨不得现在把你狠狠的打一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冒险。”沧千澈觉得可以纵容柳雅一切都任性和自由,唯独不能接受的是她把自己置身险地。
柳雅知道这个时候争论这个没有丝毫的意义,她明白沧千澈是因为担心自己。
因而她赶紧乖巧的探头过去,用小脸蹭了蹭沧千澈的脸颊,又在他的脸重重的“吧唧”一口。
“撒娇也抹不去这次的劣迹,要严惩不贷。”沧千澈嘴还是发狠,可是已经不舍得下手掐她了。
不仅不舍得,还用手掌揉了揉他刚刚掐过的腿窝,生怕柳雅的伤再加重。
柳雅岔开话题道:“澈,你还是说说,怎么会来到这里的?算是你会瞬间移动,可你怎么得到的消息呢?”
除非沧千澈有电话,否则谁给他报信?白羽金雕也飞得没有这么快啊。
沧千澈回头看了一眼,可是黑漆漆的当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仿佛在黑暗看到了柳雅的眼神,那亮晶晶的可爱眼眸让他的心一下子融化了似的。
沧千澈再次叹了口气,道:“如果我说是我的心感觉到的,你信吗?”
“怎么感觉到的?做噩梦了?”柳雅觉得,该不会是自己昏迷或是假死的时候,给沧千澈托梦了吧。
沧千澈摇摇头,道:“是在听说父皇下旨,命你带着大哥和冯仲景去赈灾的时候开始心神不宁。直到前几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把事情交代给冯叔盛,我带着漠和十来个亲随往这边赶过来。本来是想要把你接回去的,我也让白羽金雕先来找你了。可是金雕没有带回你丝毫的消息,我加紧赶过来发生了地震。”
沧千澈又把后来的事情给柳雅详细的讲过了一遍。
当柳雅听到说冯叔盛回去了之后,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沧千澈道:“你还有心思替别人操心?这才真是叫做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