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门看着趴在桌睡熟的沧千澈,柳雅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生气。 气这个家伙晚不好好睡觉,竟是要腻着。
可是又心疼他现在窝在这里,趴在书桌都能够睡着。
柳雅索性不再出声,也不想去打扰沧千澈安睡了。轻轻退开一步,坐在了门前的台阶。这样近距离的守着他,才能够安心的等他醒来。
又过了好一阵子,柳雅觉得坐在石阶尾骨有些发麻的时候,屋里传来了声音。
柳雅连忙回头,看到沧千澈坐直了身子,却是一脸懊恼的看着面前的纸。
柳雅赶紧站起来,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醒了?是弄脏了公吗?”
沧千澈抬头看到柳雅推门进来还微微诧异,揉了揉眼睛才道:“雅儿,你何时来的?”
“来了一会儿了。见你睡的沉,在门口等着。”柳雅说完,朝桌看去,结果看到沧千澈面前放的竟然是昨天画的那副她的画像。
只是因为沧千澈睡着了,手里的笔落下一个墨点,正好滴在她的脖颈位置。那雪白的修长的脖颈沾了这么一笔,还真是大煞风景,少了那一份净美。
“雅儿,我本想趁着这会儿功夫把这幅画画完的。”沧千澈忍不住叹了口气,继而丢下笔抓起了那副画。
柳雅一见不对劲儿,赶紧过去抢了过来,道:“不是说了这幅画不撕的吗?”
“可是已经弄脏了。”沧千澈也是惋惜的摇头,道:“我原本以为这是最富神韵的一副画,可是没想到还是弄成了这样。”
“那也不要撕啊。”柳雅想了想,莞尔一笑,道:“画一条丝巾系在颈间好啦。这幅画多好啊,神韵也有、画的也够美,我真的舍不得。”
沧千澈自然是不想看到柳雅失望的样子,再次叹了口气,转而又笑着点点头,道:“那好吧,我琢磨着给这画儿加一条丝巾。”
不过现在也是没法继续画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还要进宫去呢。
沧千澈将那幅画重新收好。柳雅则是帮他把笔洗净了,挂在笔架,两人才一起出了门。
柳雅问道:“进宫的话,用不用准备礼物?”
“自然是不用。”沧千澈笑着道:“反而应该是父皇给你赏赐才对。或是你喜欢什么,找父皇直接要了好。”
“我……”柳雅想了一下,抿了抿嘴,似乎还真的是有话要说。
沧千澈拉住柳雅,拂了拂她鬓间的发丝,问道:“雅儿还真是有喜欢的东西?那你也可以跟我说啊。”
“不是喜欢的东西。”柳雅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向周围看了看,才道:“我想要十七的所有权,我想让十七自由。”
“啊?”沧千澈没有想到,柳雅居然是要这个。而且之前柳雅也提过,只是没有明说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所以沧千澈只是微微诧异,问道:“雅儿,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件事?”
“肯定不是因为我自己。”柳雅想了想,还是决定和沧千澈说实话,把她观察到的,可能古雪绮对十七有意思的事情说了。
说完之后,柳雅又道:“我知道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十七也是在去青梵的路,和我经历过生死的人,我对他还是很信任的。算是当作报答也好,我希望他能够拥有自由,能有个好的未来。”
沧千澈点点头,道:“这或许只能找父皇去说了。可是你冒然提出来,却没有一个更好的理由,这是完全说不通的。”
换句话说,柳雅肯定不能直接告诉皇,说古家的古雪绮对十七有好感,如果皇不放人的话,他们两个更没戏了。
想了想,柳雅还真的冒出了一个主意,道:“说是我们古家军还在用人之际,我想把十七收归麾下可以吗?”
说着,柳雅掏出了古老爷子给她的古家军令牌,道:“父皇应该也知道,我京的一路,收服了二十四个大小山寨,连鹤鸣山少主都已经成为了我的结拜姐妹。十七是我可以信得过的人,我要让他管理这些散兵游勇,然后正式收归古家军。”
“这……”沧千澈听了再次皱眉,道:“你觉得古家军为何气势大不如前,好多年都没有再扩大军备?”
柳雅何其聪明,当然一下子明白了沧千澈的暗示。
估计皇也是对古家军心存忌惮吧,否则当年古家的三将军、也是柳雅的生父被害的时候,这件事该彻查到底。
也可以说,皇是有意在一定程度压制了古家军的势力发展。
沧千澈见柳雅皱眉,又想了想,道:“或许现在还有一个办法,我可以帮你说一声。”
柳雅问道:“什么办法?”
沧千澈直接道:“让冯叔盛去替你收编这些人,而让十七作为冯叔盛的副手。这样等于是双方势力再次平衡了。”
柳雅明白了,在皇看来,冯家和古家一向有间隙,所以让冯家牵制古家也是一个办法。
当然,皇现在应该还并不知道冯叔盛是太子这边的人,所以这件事的希望也是蛮大的。
想到这里,柳雅道:“行,十七当然不会介意是不是做个副手,冯叔盛目前也还算是可以信赖的人,这样办吧。”
约定好了,沧千澈直接带着柳雅进宫去了。
因为还是日落之前要赶回来,所以两人来到宫里也没有停留,直接去了皇那边。
同时也叫宫里的总管给皇太后和皇后那边传话,说是太子带着太子妃入宫请安,稍后便会去另外两边。
按照这个时辰,皇应该是在御书房的。沧千澈带着柳雅一到这里,总管太监说直接请进去,说是皇也已经得到消息了。
御书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气磅礴,也没有多么的奢华富丽,反而透着一股子雅静淡然。
皇虽然是坐在龙案后面,可是也并没有盛气凌人,而是见柳雅与沧千澈并肩而行,温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