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柳雅听了明娟的话,给气乐了。 她本来以为是自己不在,明娟她们到了生疏的地方受了欺负,却没有想到,居然太子府的主事嬷嬷会把事挑到自己的头来。
明娟见柳雅的模样,知道她是生气了。连忙道:“主子,明娟不该说这些的。听说那嬷嬷是宫里来的,在皇后身边也是说的算的一个人物,我们小丫头听话是了,只求主子您别生气。”
“我不生气。”柳雅一笑,道:“她都管到我的头来了,我生气有用吗?”
说完,柳雅又问:“主事嬷嬷提醒你记着陪嫁丫鬟的本分?那又是什么?”
明娟听了肩膀是一抖,继而“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说道:“主子明鉴,明娟是真心真意要伺候主子一辈子的,所以不敢跟主子分心,更不敢违背了做丫鬟的本分。至于做陪嫁丫鬟的事……我和明蕊、明翠都商量过了,这还是要看主子的意思。主子让我们去做,我们才会去做,绝不会背着主子去勾搭太子殿下的。”
柳雅的眉头一皱,冷冷的看着明娟,问道:“你说的意思,我没听明白,再说一遍。”
明娟的身子抖了一下,都不敢抬头去看柳雅了。
但是她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才道:“身为陪嫁丫鬟,是要帮主子服侍姑爷的。既然主子您嫁的是太子殿下,更需要我们几个丫鬟帮您抓住殿下的心了。这是在我们还没跟着主子的时候,教习嬷嬷告诉过我们的。主子您想想,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身边总是还要有别的女人。与其让殿下把心思放在外面,不如我们几个帮主子服侍殿下。”
“啪”柳雅站起身来,过去给了明娟一个耳光。
明娟被打的偏了一下头,身子却没有动弹,脸顿时红了一个巴掌印,但她也不敢伸手去揉。
柳雅又坐回到椅子,默默地看着跪在地的明娟。
明娟也不吭声,也没有再说话,气氛一下子沉寂下去,屋里三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清楚楚的。
秀宁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她听懂了明娟话里的意思,因此还在震惊当。
又过了一会儿,柳雅开口道:“明娟,你起来吧。”
“主子?”明娟抬起头来看着柳雅,却不敢起身。
“我明白了,这件事不是你们的错。”柳雅叹了口气,道:“估计你们当初要是跟了雪绮做陪嫁丫头,也是这样的做法对吧?”
明娟点点头,道:“不管我们跟了哪位小姐,都是要帮小姐笼络姑爷的心的。嬷嬷告诉我们,在主子身子不方便的时候,姑爷要是去找了别的女人,可能心跑了。陪嫁丫头和主子是一条心,算是做了通房或是妾室,也是帮着主子把姑爷的心思留在了家里。”
说完,明娟也掉下眼泪来,说道:“我们都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对主子是真心的好,殿下眼里只有主子一个。我们也是从心眼里替主子高兴的,都盼着主子能够容宠一生。可是花无百日红的道理,主子也懂得吧,不怕一万怕万一啊。所以我们都约定,主子不准的话,我们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情。但是如果主子让我们去伺候太子,我们也都会尽心尽力服侍的。然后,我们会劝殿下雨露均沾,让殿下把心思还是放在主子的身。”
明娟哭着说完,还朝柳雅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的额头也是红肿了起来。
柳雅看看秀宁,又看看明娟,然后道:“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你们任何一个人提起。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只要太子的心还在我的身,我会一心一意的守好了他,绝不容许别人染指。外面的女人对他动心思,我会立刻出手,断了她们的念头。你们虽然是我身边的人,可要是哪个敢动歪心思,可别怪我不客气。在我这里,没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你们说我吃独食也好,说我心狠手辣也罢。总之,我的是我的,不管是谁都别想动一下。”
柳雅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还跪在地的明娟,道:“今天的事、和你说过的话,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但是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还有,那个主事的嬷嬷,我自然会处理。她身为宫里的嬷嬷都能被我搬走,你们几个也别想掀起什么风浪来。”
说完,柳雅叫秀宁,迈过门槛出去了。
明娟又在地跪了一会儿,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用手按了按脸的红印,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是眼神却十分的平和。
这还是她第一次惹主子发脾气。虽然挨了打,也被警告过了,可明娟总是觉得心里松了一块。
明娟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责任,可是她也有身为陪嫁丫鬟的无奈。
如今把一切都挑明了,起码还能够给主子提个醒,让主子能够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也能够更加尽心尽力的把太子的心拴住了。
至于她们几个,哪怕是主子有意提防她也好,只要她们还拿出一片真心来,相信主子总会原谅她们的。
柳雅带着秀宁往前院走,走的很慢很慢。其实她的心还是乱糟糟的一片,她也渐渐的明白了明娟的意思。
或许,明娟真的没有要去做通房丫头的意思,应该只是想要提醒自己提防外面的女人。
算现在还没有对手出现,可是女人总会年华老去,美貌不在。到时候身边男人的心都飞了,自己还蒙在鼓里,确实是一件更悲哀的事情。
“主子……”秀宁跟在柳雅身后,欲言又止,只是轻轻的唤了她一声。
柳雅转头看看秀宁,问道:“你也有事?”
“没,没事。”秀宁吓了一跳,想说的话本来没想好,现在更是一下子咽了回去。
毕竟,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柳雅发这么大的火,说这么多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