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年的事情,连古家都讳莫如深。 而且古尚卿当年心思也浅,得知三叔为国捐躯之后,只是难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其可能另有原因。
如今看来,事情可能并不简单,或许古家知道,或许古家也是被蒙在鼓里。
现在去平巴山,可能会找到真相,但真相真的是那么容易被接受的吗?这一点,连古尚卿都有些迟疑。
才来到山脚下,听到身后有人高声叫着:“少主,请等一下。”
柳雅和古尚卿回头,看到是那个年长的弓箭手追了来。
“有事吗?”古尚卿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反感,因而口气也是平和的。
这个弓箭手道:“在下范革,是这队弓箭手的小队长。是庄大人叫我来的,护送少主和公子去平巴山。”
古尚卿点点头,道:“确实,我去过一次平巴山,易守难攻,实在不容易突破。”
范革点点头,道:“请跟我这边走吧,有一条小路,可以不用绕过后面的胡家岭。”
看来,这三座山真的是可以相通的。而且平巴山的大当家也是胡家岭和锅子山的头头。
想到这里,古尚卿又拿出那只黄铜兽钮,递给范革,问道:“这个东西,其实不是锅子山或是胡家岭的信物吧?是你们平巴山大当家的信物?”
范革看了看,笑着点点头,道:“这和将军发号施令的虎符的作用差不多,分为雌雄两只。公子手里拿的是雌兽,我们主帅的手里拿的是雄兽。平时有什么应急的事情,把这兽钮拿出来,可以向主帅的求助。他们给了公子您,应该是真心想要臣服的。”
古尚卿点点头,道:“可是,他们明明决定臣服了,你们又跑来阻拦?还在这里排兵布阵,要抵御我们吗?”
范革道:“我们并不知道来的会是少主啊。若是知道,主帅的一定会亲自前来,迎接少主平巴山的。”
听到这里,古尚卿看看柳雅,然后又问道:“可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孔枭,在半山腰埋伏了人马,还摆下了大批的滚木。如果不是我们的随从迂回去,将他们制服的话,只怕我们现在都被压成肉饼了。”
范革听了“孔枭”这个名字,“呸”的一口唾沫吐出去,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虽然也算是作恶多端,但毕竟我们主帅说过与他互为兄弟,无论如何也不能亲自下手杀他的。只能尽量管束吧,让他少做一点坏事。”
古尚卿听了,疑惑道:“既然是这样的坏人,又为何要留着他?其,必定另有原由吧。”
“是啊,当年我们一行百十来号人,不敢回京城,也没有什么具体的落脚点。聚在一起走吧,恐怕会被城邦的官兵发现;分散开来,又怕此再无彼此的消息。因而干脆往山走,结果到了平巴山。”
“当时,平巴山是这个孔枭是大当家。他的势力并不是很大,却经常滋扰附近的村庄百姓。我们主帅听说了这件事,想要带着我们杀山去。结果这个孔枭精于用毒,把主帅和许多兄弟都撂倒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不杀我们,还对我们十分的好,劝主帅留下来在他的山寨里安身。可以说,这个孔枭也算是我们的恩人,甘愿把他的家底都送给我们了,主帅也自然是十分感激,住了下来。”
“只是后来我们发现,这孔枭骨子里坏的要命,不管是好看的女人他想要,好看的男人他也要。他之所以收留我们,是看我们人多势众,主帅有本事又顾念情分,会给他撑腰,他可以变本加厉的做坏事了。开始主帅还是规劝,也严加管束过几次。再后来,干脆削去了他二当家的身份,只要他安心在寨子里过日子好了。可他当着主帅的面是一套,背地里干得坏事还是不少。我们都恨他把我们的名声败坏了,却毕竟当初他在难时收留了我们。唉……”
听这个范革说完,柳雅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主帅是榆木脑袋啊。给孔枭安排几个风险大的差事,去了送命的那种,不是早把他给收拾了吗?”
“这……少主说的极是。可主帅毕竟没有少主您的这份儿心机。主帅是个刻板又念情的人,和庄大人一样。”范革说完,指着前面的几个棵大树,道:“这几棵树绕过去有个山洞,直通后山。再走一段路到平巴山山脚下了。”
如果范革不说,柳雅和古尚卿当然不会想到,树后面的山洞竟然还能穿山而过。
跟着范革走进了山洞才发现,这山洞是一半天然形成,一半人工开凿的。不算是多大的工程,是把很窄的地方扩宽了而已。
但是最窄的地方,也只能一个人侧身通过。看来真的是个很隐秘的山洞,否则人进来被两头一堵,万难出去了。
过了山洞隧道,他们已经绕到了胡家岭的后面,距离真是近了不少。
可范革还是没有领着他们走平巴山路,而是往后山绕了过去。
柳雅较警觉,问道:“为什么去后山?”
“后山断崖有吊篮,可以把我们吊去,可以直接避开那些机关了。否则,我们三个人要绕过机关,日落之前不一定能到了。”
范革说完,指着前面的断崖,道:“少主不必担心,吊篮是铁索加滑轮做成的铰索,很安全的。而且做好之后,我们主帅亲自坐过几次,都平安无事。”
柳雅顺着范革的手指方向看过去,看到悬崖顶真的有个人工搭成的平台,面还安装了一个铰链一样的装置。
柳雅不由得惊讶道:“这是你们主帅冯骥合做的?”
范革一脸自豪的道:“当然了。还有山路的那些机关,都是主帅亲自做出来的。当然,也不是只有主帅一个人,我们还有七、八个兄弟,是一直跟着主帅学习的,他们给主帅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