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锤见柳雅挺直了腰板往那一站,一身的气势和威仪,光是那双冷静、清澈的眼睛能够让人心寒,顿时又有了几分的惧意。 net
可毕竟他把话也都说出去了,加他自认为身大力不亏,见柳雅又是个十来岁的瘦小小丫头,他矮着一头还多的,所以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大吼一声,朝柳雅抓了过去。
要说,这李大锤还算是“厚道”了,竟然没有直接抡起拳头来揍柳雅,而是只用双手来抓柳雅的肩膀。看样子,是想要把柳雅先抓住。
不过,要是给他这么一下子抓住了,后面会被怎样可不好说了。
柳雅脚步轻快的再退一步。同时拧腰、侧肩,躲开李大锤的这一抓。随即一手向,推了李大锤的下巴;另一只手横着猛的一轮,一个耳光狠狠的抽了过去。
李大锤只感觉下巴被端了一下,满口的牙齿撞在一起,耳朵是一麻;随即又是狠狠的挨了柳雅的一个耳光,这回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直响。身子更是摇摇晃晃的,好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晃了两下,又退后了几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
柳雅站稳了身形,把手背到了身后,轻轻的给自己揉着手心的肉。这一下子抽的够狠,可是芽儿原本身子骨弱,她还真是觉得有些手疼。看来以后打人,得用个巧劲,卸了人的胳膊、腿脱臼行了。这种抽嘴巴的功夫,她也不讨巧。
要是李大锤知道柳雅此时是这样想得,估计早悔不当初,不该招惹这位小姑奶奶了。
见柳雅两下把李大锤给打倒在地,春妞她娘和春妞都楞住了。但楞了一会儿,春妞她娘扑身挡在了李大锤身前,朝柳雅又是摆手、又是作揖道:“姑娘啊,我家大锤莽撞了,他不该跟你动手。你……你是认识春妞吧?看在春妞的面子,饶了大锤吧。”
柳雅听了,哭笑不得。这又不是自己来找茬打架的,怎么好像是自己来惹是生非的。
不过,春妞的娘起码也有四十多岁了,这样给自己作揖她也是受不起的。何况春妞她娘又没打自己,看着也像是好说话的样子,柳雅便走过去,朝春妞她娘摆摆手道:“大娘,你刚才也看到了,不是我要打他,是他先来打我的。我是自保,不是找茬。”
“是是,我见着了。我家大锤不对,竟然对你个小姑娘动手,我揍他。”春妞她娘说完,转身给李大锤身揍了几下。看着这位大娘抡起拳头,力气倒是也不小。
柳雅没有拦着的意思,由着她打了李大锤一顿,才算是出了心里的这口气。
被打了的李大锤也蔫儿了,他当然知道,自己两下子都没打着柳雅,还被这个丫头扇了个大嘴巴,这其谁高谁低不言而明了。这时候要是自己再不老实,那真是讨打了。
李大锤老实了,春妞她娘回来,给春妞身的绳子也解开了。又抱着春妞哭了两声,回头看看柳雅道:“小姑娘啊,我也知道你是好心,劝着我们别把春妞嫁给别人家。可是,我们家是真的需要钱啊。没有了这几两银子,家里会少了个顶梁柱。要是这事换了你,你又该咋办。”
听春妞她娘这么说,柳雅也微微皱眉。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春妞家里也确实有难处,不然谁愿意卖闺女呢。
只是现在春妞她娘有心悔改,可是真正的人命关天,这又该怎么办?
春妞被松了绑,自己用手捂住柳雅的那块手绢,头的血也不流了。这才抬头看看她娘和她哥哥,又看看柳雅,然后低声道:“娘,我是真心想要和四平在一起的,你别逼我了。我回李家去,好好的和大嫂说说,让她先给咱们家点钱,给爹治病吧。”
“那,那能说得通吗?要是能行,我们也不会出这样的馊主意啊。可是你爹,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说完,春妞她娘又哭了起来。
柳雅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从腰间把小钱袋解下来,掂量了一下道:“大娘,我这里有刚刚卖货的钱,加出来时候我爹给的十个铜钱,也有一百来个了。你先收着给大伯治病。余下的……”
柳雅想了想,将春妞拉到一边低声道:“你早扯了个谎跑出来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春妞低着头,又开始掉眼泪。一边点点头道:“我知道是我错了,雅儿,我不该拿你当幌子。你今天能来,还帮了我,以后真是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了。我爹治病的钱,我回去和大嫂好好的商量。”
柳雅听了,心里松了一些,点点头道:“行了,记着你说过的话。”说完,转头对春妞她娘道:“大娘,余下的钱,回去我和春妞一起想办法。要是李家不给,我帮春妞先垫。”
“啥?”春妞听了柳雅的话吓了一跳,扯了扯柳雅的衣襟儿道:“五两银子啊,雅儿,你是……你是又傻了吧。”
“别说五两还是七两了,你这条命,还不值那几两银子吗?只要你记着这次我给你帮了个忙,这钱算是花的值了。”柳雅说完,把手里的钱袋塞到春妞她娘的手里道:“大娘,这些钱确实少了点,但暂时先找大夫抓药,把病情控制住。我回去立刻想办法,最迟是月底,我把剩下的五两银子给你家送过来。”
“啊!小姑娘,你,你这是救苦救命的大好人啊。这钱,我们不能要。你拿回去吧。看你这模样,你家里也不富裕。你看见我家这情况,肯伸一把手帮衬帮衬,是帮了大忙了。”春妞她娘不肯收,又把钱袋推了回来。
柳雅看看春妞,把钱袋塞在她的手里,让春妞把钱收下。
春妞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最后还是把钱塞回到柳雅的手里道:“这钱,我们家确实不能要。你们柳家在屏山村是最穷的,真心没有理由还让你来帮衬我家。我这回去,找我大嫂好好的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