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这么关注一个人了?
不是一个只会完成任务的工具吗?现如今这时不时飘忽的眼神,还有古怪的行为……
莫不是又要出现一个情敌吧?
伸手将章沫凡揽入怀里,宗清夜似乎在宣示主权:“沫沫,吃完午饭准备做点什么?”
“嗯……应该收拾一下行李,毕竟离出发没多久了。”
“嗯,这次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特别想去的?
她的确想四处走走看看权当旅游,可是她对豐国地图又不熟,除了黑风寨就只在京都待过,她还哪能知道其他地方?
“我对豐国的地形不熟悉诶……”
“想不想去沐州看看?”
沐州?这不就是他的封地?
“好啊!”
第二天一早,章沫凡便起了身,依照平时的规矩吃药泡澡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如果自己要出门,这泡澡是不是有点不方便?
虽然说使团一行会行进得很慢,可这也太麻烦了吧……
想了想,她还是先去找了图曼,把自己的顾虑给他说了一通之后,就见他拿出了一个药瓶子:“你身体恢复得很快,换一种药服也可以。”
“你早就准备好了?”
一直侧着身子的图曼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可不是吗……得准备好才行。”
“此次你也要和我们一起上路,东西收拾好了没?”
章沫凡觉得他这个姿势有些奇怪,侧过身子想要一探究竟,哪知这人依旧别别扭扭的侧着,似乎另一边很不方便似的。
“收……收好了,你先出去吧。”
“你不太对劲啊!”
“没……没什么!你快出去吧!”
可是好奇害死猫,她怎么可能不八卦,趁其不意突然跳过去,这才发现图曼的左眼眶成了熊猫眼。
“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图曼气得直接背过身去:“还不是你家王爷弄的!我不过是稍稍戏弄了他一下,哪知道他下手这么狠!”
“你敢戏弄他?活腻味了吧?”章沫凡也是个护夫狂魔,抱起手臂看着他,脸色已经开始有了变化:“你戏弄他什么了?”
“我……”图曼回眸看了一眼,深知这个女人下手只会更狠,所以只能实话实说:“我不过是被他发现我下药下重了点而已,对身体又没有影响的……”
下药?
自己吃的那个药?
所以他现在拿了一个无需再用泡澡挥发的药给自己?
好啊,这家伙居然戏弄到自己头上来了!
章沫凡抬脚就直接朝他的小腿踢了过去:“好啊凹凸曼,你居然敢乱给我开药!是当老娘吃素的啊!”
图曼捂着小腿痛苦地叫了一声,他现在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是这药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背后的人又不敢说出来,还真是有苦难言:“我这是在帮忙啊帮忙!”
“帮个鬼!你可知道这药把我害得有多尴尬!”
“尴尬?”图曼好奇地抬起头来:“尴尬什么?”
完了,差点嘴快说出那件事了!
章沫凡只能翻了个白眼,又朝他的小腿踢了一脚才作罢:“下次你再敢这样,我就让你也尝尝被通灵控制的滋味!”
“……”
之前被打成了个熊猫眼,现在小腿又被踢出好几块淤青,图曼已经脱力地坐到了地上。
他不过是完成老太妃的交代,让这两口子造人成功,哪知道会暴露计划,一下子得罪了两个惹不起的人。
苦啊……
章沫凡怒气冲冲地回了院子,灌了好几杯凉水下去才算把尴尬冲走,这一天天的都算是什么事啊!
*
自使团和豐国达成一致之后,已经被降位成宁贵人的前皇后又被复位为了宁贵妃,为的就是让语瑶的身份尊贵一些。
越是身份高,越能证明豐国的诚意,也就在语瑶出事后更有借口。
说起来也是无语,弈国封了个太子送过来,豐国又封了个公主送回去,这一来二回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加占有舆论优势。
都已经这么不要脸了,何必还在意这些?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将手中的药瓶放下,她随手拿起了申夫人交给她的箱子打开,打算看看里面的东西重不重要,有没有东西需要随身携带。
这里面的东西其实也不多,只放着十几封信件、两个账本和三张房契。
房契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地段很一般的宅子,至于账本她也看不懂,所以只能拆开信件看了起来。
哪知道这一看,竟看得她冷汗都流了下来,这里面虽然只是御史大夫跟别人的简单交流,但是内容却极其震撼。
因为牵扯到的有元家当年的灭门惨案和老安王夫妇一事。
他们所说的内容虽然不多,但可以看得出来,似乎是有另一个“她”在其中调度,“她”就像是一个幕后老板,将许多工作分散开来交给不同的人来做,从而让人就算想查也查不出来。
而当年的御史大夫还只是个小官,所以他只是负责把红袖送走的任务。
至于为什么要把红袖送走,显然是为了保证那个人数,不过为什么选中的是他,也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而背后的那个“她”便以钱财许诺,只要红袖可以留下,那他便可以拿到这三张房契。
说来也是划算,只需要送一个人走就可以得到这么多财产,可这申御史胆子也够大的,虽然送的是个小孩,但也是个钦犯啊!
不过这人如此贪名逐利,又喜爱钱财,也算是一个优点,毕竟能用钱解决的事不算是大事。
看来当初她决定拉拢申夫人背后的李太师是个明智的决定,总算是找到了当年那件事的突破口。
可是就以申御史这个蠢货的性子,他又能知道多少?还是得把他背后的人揪出来才行。
看来是得好好开始筹谋了。
现在送语瑶的事迫在眉睫,她突然有些好奇:宗清夜提议去沐州,绝不是让自己去看他封地这么简单,他是不是也知道了些什么?还是说他知道的其实并不比自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