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乞丐这才收住了源源不断的泪水,眨巴着眼睛轻声问道:“姐姐真的会帮我?”
“那当然,我怎么可能让那个臭东西糟蹋你?”她捏了捏他的手:“你先乖乖待着,尽量让他们放松警惕,到了成亲那日,我会教你怎么做。”
“真的?是真的吗?”
毕竟这可是他的“人生大事”,即便是救过他一次的姐姐,也不过是一起被抓来的普通人,还是个女子,如何能帮得了他?
犹如浮萍飘零了十多年的小乞丐,向来无依无靠无人关心,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还是她喂下的那点红糖,所以只要能抓住一根浮木,他也会拼尽全力。
更是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那日实在没办法他就自绝,可若是姐姐能救他,那他此生便将命都交托于她。
可章沫凡却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觉得能救得了他也算是功德一件,更何况自从来到这里之后,看得顺眼的除了清夜也只有这个小乞丐了。
别人可能会说这不过就是一个小乞丐,可她是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自然最能体会人生来平等的道理。
更何况若真要论身份,自己还是从乱葬岗爬出来的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这个时代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真的,姐姐一定会帮你,还会带着你一起离开这里。”
小乞丐亮晶晶的眼睛满是希望,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她的衣袖不放:“你还要带我离开?”
“对啊,怎么可能把你扔在这土匪窝里。”
“我……”
抹了抹眼角,他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
“这个……你别哭了,快别哭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小乞丐,章沫凡像逃命似的跑回了院子,刚踏进去就瞧见清夜正在和小青说着什么。
理了理被哭得半湿的袖口,她轻轻地咳了一声准备回自己屋里待着,就听见小青叫住了她:“喂,你看不见我们是不是?”
既然清夜已经打算出手帮自己,那么这个小青便再无用处,章沫凡冷着脸转过身慢悠悠地朝她走去。
似乎想要用踏出的每一步来起到震慑的作用。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章沫凡,第二……”
等等,这个台词怎么有点熟?
怎么就突然说起了玛丽苏言情剧的“经典”台词了?
赶紧回了回神,她调整好状态重新看着小青:“老娘就是看不见你又怎么样?”
“你……你粗鄙!”
“没你粗鄙。”
小青还没搞清楚她怎么又换了一副面孔,就被眼前人给推开,眼睁睁地看着她毫无规矩地坐在了清夜的旁边。
“公子,你吃饭了吗?”
“吃过了。”
“我还没吃呢……”
“在厨房里给你留了些吃的。”
“得嘞!”章沫凡笑着就跑进了厨房,一眼就瞧见了放在灶台上的两个白面馒头和一碟小菜。
真贴心。
小青拧着衣服角纠结了半天,终于怯生生地开口:“公子,我和她同为丫头,怎么公子就格外地优待她一些呢?”
“她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小青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语调,柔婉之间又带着一丝暧昧:“说起来都是女子,许是她比我活泼了些,所以这才得公子另眼相待,可是我是本分人家里长大的,哪里学得来她这样的性子?”
章沫凡在厨房听到这句话,不禁翻了个白眼,这是拐着弯的在骂人不本分?
不过她不是泼辣型绿茶人设吗?这会儿又准备改路线走白莲绿茶了?
啃着馒头走到厨房门前,她眯着眼睛继续看她的表演。
“也怪我性子静,不喜欢争强好胜,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同公子说这么多的话……”
“你现在话就挺多的。”
“噗嗤……”
章沫凡不禁笑出声来,这清公子原来还是个鉴婊小能手,这直男得不能再直男的语录也是一级棒。
“章沫凡。”他起身看了她一眼:“你跟我来一下。”
“哦。”
她跟着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小青:“妹子,这样撩钢铁直男是要不得的。”
跟着到了清夜屋旁边隔出的小书房里,只见他直接伸手:“我给你的那瓶药呢,还没给出去吧?”
“那当然,小乞丐免不了要被搜身,就这样给他岂不是在害他么?”
章沫凡将瓷瓶放到他手上,接下来这人的举动让她险些惊掉了下巴:“你干嘛把它倒了?”
“这只是一瓶水而已。”
“水……”
敢情他这是拿了一瓶水来忽悠她?
靠!
他是怕她太蠢早不早的就将药拿出去被发现,还是纯粹就是在耍她?
“药我会给你的,只是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哇,在这儿等着她呢。
“本以为我已经算狗了,没想到你才是真的狗!”
清夜一脸不明地抬起头:“狗为何意?”
“这个……就是夸你帅的意思。”
现在还不能得罪他,她忍!
“我怎么觉得这个字带着贬义?”
“这些都不重要啦,你想要问什么?”
终于回到了正题上,清夜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那双本载着满目星河的眼睛一下暗淡了下来:“那日在乱葬岗,你为何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那个人后腰上刻的字,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我当时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是……算到的。”
越讲越是心虚,这种虚无缈缥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若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章沫凡肯定觉得他是一个神经病。
可是这样的事偏偏就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这要她怎么说得清楚?
难道要给他好好解释一下自己是怎么穿越来再获得技能的吗?
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清夜款步走来,一步一步逼近着,眼中闪现出一丝寒意:“难道你想将这一切都推给鬼神之说?”
“这要怎么解释嘛……我说我能看见鬼你信么?”
“你觉得我会信吗?”
丧气地垂了垂头,她再次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我们去找两个死人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