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只问天带着尤婶逃走,绝不是害怕我。猛地我就想到了答案,因为罗大头。再猖狂的逃犯,也害怕差役,尽管罗大头现在不是鬼差了,但它这身行头,以及身上散发出的鬼差之气,还是令只问天感到恐惧的。
可之前我的一张杀鬼降魔符,怎么就把它吓跑了呢?琢磨之下,也明白了咋回事。这老小子逃出地牢没进鬼墓,应该发现我们手上有青冥剑,所以没敢过来凑热闹。它被我一张符吓走,八成是怕我丢出符火后,再亮出青冥剑吧?
那这次逃走不仅仅与罗大头有关系,还有青冥剑的因素。只是一时猜不透,既然畏惧青冥剑,为毛还要附身在尤婶身上,在超市外面晃荡?
这个问题除了只问天,恐怕没人能够解答。暂且不想这件事,还是说眼前的吧。一只地府曾经的大佬,带着一个怀有妖胎的尤婶逃走,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等到妖胎诞生,和只问天联手,能血洗整个东三省,胡三太爷手下的这些大仙儿们,怕都会遭到鱼池之殃。
必须把它们干掉,不然它们掉过头来,第一个要灭的就是我们。我正在想着怎么追踪只问天行踪时,忽然手机铃声响了。拿出来一看,是西门流星打过来的。
“喂,哥,大事不好,黄金叶从万寿宫逃走了!”西门流星在电话那头语气显得十分焦急。
他大爷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又一个地府大佬逃走,如果被地府抓住,我们进鬼墓的事就被坐实了。
“怎么搞的,一个死鬼都看不住?”我没好气埋怨。
“这事儿不能怨我,都是流云师祖……”
他刚说到这儿,只听传来流云老道嚷叫声:“放屁,怎么能怪我?谁让你找我喝酒的,我喝多了才找它聊天的……”
似乎听明白了,流云老道喝多了找黄金叶聊天,不料被它逃走。而流云老道又醉醺醺的,无力阻拦。好吧,既然是这老活宝犯的错,还能说啥?
“现在我顾不上帮你,你和流云师祖自己想办法去追捕黄金叶吧。”我无奈地说道。
“你有啥事顾不上?捉不到黄金叶,万一被地府拿到,我们就完蛋了。”
“我这儿也遇到了一个从地牢里逃出来的大佬,并且还有一个怀着妖胎的女人,不找到它们,世道就乱了。”我叹口气说。
“你说的是在出来时点数少的那个?”西门流星问。
“不错,就是它,比黄金叶牛的多,我没工夫和你闲扯了,现在就要去追查它的行踪。”我挂断电话,和丁咚商量一下,要找到只问天,只有一个办法,让罗大头、阿柳和宁芳芳分头去找。
放出它们仨后,我俩也没心情开超市,直接回了家里。没有只问天的消息,我们更没心情睡觉,丁咚于是把我叫出院子,开始练习搏击,她要把夏芷烟的身体,训练成和玫姐一样强悍。
夏芷烟之前跟着我们多次冒险,体力本来就不弱,强化一下训练,有望达到玫姐的地步。这样以后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就不用我时时去保护她了。
丁咚拥有玫姐的各种记忆,只是目前手脚跟不上思维,力量还有些弱,被我三下五除二就给放倒在地上。丁咚狠劲十足,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和我对打。我这还是留了一半的力量,否则丁咚根本架不住我的一拳一脚。
最后被连摔了几次后,丁咚气不过了,忽然扑上来抱住我,狠狠地在我嘴上咬了一口。我痛的打个哆嗦,随即反手抱紧她,就要去吻她的双唇。可是当两只嘴即将亲到一块时,夏芷烟的脸孔忽然给我一种错觉,我随即把头收回来。
“怎么了?”丁咚疑惑地问道。
我苦笑着说道:“因为看到的是芷烟,我亲不下去。”
“假正经,你又不是没亲过她。”丁咚白我一眼,去浴室冲澡了。
我坐在院子里点上一根烟,哥们不是假正经,每逢近距离的接触夏芷烟身体,心里就难免会想起以前的一切。这似乎在心里形成了一种障碍,使我不能像当时拿玫姐一样当丁咚看待。因为之前我不认识玫姐,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纠葛,所以接受起来比较容易,可夏芷烟在我心里扎根扎的太深了,我摆脱不了这个障碍。
丁咚冲完澡,一边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走过来问:“在想芷烟吗?”
我不否认地回答:“不错,我在想她。其实每天早上看到你这张脸,我都会在心里为芷烟感到悲哀。”
丁咚在我身边坐下,并没有任何不爽,反而叹口气道:“我每天早上对着镜子化妆时,心里也会感到有些伤感。芷烟太可怜了,而我霸占了她的身体,都没经过她的同意。我总有一种感觉,她某一天会回来。”
我搂住她的肩膀说:“傻孩子,她是永远回不来了。”
“不要说的那么果断。”丁咚转头,一脸沉静地看着我,“叶妃不是散魂后又复原了吗?还有舒馨,有白二爷,还有尤梦。散魂的结果你我都知道,并非会完全消失,一是残魂会镶嵌在某个物体上,二是还有个归宿,那便是聻冥幽境。”
聻冥幽境我知道,人死后为鬼,鬼死后为聻。也就是说,鬼被打散魂魄的一瞬间,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化为聻鬼,进入聻冥幽境。这个境地在哪儿,谁都不知道,那是地府决不允许任何人碰触的地方。恐怕地府很多高层都不清楚,只有行政长官才有权掌握。
我当然不希望夏芷烟真的散魂,但也不相信,她会化成一只聻鬼。因为小地狱是完全封闭的,不可能给她去往聻境的机会。
“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受到小地狱的限制,芷烟她绝对没任何希望变成聻鬼。”我大摇其头道。
丁咚没说什么,幽幽叹口气,慢慢的把头靠在我肩上。
天亮之前,宁芳芳、罗大头和阿柳都回来了,可是谁都没有发现只问天的行迹,这家伙带着尤婶去哪儿了,变成一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