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关上之后,夏芷烟非常聪明,将一把石工锥插入门缝中,将石门卡死。太殇果然撞了几下门,没有撞开。但以它们的力量,撞开是迟早的事儿,我们随即一边观察地形,一边往前奔去。
这是一条石铺砌的甬道,时不时出现一副油彩剥落的壁画。夏芷烟立马确定,这可能就是被发掘后又被掩埋的古墓。
西门流星哭丧着脸说:“干嘛又埋了?后面又跟着这俩大爷,让我们往哪儿逃?”
夏芷烟转头问我:“你现在还有多少体力?”
我明白她的意思,皱眉道:“几乎没什么体力可言,能够逃跑很不容易了,想要打开被埋的泥土,就别指望了。”
夏芷烟咬了咬嘴唇,说道:“好吧,我们走一步算一步吧。”
话音刚落,只听后面传来咣一声闷响,石门应该被打开了。我们都顾不上回头,正巧奔到转弯处,随即迅速右转。谁知进去一看,倒吸口凉气,这儿似乎是个殉葬坑。偌大空间里,只有一个深坑,下面堆积了人和各种动物的骨骸。
殉葬坑的怨气是最重的,这里可以说汇集了人类和动物的各种怨魂。由于数量太多,造就阴灵磁场放大,出极品的几率相当高。比如白鬼,这种玩意通常产于古墓中的殉葬坑。
我和西门流星同时咬破手指,在额头上抹了血液,我反手在夏芷烟眉心也涂了点。我们目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用这种“闭门谢客”的方式,阻挡猛鬼入侵。
然后我们仨马不停蹄,沿着殉葬坑边缘奔向对面,过去应该是墓室了。谁知刚跑到中途,我就看到一缕淡淡的黑影一闪即逝,紧跟着夏芷烟咕被绊了一跤,咕咚趴倒在地。西门流星停下脚步,右手挥舞铜钱剑。
“有本事冲道爷来,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刚才消失的黑影又迅速出现在他的身边,我刚叫出一声:“躲开!”西门流星就哎呦痛叫着飞向坑下。
殉葬坑深有两三米,这小子又是摔在一堆白骨上,痛的叫声不绝,趴在碎骨上一时起不来。
我现在手机报废,仅有的几张符也全是镇尸符和金光符,对付这种猛鬼连塞牙缝都不够。我于是上前拉起夏芷烟,冲着黑影说道:“我们是被逼逃到这里的,绝无冒犯之心,请手下留情,放我们一条生路。来日我们必当带着花果供品前来拜谢。”
也不知道这几千年前的老鬼,是否听得懂我的话,不过那条淡淡的黑影瞬即,显然被我说动了。
可谁知完全猜错,我刚想跳下殉葬坑把西门流星拉上来,夏芷烟啊一声惊叫,飞向坑底。好像专门瞄准了方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西门流星身上。
“哎呦,夏芷烟,亏你还是师父,有这么祸害自己徒弟的吗?”西门流星是痛声大叫。
“sorry!”夏芷烟忍着痛从他身上滚下。
我不由心下来气,但此时又没发作的资本,忽然想到了那两块玉佩,随手摸出一块。
不料此物不出便罢,亮出玉佩后,蓦地四面八方闪现出一条条黑影,密密麻麻,形状各异,看的我头皮发麻。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两只太殇也追了过来,不过看到遍地鬼影,它们在身后两丈外停下脚步。好汉架不住人多,太殇再牛,也架不住它们的车轮战。
我转转眼珠,心想这是个可利用的大好机会。想到这儿,快速拿出一条红绳在玉佩孔眼中穿过,然后打个结,甩手往前丢去。与此同时,涌身跳下坑底。
两块玉佩出于这个古墓,应该是死鬼们所欲得之物,太殇更不要提,那是它俩本命物,岂有不去争夺之理?
果不其然,玉佩掷出,太殇飞身前扑,群鬼也蜂拥而来。我刚好落地,它们两拨也相遇到一起。我手腕一抖,把玉佩扯了回来。但它们双方却一触即发,开启混战模式。一旦见血,双方便会欲罢不能,斗个你死我活。
黑血纷飞中,两只太殇犹如虎入羊群,杀的是鬼哭狼嚎,死伤无数。这些死鬼们却也是相当凶悍,前面倒下一波,后面继续跟上,前赴后继,源源不断地围攻上去。
现在没我们啥事了,我过去将西门流星夏芷烟拉起,问他们受伤没有。夏芷烟没什么大碍,西门流星背部被断骨扎出不少伤口。夏芷烟一边为他包扎,这小子一边笑道,哥你太有才了,居然能引它们相互残杀,看样子它们最终会同归于尽。
我说废话少说,咱们赶紧从另一侧上去,离开是非之地。我们仨猫着腰溜到远处,刚要爬上坑沿,忽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救我!”
“像是那女鬼。”西门流星所谓的女鬼,肯定是周雨,因为我听着也像它的声音。
我回过头,又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先救我……”
我们一怔,这是喜儿!
“你在哪儿?”西门流星立刻循着声音看向一只牛头骨。
“我在骨头下压着。”喜儿叫道。
西门流星伸脚就要过去,夏芷烟一把扯住他:“你老毛病又犯了,救她干什么?让她回去接着害我们吗?”
这小子舔了舔嘴唇,无话可说。
“你们不救她,可以救我啊。”周雨说道。
我气笑了:“我们凭什么救你?”
“因为我知道玉佩里的秘密,可以带你们逃出这座古墓!”
我心头一动,这似乎是个难以拒绝的理由。于是问它:“你在哪儿,我来救你。”
“在喜儿身上,她用法术把我封禁了。”
擦,他们竟然变成了同生共死的命运,不过我有些怀疑,会不会是喜儿玩的花招?
夏芷烟转头看向我,意思似是在询问,那还救不救?我轻轻点头,然后使个眼色,叫他俩往后退开,我走到牛头骨前,猛地伸手掀掉。
果然是个坑,喜儿从下面一窜而出,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利刃,直刺我的胸口。她的速度非常快,又是近在咫尺,我貌似躲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