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挣扎几下,没有挣脱我的手,说明老帮菜不在身上。就算它在,今天也休想再逃走。我左手拿出手机,点开驱邪精灵,在她眼上射了一道符光,熊白林如果在的话,肯定会很过瘾。
夏芷烟跑出门外提起那根铁棍,狠狠在喜儿头上敲了下,小八婆应声倒地,眼睛一闭,没了动静。
西门流星带着哭腔说:“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是不是打死了?”
“她不会那么容易挂掉,快去找根电线,把她绑住。”我现在还在扭着喜儿的一只手臂,不敢放松。
夏芷烟早又跑进陪房里,找来一段铜线,这玩意绝对比绳子结实。我先绑了双手,然后又绑了双脚,这下彻底放心了。
我让夏芷烟拿铁棍守着她,叫上西门流星,将这些僵死的蛊虫清扫干净,拿到院子里用火焚烧。果然像点燃了汽油一般,火焰燃烧的非常凶猛。幸亏刚才没放火,不然非被烧死不可。
蛊虫完全烧成灰烬,我们回到屋里,关上房门,用冷水浇醒喜儿。看着她头破血流的模样,我心里忽然不是滋味。大家在一起相处了半年,就算猫狗都会产生感情,何况她当时一口一个哥叫的那么亲热,怎么能忘记呢?西门流星更是不忍直视,抹了把眼泪回卧室了。
不过我想起这些蛊虫,心里又生出一股浓浓的恨意。我挥动铁棍在左手上敲打两下,冷声问道:“你害我们就行了,为什么要对我的同学下手?”
喜儿笑了笑说:“哥,我很痛,能不能放松一点?”
我点头道:“行,我给你放松。”
丁咚立马怒道:“猪,你怎么又犯二了?”
我伸手在铜线上用力拧了下,绑的更紧,痛的小八婆打个哆嗦。
“你够狠!”她满眼恨意地盯着我。
“再狠也狠不过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冷哼道。
“那我要先弄清楚,回答问题后,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先奸后杀!”我随口说道。
“噗!老公,你真有这胆子吗?”丁咚乐了。
夏芷烟差点栽倒,但别过脸没说话,眼角分明蕴含着嘲笑,似乎也不相信我有这胆量。
喜儿当然也不信,笑道:“那我就可以放心奶的回答了。”
靠,你放什么心啊,以为哥们真不敢么?好像真不敢……
只听喜儿接着说道,害我们同学的事,与她和熊白林无关。那是一只隐藏在小孤庙里的冤魂,熊白林不但没有收了它,反而被它给困在玉佩里。要不是我用符打开封禁,熊白林还逃不出来,说起来他们还要感谢我。
我呆若木鸡,你大爷的,原来熊白林不动手不是因为受伤,是本来被困,反而被我放了出去。我真想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你在撒谎!”我觉得喜儿没说实话,“熊白林被困,你还敢住在庙里?”
“有什么不敢的,它又不杀我,这几天我们相处的很好。”喜儿一脸坦然说。
“那它为什么要害我们,你可知道原因?”我问。
“这个不知道,它神出鬼没,有时候两三天都不回来。”
夏芷烟不解道:“它既然有时候很久不回,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救出熊白林?”
“我不知道用符可以打开封禁,再说仙师说了,这块玉佩非常邪,千万不能碰,否则会死的无比惨厉!”她不是危言耸听,事实如此。
这么说来,他们和女鬼真没关系。不过这事儿挺稀奇,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恶鬼碰到一块,不可一世的熊白林,竟然阴沟翻船,着了女鬼的道儿,怎么都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你对这女鬼有多少了解?”我又问。
喜儿明白我的意思,想从她嘴里得到女鬼的老底,摇头说:“只知道它有很厉害的催眠鬼术,连仙师都抵挡不了,其它的一概不知。”
我们不由感到震惊,女鬼的催眠连老帮菜都没辙,这可不是一般的牛叉。
“你和它相处了一段时间,多少会了解它的一些事情,有什么说什么。”我清楚喜儿的本性,她骨子里深藏的狡猾,任何人都难以相比。
喜儿同样深知我的脾气,动心眼是没好果子吃的。于是转着眼珠说道:“它……是个自律性很强的女鬼,做一件事,会按部就班,有条不紊。还有……不喜欢说话,你只要不惹它,它绝不会找你麻烦。就这么多。”
“那熊白林,知不知道它的催眠术如何破解?”我问了这句之后,喜儿又眼珠又开始骨碌碌地转着,我笑一声,“你知道我有分辨谎言的能力,最好别耍花招。”
喜儿眼珠立刻停转:“仙师说,它的催眠能力来自那块玉佩,好像通过玉佩能反制于它。”
这话我信了九成,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块玉佩是女鬼的命根子,又对生人具有强大的杀伤力,想要借此反制,似乎不太好办。
女鬼的事儿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转移话题,我问喜儿:“你为什么要反戈,知不知道,这对西门来说,伤害有多大?”
话音刚落,只听卧室里传出西门流星的嚎啕大哭声。我去,这小子一直在偷听着,可你也太没出息了,哭个毛线?
喜儿登时神色一暗,随即又轻哼了声,说道:“他真的以为会他这种德行,有女孩会死心塌地爱他吗?我做出的一切,是为了保命和来日的反击。这半年来,我跟在你们身边,做的滴水不漏,其实也是仙师的意思。否则你们所到之处,为什么会被它知道的一清二楚?地府也不可能提供那么详细的情报,是我通过灵识告诉它的。”
西门流星听到这番话,哭声更响。
我和夏芷烟对望一眼,心里感到一阵恐怖,同时暗叹一声,她是彻底没救了。
“为什么要这样?”夏芷烟表情显得十分痛心。
喜儿凄然笑道:“从我做鬼仙堂长老那一刻起,我就注定不能做回普通人,也不能反叛。尽管毁了我的长老信物,但仙师早已刻在心上,永不可磨灭!”
我才要再问熊白林的伤情,房门突然被拽开,窜进一个人来,叮咚失声叫道:“马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