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错我小时候也听爷爷讲过,那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鬼尸之术。说是鬼但却又是尸,而当你以为是尸,它却又变成了鬼,在不住交替变换中,压根没法确定它的真身是何物。如果按照鬼尸结合的方法去对付,又发现它既不是鬼又不是尸。
这种阴阳变幻,视为一种错觉,于是得名为阴阳错。但千百年来,还从没人遇到过这种东西,也就是说,这东西或许是人凭空想象出的虚幻之物,根本不复存在,所以也就没有对付之策。
不管这玩意是不是阴阳错,石棺已经飞到面前,我和西门流星赶紧各自跳向两边。马长安哎哟一声痛叫,原来被西门流星踩中了的大腿。丫的是大腿根,差一点踩到裤裆上。
“丫的你真是个扫把星,差点绊倒了道爷。”西门流星不但没有道歉,反而怪起马长安。
“滚你妈的!”马长安怒不可遏将这小子扫倒在地,然后扑过去挥拳便打。
这俩混账东西真让我无语了,现在都懒得骂他们,转头看到石棺飞到门口,一个旋转飞回来。我赶紧点开几种不同图标,咒符、红绳、糯米和铜钱剑。可是全都不管用,最多让水面出现俩破洞,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丁咚这时叫道:“我找到了破解阴阳错的办法……咦,他们两个怎么打起来了,我去,西门流星裤子被扯掉了…….”
我差点没气晕,关键时候你看什么热闹,我先躲开撞来的石棺,急道:“快说办法!”
“哦,办法是……打的好,对,掐他……”
我彻底无语了,两个混账加一个二货,你说我特么的倒了几辈子霉啊,才能和他们遇到一块?我提起一只瓷坛,用力在地上摔碎,喝道:“你们别打了,让丁咚说办法!”
这招挺管用,马长安和西门流星急忙撒开对方,从地上爬起来。俩人现在都是鼻青脸肿,各有一对熊猫眼,甭提多狼狈了。
丁咚吃惊地说:“谁摔坏了坛子?白痴啊,坛子里封的都是鬼!”
卧槽,我一急忘了这事儿,低头看向摔碎的瓷片,只见一缕黑气活脱一条水里游鱼似的,正在不住扭动着。我于是发出一道剑影,直接让黑气化成青烟。
可是西门流星却张大嘴巴说:“我们刚才还打坏了好几只瓷坛!”
马长安也有点慌,转头看着身后说:“我适才被撞回来时,也压坏了三四个……”
“蠢蛋!”丁咚大骂一声,这时棺材又掉头飞回,不过这次不是直来直去了,像直升机似的,在空中不住旋转,甩出一丛丛水珠。
这些水珠可能是鬼气也可能是尸毒,不管是哪种,碰到身上都够我们喝上一壶。仨人赶紧一边躲避,一边各尽其能,将水珠挡在身外。但这跟人工降雨似的,密集地撒落在瓷坛上,只听嚓嚓嚓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裂变声。一只只瓷坛全都布满裂纹,随时会裂开。
这全是白家养的恶鬼,几只还能应付,如果全都跑出来,我们就等着被蹂躏吧。
“你快说办法啊!”我这会儿快急死了。
“可是我被转的头晕,都忘了怎么回事。别急,我再找一遍……”丁咚声音听起来挺痛苦的,“找到了,头发九根,脚趾甲九枚,焚之,祭以六丁六甲咒,向阴阳错吹气一口,自灭!”
我想也不想从头上揪下几根头发,至少有十几根。
西门流星快速拖鞋,但脱了袜子问道:“脚趾甲是要完整的还是剪掉一块就算?”
“我不知道啊,我好晕……”
西门流星于是看着马长安说:“我负责祭咒,你贡献脚趾甲吧。”
马长安瞪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脱掉鞋子,拿出一个指甲刀。我说不用完整指甲,剪掉就行。如果不行,我们可以重新再来,没必要先对自己这么狠。马长安很快剪掉九块指甲,递给西门流星,这小子一捂鼻子问,几天没洗脚了?
这时石棺旋转而回,径直向他们俩冲过去。他们俩于是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撒丫子就逃。正在这当口,喀嚓喀嚓,至少裂开了二十多只瓷坛,冒起缕缕黑气。加上刚才打坏的几个正在四处游荡,这里已彻底变成鬼窟!
西门流星奔到石台对面去了,但嗷一声叫,似乎遭到死鬼的暗算,捂着肚子蹲下来。我赶紧抬起手机,向他那边射出两道金光。这小子随即起身,舞动铜钱剑,破口大骂。马长安也没好到哪去,跑出几步被两条黑气绊倒,急忙挥舞金银扇,这才免遭毒手。
我才要过去援手,七八道黑气迎面涌来。我点开一道杀鬼降魔符,将它们吓退。这些死玩意都是养炼了多年的恶鬼,非常难缠,加上一个大boss阴阳错,我们压根没有时间烧掉头发和脚趾甲祭咒。
正在腹背受敌,焦头烂额之际,丁咚猛地暴喝一声,石棺咚地砸在石台上。只听她叫道:“我和小眉暂时拖住阴阳错,你们快祭咒……”
我们顿时松口气,但这时又有不少瓷坛破裂,与之前的那些死鬼汇集在一起,黑气腾腾,几乎将整个洞顶遮住了。西门流星挥舞铜钱剑,杀开一条血路回到我俩身前。我和马长安把他护住,将扑过来的死鬼杀退一波又一波。
祭六丁六甲咒,还是由万寿宫手法最为正宗,可祭咒并不是念一遍咒语就行了,最少需要念九遍。而洞窟里阴魂越来越多,我和马长安都有些坚持不住了。丁咚那边情况也不是很妙,这丫头不住叫喊着,它和小眉马上耗尽力气,要我们快点。
可咒语特别长,西门流星好像才念了五六遍。我咬紧牙关说:“再撑一下!”
这句话刚说出口,丁咚便叫了声完蛋了,石棺陡然飞起,这次加足火力,火箭般朝我们冲过来。正在围攻我们的阴魂,吓得四散逃开,我心里一凉,看来真的完蛋了!
眼见棺材飞到眼前,我一急之下,心里默念了三声白吊门开。石棺立刻停下,棺头距离我俩只有半尺之遥。特么的惊出我一身冷汗,但刚才念这三声,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又蒙对一次。
不过我们还没来及高兴,石棺一颤,嗖地往前撞来。面对生死,我和马长安竟然心思相同,谁都没动地方,因为后面还有个西门流星。谁知这小子在后面把我俩扯开,就在这瞬间,石棺嘭一声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