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遥低着头,专注地为她脱下身上的衣物,很快地剥光了她。
“阿遥,我不喜欢被蛊虫操控,想必你也是吧?”她站在他面前,肌肤赛雪,眼底一派清明。
“郡主的意思是,除去蛊毒发作的日子,随时亲近都成?”他故意曲解她的话。
他不喜欢别人触碰他,也不爱用婢女,然而此时此刻,她这么贴近他,她的手还在他的腰间忙碌着,这视觉上的画面,竟然带给他无限遐想。
解开了明遥的腰带,她抬起头,却跟他低下的俊脸对个正着,迎上那双深邃灼热的黑眸,他内心的火热亢奋,一瞬间传递到她这儿。
“你体内的蛊虫太兴奋了——”她横了他一眼。
明遥眼神无声沉下,兴奋的真是蛊虫吗?还是他自己?
天一亮,秦长安悠悠转醒,起身穿衣。
明遥侧身躺在床上,精壮劲瘦的上半身裸露着,锦被覆盖在他的腰间,隐约露出身体曲线,眼睛半合着,眼梢还留有激情未曾散尽时的迷醉。
她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望了一眼,他略带疏离的姿态和骨子里渗透出来漫不经心的清傲,就让他多了几分不容侵犯的贵气凛然。
“郡主不多睡会儿?”
“今日是我进宫当值的日子。”北漠医术不如金雁王朝精湛,但求才若渴,民风也不那么保守,只要女子有才,照样可以当官。
她负责给后宫妃嫔诊治,关系亲近了,她们自然而然成为听风楼和歇雨楼最大的主顾之一,这其中的利益很是庞大,不容小觑。
秦长安一走出后院,就看到翡翠耷拉着脸候在门外,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
“又怎么了?”她不耐地问。
“郡主。”翡翠抬起脸,额头和双颊都擦破皮,她没了往日风风火火的气势,怯怯地压低声音,眼神闪烁。“后院好像有……”
“有什么?”她蹙着眉,惊讶于翡翠脸上的伤,翡翠可不是这种毛毛躁躁的婢女,怎么会搞成这幅样子?
“后院闹鬼。”翡翠挤出这一句,眼神游离,脸色惨白如雪。
“郡主府的风水还不够好?”她语气淡淡,心不在焉。
翡翠委屈地抹眼泪:“郡主,奴婢是在四皇子的府里当过两年的丫鬟,但既然四皇子把奴婢送到郡主府,您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怎么敢骗您?说起来这个月奴婢在晚上守夜的时候遇到好几次了,鬼影飞来飞去,吓得奴婢走夜路摔跤,手脚都磕破了,也不敢跟您提起,让您忧心。昨夜奴婢像是被鬼附身,动都动不了,清醒后发现竟然坐在花园的假山石上,一头栽下来把脸都摔烂了……”
她静默不语,神鬼一说她向来不信,翡翠说她昨晚动都不能动,宛若被鬼附身,倒是让她更觉得像是隔空点穴的功夫。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回宫再说。”她头一低,坐入轿内。
她相信戳穿翡翠的来历后,翡翠不会惹是生非。如果说的都是真话,那么后院闹鬼事件,就是人为的了。
后院除了明遥主仆之外,再无别人……明遥是肩不能提的贵公子出身,若不是他,难道是那个小厮惊雷?!
傍晚出宫,她决定再去后院一趟。
明遥见她主动来见他,眸光为之一亮,她身着翡翠绿的宫装,一只黄金流苏钗在发间熠熠生辉,美的不可方物。
他笑:“姑娘身上好香。”
“今天陪着不少后妃们去御花园赏花,待了半天。”
他从背后轻轻抱住她。
秦长安脸上的笑容凝固,彼此之间,充斥着一种古怪的气氛。
他们向来默契,除非到日子缠绵一夜之外,平日里很少有肢体上的触碰,至多也就是牵手。
但她知道男人一旦碰过女人,在情事方面开窍后,往往食髓知味,胃口就大了,更不好打发了。
她一动不动,也没任何回应,只是任由他抱着,如果下一刻他就把她拖到床上办了,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她跟他一开始就定下约定,在找到破除情蛊的方法之前,她不会有别的男人,也不许他去碰别的女人。
他在情蛊发作的时间外有了*,这一点,却是她百密一疏的。
只是他的拥抱有些僵硬,双手箍在她的小腹上,力道拿捏的不好,抱得她腰疼。
“第一回抱女人?”她展唇一笑。
身后的男人,果然沉默不语。
跟他相处,还不知道他的沉默,就是默认了吗?她不会天真地认为一个高官子弟会不懂人事,事实上,十三四岁就碰女人的有的是,而明遥也有二十几岁了,就算他没娶妻,也该尝过情爱滋味了。但尝过是一回事,名门望族的男人个个眼高于顶,不见得会主动拥抱女人,所以,她猜他是第一次。
她勾起粉唇,眼神清亮宛若星辰。“怎么样?我抱起来是什么感受?”
“很软。”他依旧惜字如金。
她垂眸一笑,明明都是人,但她的后背贴着他坚实的胸膛,提醒着她男女的分别。今日从那些妃嫔手里搜刮了不少银两,她心情不坏,就由着他抱着了。
“幸好你是在抱人,否则,我还以为你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折断我的腰呢。”她轻拍他的手背,调笑道:“少放些力气。”
他果然稍稍松了几分力道,这样一来,她才点了点头,感受到男性气息的暗暗逼近,他的脸停在她耳畔一指的位置,似乎在嗅闻她身上的香气,又好似在试探她被人亲近的底线。
“今天我心情好,陪我下盘棋吧。”她话锋一转,给他一个拥抱已经足够,她没打算再给更多的温柔。
腰际的双手,无声松开,他跟她一起坐在榻上,中间矮桌上摆放了棋盘和棋子。
下过一局之后,她才不得不再度对他刮目相看,他下棋的本事,证明他绝顶聪明。
“你棋艺这么高超?”
“能赢过姑娘的棋艺,就算高超了么?”他淡淡地回,将白子一颗颗收回木碗内。
她讶异地看向他,平日相处,她说十句话,他回个三五句就给她面子了,在床事上却是毫不含糊。
在外人面前他更是噤若寒蝉,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如果他是蚌壳转世,他的小厮就肯定是个哑巴了,反正她从没听那个小厮说过话,见到她也只是点头行礼。
他什么时候嘴巴这么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