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世纪后,人类的文明进入高速发展,靠的是什么?
除了政.府的支持,同时也有商人的积极参与其中。
只要能够让商人看到利益,他们连外太空都敢去。
相较于保守的政.府,商人才是最具有冒险精神的人,他们敢于投资难以想象的财富,去探索甚至看不到希望的潜在可能性。
一个文明的进步,绝对不是靠个人,或者靠一个组织一个势力。
靠的是利益!只有利益才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
中华上下五千年,除了从氏族进化成集权统治之外,从石器进化成铁器,然后就再没有其他的进步了。
印刷术、火药、指南针、造纸术,都是推动人类文明进程的发明。
可是印刷术与造纸术最终只是成就了儒家,不,现在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算是儒家,他们是挂着儒家外皮的杂家,并且为了统治而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地位,不断的排挤其他派系。
火药本可以是护国的利器,最后却只当作玩耍观赏之用,指南针在这个时代更是被视作旁门左道,奇yin巧技。
儒家控制着国家的喉舌,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就算是皇帝,只要不合他们理念,他们就将之打上昏庸的标签。
一方面他们贪婪成性,一方面却又自视圣人传承。
宽于律己,严于律人,这是人性最扭曲的表现。
古往今来有太多的皇帝试图与他们对抗,结果都是无疾而终,甚至是以自身的死告终。
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从秦汉之后,并非没有高洁好义的忠士,也有贤良如玉的儒士,可惜那不过是沧海一粟,莫说是他们,便是孔孟在世,恐怕也改变不了已经被扭曲的教义。
这被扭曲的儒家教义,已经不是修身养性治国平天下,不再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不再是天地浩然,正气长存。
而是肮脏腐朽的争斗,与诸子百家斗,与自己斗,与皇家斗,与一切忤逆他们的人斗。
他们的笔杆不为民争利,只为构陷坑杀而准备。
对别人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自己是己所欲也,旁人不可与之。
而这一切的原点就是对文化的垄断,他们控制着书籍,这就导致旁人学不到看不到,听也只能听到他们的声音,愚弄百姓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
他们自认为是文明的守护者,却不知道他们自己已经成为了文明的阻碍者。
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治国之能,却不愿舍弃尊贵与荣耀,明明已经与时代脱节,却依旧把自己当作天下的引导者。
在这个时代的西方处于蛮荒,可是这个时代最繁华的洛阳长安,又何尝不是困顿在另外一种蛮荒之中。
辉煌灿烂的五千年文明,多少的诗词歌赋响彻四方。
可是诗词歌赋只能是精神食粮,绝对不能用来填饱肚子。
就如二十一世纪的人们,为什么娱乐行业那么发达,不是人类进入懒惰,而是在填饱肚子之后的精神需求。
诗词歌赋更不能拿来当作治国之道,而且诗词歌赋也不是士大夫的专利,只要有才情谁都可以做出诗词,就如那首《满江红》,何等的波澜壮阔,何等的情怀胸襟,可是作出《满江红》的却不是士大夫,而是被士大夫摒弃厌恶的武人。
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却也是士大夫最丑陋的时代,也是那个时代,充分的揭露了什么叫做**************,无情最是读书人。
白晨本只想做个这个时代的过客,可是终归还是忍不住干涉了历史的进程,虽然这看似多管闲事,不过那又如何。
白晨救不了天下人,却能改变这天下!
有能力为什么不去做?
武则天则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中,士农工商一直被分配在自己的阶层中,能够被后世称之为英明的皇帝就那么几个,她恰恰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她看出了其中的弊端。
可是她同样看的出来,如果贸然的改变这个士农工商的阶层利益,那么她将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甚至比起异族兵临城下都要可怕的冲击。
而她也如其他皇帝那样,不敢去动士大夫的地位,哪怕她去打压望族名门,她也不敢对整个儒家做出任何不敬的事情。
“师尊,您想要做什么?”
“你已经猜到了,何必再多问。”
“正是因为猜到了,所以才不敢去想,不敢去深想……”
“儒家最大的利器就是喉舌,而这恰恰也是我的优势,我可以发出比他们更大的声音。”白晨看了眼武则天:“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只要你去做,我可以保证,你将会是千古一帝,万世歌颂。”
“只是儒家一倒,那要立何教义?”
如果是其他的皇帝,听到白晨的回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何应付儒家的反扑,可是武则天第一个想到的则是下一步,天下不能乱,那就必须要有教义可持。
“诸子百家,百花齐放才是盛世辉煌,古往今来多少朝代,谁能建立一个千古王朝?而每一个王朝都是儒家统治,可是他们真的懂得治理天下吗?”
儒家的人只懂得政治,不懂治国……
“师尊,这第一步该当如何?”
武则天的脑海中有个模糊的概念,可是却不知道如何走这第一步。
“农、工、商三者封官。”白晨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这第一步就如此的刚烈?怕是……”武则天目光闪烁,惊疑的看着白晨。
“我教你一招,掌握喉舌的方法。”
“哦?”武则天不由得期待起来,白晨给她出的主意,必然不会是寻常的主意。
“办一份官报。”
“这……恐怕……”
武则天心头一沉,白晨出的主意不会就这个吧,如果是这个的话,那就太让人失望了。
其实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官报,也叫邸报,不过官报大多数是以告示的形势出现,并不具备推广性,因为如今的活字印刷还未出现,所以文章书刊多是以文人抄写为主,纸张又极其昂贵,过程繁琐而且费用极高,并且还没什么作用。
“我说的官报又不是一般的官报,不但可以扩大朝廷的声音,而且还能够增加朝廷的收入,并且这收入,将会是前所未有的丰厚,可能以现如今各行各业的收入,都未必有这报刊赚的多。”
武则天心中大惊,惊疑不定的看着白晨。
“我给你两样东西,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这新式造纸术可以让纸张的价格降低百倍甚至千倍,而且纸张的质量提高数倍,而这活字印刷术,也将能够让抄写成为过去式,一个熟练的工人,能够在一个时辰内,印出千份报纸,这报纸的售价可以与造价相同,而报纸的赢利点也不在这里,真正的赢利点在于广告。”
“广告?广而告之?”武则天的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
“母上,这广而告之如何盈利?”李旦和李贤自认也熟悉朝政,可是却没转过弯来。
武则天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儿子:“我问你们,如果我在报上说,某某东西很好用,你们觉得如何?”
“那么那个东西自然会提高销量,可是儿臣还是不明白……”
“你们本应该明白的……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武则天失望的摇了摇头。
白晨也是苦笑,这差距的确是太大了。
自己只是说出广告两个字,武则天已经想明白了。
李贤和李旦并不傻,他们的文采也是极佳,在历史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可是却见识与能力,却与武则天天差地别。
这就是思维误区,其实道理都很简单,而武则天女人的细腻也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就似现代的那些巨型企业,创立它们的创始人未必就有出众的才华或者绝顶聪明的智慧,而是因为他们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师尊,您德高望重,这报刊何不由您来做?而且以您的身份,想必也没有人能够为难。”
白晨摇了摇头:“朝廷必须有自己的喉舌,私人也可以做报,不过在初期阶段,官报必须占据绝对的优势地位,当诸子百家都成长起来后,到时候人人都能发出自己的声音,儒家的最大优势也将荡然无存。”
“师尊说的是。”武则天想了想,又觉得有所不妥:“那如果心怀叵测者在报刊上发表妖言惑众的言论呢?”
“立个法,谁说的话,说发表的文章,谁就要负责人,妖言惑众的就看造成的后果,予以制裁,他们想说什么,不要去约束他们,只要在事后算账,如此几次,就没有人敢随随便便的说出不负责任的话了,还有现如今这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我只提供给你,只要你保管妥当,旁人如何与你的官报竞争?”
白晨想了想,又道:“再在官报上加一些奇闻异事,添加一些趣味性。”
武则天眼前又是一亮,白晨的话立刻就让她想到了更大的可能性。
李旦和李贤还在回味白晨前面的话,武则天已经听懂了白晨后面的话。
不得不说,武则天的确是治世之能人,白晨有着千百世的知识,眼界远非武则天可比,可是武则天却能够跟着白晨的脚步。
胆大!心细……这是白晨对武则天的印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