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眼神。
他那表情。
应该是她猜想的那样吧……
绝对会是她心中所猜想的那样吧!
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透着噬人心智的蛊惑;那微翘的唇角带着雅痞的撩人劲儿,健硕的高大身躯越来越靠近她,越来越靠近她,浓郁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鼻而来,昏暗的夜色,让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越发的暧昧了。
对上他那黑沉沉的眸子,云杉脸颊发烫,呼吸急促,小心肝更是噗通噗通的狂跳个不停。
“……你,你别靠过来,一边儿睡去。”云杉的声音有些紧涩,有些微颤,有些羞恼。
看着妻子这娇羞且慌乱的神情,素了好些天的秦熠知,那股股冲动就盈满了四肢百骸,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慢慢的,慢慢的朝她覆了过去,在她的耳旁吹了一口气,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敏感的耳旁,就好似带着电流似的,激得云杉顿时一个激灵,浑身就好似被一股电流窜过,酥酥的,麻麻的,心尖处一阵阵的悸动着。
“夫人~为夫好想好想……”秦熠知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又骚又撩人得紧,就跟带着钩子似的。
勾得她的心肝乱颤。
勾得她呼吸急促。
勾得她都有些神魂颠倒了。
水雾雾的眸子带着迷离,带着被勾起的情谷欠,就这么傻傻的,痴痴的望着身体上方的他。
秦熠知看怀里的媳妇被他的声色给迷得动了情,暗沉的眸子里飞快的划过一道即将得逞的喜色。
“夫人,我好想……。好想要你。”
轰隆——
云杉被最后那四个字,炸得呼吸都暂停了一瞬,也炸得几乎快要彻底丢失的理智迅速回笼。
“不行,不行……”云杉双手使劲儿的推搡着他,又惊又怕,急得都快哭了。
荒郊野外。
马车之上。
而且。
周围还有这么多的侍卫们。
她可不想和他来个野外车,镇什么的。
秦熠知此刻悔得肠子都快青了,过犹不及,刚刚就不应该说最后那一句,他应该少说话,多“干”事的,现在媳妇清醒过来了,他今晚难不成又要素?
“媳妇,为夫上一次吃肉,距今已经整整十八天了,还是在京城出发前的那晚吃了一次,上路后,为夫就再也没尝过肉味儿了,为夫难受~”
云杉脸颊绯红,羞臊不已的朝他瞪眼:“憋着。”
“憋不住了,再……憋下去就要废了,媳妇~媳妇~”
“我不要。”丢死人了,她才不要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圈圈叉叉。
“……”秦熠知不死心,双手捧着她的脸,就开始亲吻着她的脑门,鼻尖,脸颊,一路的狂亲。
“滚~混蛋,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做那事儿,更不想在赶路的途中怀上孩子,我不要,若是怀孕了我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保胎呀?”
秦熠知狠狠亲上她的唇,亲得她气喘吁吁后,这才松开她:“傻媳妇,为夫怎么舍得让你在路途中怀孕呢?”
“?”那是个什么意思?云杉有些懵逼了。
秦熠知拉着她的双手摩挲着,笑得有些猥琐,凑近她的耳旁悄声道:“媳妇,你这双手……借为夫使使?”
云杉满脸黑线:“……”
……
翌日。
黎明之时。
云杉在马车之上沉沉的睡着。
秦熠知这厮整个人却神清气爽,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手里端着一碗白粥朝云杉所在的马车走去。
晴空手里拿着勺子,眼底透着担忧,看看爹爹离开的背影,又侧头看看哥哥,紧张道:“哥哥,娘真的没有生病吗?娘真的只是想要睡个懒觉而已吗?”
小川无比肯定的点点头,看向妹妹安抚道:“放心吧,娘真的只是有些累了,所以才想要多睡一会儿的,你想想看,若是娘真的生病了,爹爹脸上会一直挂着笑吗?若是娘真的生病了,路大夫应该早就过去帮娘看诊了。”
爹可真是——猴急。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娘本里来就晕车得厉害,他还死不要脸,还不知道心疼人的折腾娘,真真是……禽兽。
小川气得暗自磨了磨牙。
一听哥哥这话。
晴空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娘没有生病就好。
没有生病就好。
小川知晓妹妹这是被他前些天在马车上吐血的那一幕给彻底吓到了,听蔡婆子说,妹妹这些天晚上睡觉时,好些时候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有时候更是哭着喊着他不要死,由此可见当日的那一幕,的确是吓到了她。
见哥哥一直望着她发愣,晴空端起碗拿着勺子朝嘴里扒饭,余光看向哥哥急忙催促:“哥哥,你快点吃呀,等下马上就要启程继续赶路了。”
小川含笑的看着妹妹,点了点头。
蔡婆子和邓婆子看着两孩子一点都不挑食,心里很是感叹。
这一路上。
粮食越来越少了。
早上的稀粥也越来越稀了,这没滋没味的白粥两孩子也能吃得这么香,两孩子真真是懂事得令人心疼。
大少夫人果然是个会教养孩子的。将来,等大少夫人生下了大少爷的孩子,大少夫人肯定会教导得很好很好。
马车之上。
秦熠知从马车的抽屉中拿出了一罐蜂蜜,舀了一勺子放进白粥中搅拌均匀后,把粥碗放到了一旁,唇畔透着宠溺的笑,伸手轻轻捏住她的鼻子。
沉睡中的云杉没法呼吸,被憋醒了,透着些许迷茫的眸子不悦的看着作怪的丈夫,刚刚睡醒,声音还透着些许嘶哑:“干嘛?”
“乖~先起来吃饭,吃完饭后再睡。”
云杉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迟钝的这才反应过来,天色已经大亮了,昨晚她为了帮他,一直弄到很久他才完事儿,她才睡觉,这会儿困得难受,而且,双手的手腕也酸疼得不行,酸疼得双手就好似脱力了似的,抖啊抖,抖啊抖。
狠狠瞪了笑得一脸灿烂的混蛋一眼。
麻蛋的。
她家男人的持久力和忍耐力实在是太强了,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真真是……
既甜蜜,既自豪,又有些苦恼。
不过。
转瞬一想。
持久哥总比三秒哥来的好。
思及此。
云杉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噗~”
“媳妇,这大清早的,一个人偷乐什么呢?”秦熠知凑近她的身旁,在她脸颊之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笑问道。
“……秘密。”
“?”秦熠知也没勉强她说出来,毕竟,当务之急是让她先吃饱了肚子再说,把一杯漱口用的清水递到了她的嘴边:“快漱漱口,然后吃粥,要不然粥就要凉了。”
漱口洗脸后。
云杉靠着在车厢之中,享受着自家丈夫的服侍。
“我吃不下了。”
“乖,再次两口,昨晚媳妇你帮为夫时可出了不少力。”
“……”云杉嘴角抽了抽,给了他一抹白眼,怒道:“你还好意思说,老娘的手现在酸疼得都快要断掉了……”
“好好好……都是为夫不好,夫人放心,等我们到了西川,为夫必定会十倍偿还夫人昨晚所做的一切。”秦熠知好脾气的痞笑贫嘴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想得倒美。”
“乖,再吃点。”
“真不吃不下了。”云杉摇摇头,不肯张嘴。
于是。
秦熠知一点都没嫌弃自家媳妇的口水,端着碗,两口就把碗里剩下的粥给解决了,伸手揉了揉还睡眼惺忪的媳妇:“若是还困,你就再躺着睡会儿,等你睡醒了,为夫带你骑马。”
……
接下来的几天。
众人都有些难熬了。
六天才能吃上少许蔬菜,成天只能吃炖肉,炒肉,稀粥,接连吃了二十多天,维生素的缺乏,荤腥吃太多,大多数人都吃得有些上火了,嘴角起泡,口舌还长了溃疡。
成年人还好,口腔溃疡疼这点疼痛和难受,比起战场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完全就不值一提,最多就是吃饭的时候有些疼,有些不舒坦而已,忍忍就克服了,但是便秘这事儿,咳咳,还真是不好克服,憋得真他娘的太难受了。
两个小家伙口腔和舌头上都长了好几个豌豆那么大的口腔溃疡,别说是吃饭了,就连喝点温热的水,都痛得直抽抽。
小川倒还好,毕竟,灵魂好歹也是个十岁的半大孩子,而且,前世还吃了那么多苦,这点疼痛自然是能忍得。
但是晴空才六岁,就做不到像哥哥那么能忍了,每次吃饭,每次喝水,就疼得眼泪汪汪的,尤其是咀嚼的时候,那些食物掉进了溃疡中就疼得哇哇直哭,这一两天都没怎么吃饭,愁得云杉嘴里的溃疡又多长了好几个。
秦熠知看妻儿难受,心里也着急的不行。
沿途经过的地方,别说是野菜了,就连绿色的野草都看不到,因为,野草的草根全都被灾民们挖掘出来吃掉了,哪怕有极少数没有被挖掘干净的草根长出了些许绿意,可这嫩嫩的野草,只要不含毒,就会被灾民们给弄回去切碎了煮来吃掉,嫩嫩的野草,吃起来的口感怎么都比树皮来得强。
云杉看向丈夫:“熠知,再这么下去可不行,黄豆看样子不能再六天吃一回了,得赶紧把黄豆用来发豆芽,发豆芽的时候,我会每天让厨子们把豆芽晒上一个半时辰,让豆芽多吸收些太阳,多含一些维生素,这样大家吃了,好歹能补充一下身体内缺失的维生素,让大家的口腔溃疡能得到缓解。”
秦熠知想也不想的点点头:“嗯,就按你说的办。”
想到丈夫等下就要带人上山去打猎了,云杉脑子灵光忽的一闪,有些激动道:“熠知,等会儿若是可以的话,你多带几十人上山,看看能不能在山上挖到鱼腥草,鱼腥草能清热解毒,消肿疗疮,根茎用来炖肉煲汤,上面的茎叶弄点盐还能当个下饭的菜,这个时候天气回暖,鱼腥草应该长出来了。”
“鱼腥草是个什么草?我没听说过这个草。”秦熠知有些懵,侧头又看向云祁:“你听说过吗?”
云祁摇摇头:“没听过这个草。”
也不知道嫂子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究竟是哪儿来的?
维生素?
为什么豆芽晒晒太阳就能有维生素?
为什么维生素吃了嘴里就不长溃疡?
还有,鱼腥草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云杉有些懵:这个世界明明有鱼腥草的呀!
去年她穿越过来时,还在半山腰上弄了好些来吃呢!
云杉想了想,解释道:“鱼腥草也叫折耳根,猪鼻拱,有些腥,根茎的口感脆嫩,微麻,还有些涩口,味道有些怪异,类似香椿芽那样怪异的气味差不多,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人闻到了就受不了,不过折耳根的根茎用来煲汤,吃起来也很好吃,老一点的根茎吃起来细腻且面面的,嫩一点的根茎和茎叶凉拌了最好吃,当初我在言家村的时候,春天经常挖来吃。”
听到云杉最后那一句话。
秦熠知和云祁这才齐齐反应了过来。
去年的时候。
他们就收到了暗卫的汇报,说她在山上吃别人都不吃的带毒臭臭草,当时他们还以为,她只是粮食不够吃,所以才会去挖那个臭臭草来吃。
秦熠知:“原来你说的是那个臭臭草啊~那玩意儿味道怪,大家都觉得有微毒,所以都不吃的,不过,现在灾难年,估计灾民们还是会挖来吃的,平坦的地方和山脚下,现在应该很难挖到了。”
“嫂子,你确定那玩意儿吃了真的不会中毒?”云祁半信半疑的确认问道。
云杉哭笑不得,幽默的笑说道:“去年我们母子三人吃了那么多,要是真有毒,我们母子三人还能活到现在?放心吧,鱼腥草不仅没毒,反而还是一味药材,能清热解毒,消肿疗疮,利尿除湿,若是有痔疮的人,吃了还能缓解痔疮的发作。”
这么多功效?
秦熠知有些震惊。
相对于云祁对鱼腥草持有的怀疑态度,秦熠知则是完全的相信妻子的话,毕竟,妻子能说出臭臭草的另外两个名称,而且,还能对臭臭草的药效那么清楚,这说明,臭臭草在妻子的世界,的确是可以用来吃的,而且,妻子在穿越过来后,去年和两个孩子也的确是经常吃,这说明臭臭草是无毒的,说明是可以食用的。
秦熠知看向妻子:“行,我马上就安排人去挖臭臭…。挖鱼腥草。”
臭臭草这名字着实不好听,还是鱼腥草,或者是折耳根好听。
秦熠知带着三百人和两条狗子上山去打猎,又安排了一百人去山上去寻找鱼腥草。
被安排去挖臭臭草的那一百士兵,收到这个命令,皆是满脸的震惊与懵逼。
那臭臭草有微毒,挖来干嘛?
云杉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马车之中,着实也闷得慌,看着神情蔫蔫的晴空,于是走向马车对两孩子提议道:“小川,晴空,娘带你们去路边挖猪鼻孔,等挖到了,娘今晚就给你们炖汤,还可以给你们凉拌了吃,等你们吃了臭臭草,等两天嘴里的溃疡就能很快长好了。”
一听这话,晴空眸子顿时一亮,麻溜的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好,挖猪鼻拱”猪鼻拱好吃,而且吃了嘴里的疮还能好,晴空很是激动。
小川含笑的点点头,也跟着跳下了马车。
云杉带着两孩子去了做饭的地方,去拿了一柄锄头,然后提着竹篮,带着两孩子边走边寻找,最后在约一百米开外的溪沟处发现了少许的鱼腥草,大部分的鱼腥草,都被灾民们挖走了,只有少许才出土面的鱼腥草还没来得及被挖走。
晴空站在溪沟的上方,激动的蹦跳着欢呼着:“娘,我找到了,这里有两颗猪鼻拱耶~”
亏得蔡婆子和秦卫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差点栽进溪沟里的小丫头。
云杉和小川吓得心肝猛的一阵狂跳。
“晴空,离溪沟远一点,别摔下去了。”小川急忙走了过去,并厉声提醒。
晴空也后怕的吐了吐舌头,拍了拍胸口:“哥哥我知道了。”
云杉走到闺女身旁,用手指头弹了弹她的额头:“莽莽撞撞的……掉进溪沟里了,你想当个落汤鸡吗?”
晴空嬉笑着摇摇头,卖萌的歪着脑袋,随后拉着娘亲和哥哥的手开始撒娇:“娘,晴空错了,晴空等下一定会小心的,不会再让娘和哥哥担心了,别生气了~”
云杉面对这么萌萌哒的女儿:“……”
小川虽然依旧板着脸,但眼底也是透着无可奈何。
暮色降临之时。
秦熠知带着人狩猎归来。
那一百人前去挖鱼腥草的人也回来了,不仅挖回来了五背篓的鱼腥草,而且,还有人在山脚下的河边浅滩处,抓到了十多条巴掌长的小鱼。
今晚的猎物依旧不是很多,只能勉强够大伙吃个六分饱,猎物越来越少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些沉重。
秦熠知看向妻子,笑说道:“他们都不知道这个鱼腥草该怎么做?劳烦夫人给他们讲讲。”
蒲友德和厨子们看着这五背篓的臭臭草,全都惊得懵逼了。
主子这话什么意思?
这……
这么多的臭臭草,又臭又有微毒,难不能主子真要弄来给大伙吃?
这可不行。
这可不行啊。
众人心里又惊又怕又是着急的不行。
云杉看向丈夫点点头,看向蒲友德和众多厨子道:“这个臭臭草,其实也叫鱼腥草,或者是折耳根,亦或者是猪鼻拱都可以,这个鱼腥草虽然味道难闻,就跟那香椿味道一样怪异,但是并不含毒,不仅不含毒,而且还是一味对人体很有益处的食补药材,吃了能……”
云杉把鱼腥草的功效给厨子们解释完后,担心大伙不信,还举例说道:“这个臭臭草的吃法,我也是无意间从一个高人嘴里才得知的,去年我和两个孩子整个春天都在吃,并不会对身体有任何不好的影响,所以,放心大胆的做,放心大胆的吃,不会有事的。”
真的假的?
蒲友德和方大山以及其他厨子,还有一些轮到今晚做饭的士兵们,全都半信半疑的看着主子和大少夫人。
云杉继续道:“把这些鱼腥草上的干枯根茎以及枯草叶捡出来丢掉,然后把根茎和茎叶分离开,清洗干净后,在野猪肉炖好,在快要起锅的时候再放下去煮,不用煮一刻钟就可以捞起来吃了,茎叶清洗干净后,用盐搓揉一番,腌制起来,明儿一早吃白粥的时候就能用来下饭吃。”
秦熠知看着众人满眼怀疑的样子,不悦的眉头微蹙,冷声道:“傻楞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做。”
“……是,主子。”众人硬着头皮领命并忙活了起来。
主子今儿让人挖回来的臭臭草,今晚居然要做给大伙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扎住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有人懵逼。
有人惊恐。
有人担忧。
有人不敢置信。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对未知的东西,对新奇的东西总是抱有恐惧和怀疑的心里。
云祁看着那几大背篓的臭臭菜,看向云杉担忧道:“嫂子,你确定这玩意儿做出来了,今晚真有人会吃?”
虽然这东西的功效嫂子说的再好,可大伙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坚信不疑的认为这臭臭草是有毒的,单凭几句话就想要让这么多人接受并吃这玩意儿,有点难。
云杉却并不感到担心,展颜一笑:“有的时候,哪怕说的再天花乱坠,还是比不上让他们亲眼见证来得具有说服力,所以,等会儿我会用鱼腥草做几道菜,到时候让大伙看到我们先吃了,也能看到我们都没事了,不用你去苦口婆心的劝说,不用你去强迫他们,他们自然就会吃的,到了今后,甚至还会争抢着去吃的。”
秦熠知看着云杉,满脸的与有荣焉,宠溺的摸摸媳妇的脑袋瓜夸赞道:“我媳妇这脑袋瓜就是聪明。”
云祁:“……”熠知这个妻奴,没得救了。
云杉嘴角抽了抽:“……。”能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摸老娘的脑袋吗?你这动作,你这眼神,总有种老娘平白无故矮了你一个辈分似的。
三刻钟后。
云杉用盐,醋,少许辣椒油和少许白糖,然后做了三大盘子的凉拌鱼腥草,凉拌的鱼腥草有白嫩嫩的根茎,也有茎叶;还做了一大盆鱼腥草根茎炖鱼,做好后,在金灿灿的余晖之下,秦熠知,云祁,云杉,晴空,小川以及路大夫爷孙两人,大伙围坐在一起,在几百士兵和几十个侍卫的注视下,开始享用鱼腥草所做的菜肴。
秦熠知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大筷子的凉拌鱼腥草放进嘴里,云杉凉拌菜的手艺挺好的,糖醋的比例也把握的很好,酸甜适中且微辣的汁水,搭配上鱼腥草脆嫩的异样香味,秦熠知觉得越嚼越香,嘴里刚刚咽下,手里的筷子又伸了过去。
云祁看到好友都吃了,又紧张,又好奇的也伸过去夹了少许放进了嘴里。
路大夫爷孙犹豫了一小会儿,看到主子和云少爷都吃了,也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
周围的士兵们,侍卫们,看到主子居然真的吃了带毒的臭臭菜,一个个皆是吓得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主子中毒了该怎么办?
主子若是中毒了该怎么办?
围观的众人,一个个心都揪起来了。
云杉一边拿起碗给孩子们舀汤,一边头也不抬的提醒道:“晴空,小川,你们两个小家伙嘴里溃烂得厉害,可不能吃凉拌的,因为里面加了辣椒,你们两个乖乖的喝鱼腥草炖的鱼汤,想吃鱼腥草,也只能吃炖汤里面的,等你们嘴里的溃烂好了,娘再给你们做凉拌的吃。”
晴空喜欢吃辣,此时一听不能吃凉拌的,顿时就不满的撅起了小嘴,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娘,晴空只吃一点点,只吃一点点好不好。”
“行。”云杉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晴空有些不敢置信,愣了一瞬后,便开心的去夹了一筷子吃。
小川看着自己这个被妖怪娘坑了傻妹妹:“……”
晴空迫不及待的刚刚吃进嘴里,辣椒和醋的味道,顿时就刺激到了口腔里溃疡,晴空痛得双眼眼泪花都出来了,飞快的咀嚼了几下便囫囵的吞下去了。
“晴空,娘凉拌的猪鼻拱味道如何?你若是喜欢的话,娘再给你夹点?”云杉假装没看到小丫头眼泪花花的样子,故意问道。
“……”晴空小脑袋摇晃的就跟拨浪鼓似的,蔫蔫的道:“娘,嘴里的溃烂地方疼,我……我还是喝鱼汤吧,等好了再吃。”
云杉憋着笑,随后把手里的鱼汤递了过去:“吹凉一点再喝,这样嘴里就不会难受了。”
鱼腥草这玩意儿,就跟臭豆腐差不多,好些人老远闻到就想吐,结果意外吃上一口后,却发现,咦?味道似乎还不错。
除了路老大夫有些吃不惯这个味道,其余人慢慢的都接受了,而且,越吃越欢。
吃上一口酸辣开胃的凉拌鱼腥草,再喝上一口炖得奶白色的鱼腥草炖的鱼汤,真真是好不惬意……。
一个半时辰后。
晚饭终于做好了。
熊熊燃烧的篝火在夜色中跳跃着,大伙围着篝火席地而坐。
一个半时辰前亲眼看到几个主子吃了那么多鱼腥草,还喝了那么多鱼腥草炖的汤,一个个到此刻都没事,士兵们,侍卫们,一个个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想想吃了这东西嘴里的溃烂就能好了,而且主子们都吃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吃的?怀揣着有些紧张,有些好奇的心里,大伙这一晚第一次尝试了臭臭草的味道。
一个个都舀了大半碗的鱼腥草炖野猪肉开始吃。
有些人吃着吃着,觉得也味道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当然。
也有一部分人,觉得这味道简直就跟药材的味道一样难闻,不过,为了能让嘴里的疮快些好,就当吃药吧,三两口就塞进嘴里,嚼了几下便咽下去了。
接下来。
众人每天的饭食,就多了一样新的菜——鱼腥草。
还别说。
吃了约一个星期后,大部分人的口腔溃疡,还有便秘问题都得解决掉了。
于是。
赶路的途中,每天傍晚都会有很多的士兵前去挖鱼腥草回来。
而沿途的那些灾民们,看到战神大人所带领的士兵们没得粮食吃,只能去挖臭臭草吃,灾民们既心酸,又愤怒。
同时。
也知晓了这臭臭菜只是臭了点,不仅没有毒,反而吃了还对身体很好,于是,灾民们也能放心大胆的挖来吃了,再也不用担心吃多了这臭臭草,最后在睡梦中被毒死了过去……
……
镇国公府。
镇国公把秦七叫进了书房。
“秦七。”
“主子请吩咐。”
镇国公坐在椅子上,右手的手指在书案上一下又一下的重重敲击着,片刻后,手指敲击的动作暂停了下来,看向秦七神色凝重道:“秦七,安排些行事谨慎的人,暗中去追查一下城北孩童失踪这事。”
城北孩童失踪一案?
秦七愣了一瞬,随后忙不迭的点头:“是,主子。”
镇国公坐直了身体,加重了语气提醒道:“城北孩童丢失一案,对方的来头可能不小,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暴露了镇国公府已经派人在调查此事,要不然,会给镇国公府和战神府带来大麻烦的。”
“属下知晓了。”
“赶紧去安排吧。”
“是。”
秦七退出去后。
镇国公眉头紧锁的坐在椅子陷入了沉思中。
齐恒早朝时,宣布退位并传位于齐泰的当天,便把养在宫中给他炼制丹药的道士,和尚全都给撵出了宫,而且,第二天开始,城北的孩童便没有再莫名丢失了。
难道……
城北那些孩童的丢失……真的是太上皇所为?
太上皇退位了。
因为新皇上任后,立马就会开始清洗朝堂的势力,而新的皇后上任,也会开始清洗后宫,新皇一直不赞同太上皇炼制长生不老药,而民间的反对之声也很厉害,太上皇迫不得已,只得把道士和尚赶出宫了,那么,自然就不需要那些童男童男女来炼丹了。
只是……
似乎一切又有些太过于顺理成章了些,顺理成章得就好似……就好似孩童的失踪,本就是有人设下的一个局,一个让皇帝名声尽毁的局。
思及此。
镇国公瞳孔猛的一缩。
难怪……
难怪啊……。
……。
陈氏自从得知儿子来信,得知儿子媳妇还有两孩子都平安无事后,心中悬吊着的那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睡得着了,吃饭也香了,脸上整天都带着笑,容光焕发,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得不得了。
此时。
陈氏和秦书墨带着大丫鬟和卞婆子出来逛花园,看着花园里盛开的大红,粉红的海棠花,陈氏心情好得不得了,一边赏花,一边时不时的和身旁丈夫的说上几句。
楚姨娘带着人也正准备出来逛花园,老远便看到这一幕,气得不住的撕扯着手里的帕子,随后怒气匆匆道:“今儿不逛了,回去。”
说完。
楚姨娘便心塞塞的带着下人们又折返了回去。
那贱人……
不过就是仗着有个短命鬼的好爹,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嫁给老爷?
笑得那么开心。
肯定是那煞星写信回来了。
只有那煞星没事,那贱人才会笑得那么开心。
秦熠知那煞星怎么就没死在外面呢?怎么就没被灾民弄死在外面呢?
楚姨娘心中气得不行。
秦书墨乃习武之人,观察力自然是比陈氏敏锐些,当看到楚姨娘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眉头不悦的微蹙。
楚氏那女人,真真是……真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看到了主母居然不主动过来行礼,还视而不见的怒气冲冲转身离开,看来,这些年他着实太纵着她了。
只是……
如今濓儿都已经当爹了,若是这个时候再来收拾楚氏,教导楚氏规矩,又会让濓儿觉得没脸。
真是有些为难。
还是老爹和儿子聪明。
齐人之福,哪能是那么好享用的。
光是这一妻一妾,光是这一嫡一庶的两个儿子,这都有够他头疼的了。
陈氏摘了一支花儿拿在手上,一回头,便看到丈夫这心不在焉的样子:“想什么呢?”
秦书墨压下心中的感叹,笑说道:“想咱们儿子呢。”
一听丈夫提及她放在心尖尖的唯一儿子,陈氏顿时就笑得见牙不见眼了,把玩着手里的花儿,忍不住絮絮叨叨了起来。
“依照熠知的回信来看,估计再等十多天他们就能抵达西川了,也不知道现在西川那边什么情况?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熠知带的人还不足一千人,此时又恰逢饥荒之年,那地方肯定乱得不行。”
“莫要忧心了,你儿子的能耐你还不清楚吗?放心把,再棘手的问题到了你儿子哪儿,他都能想到办法轻易化解的。”秦书墨拉着妻子的手宽慰笑说道。
陈氏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称述事实,又似乎是在给她自己打气:“这倒也是……我儿子媳妇的脑瓜子都很是好使,而且,还有云祁那小狐狸在,再加上那些私兵,肯定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的。”
“当然不会有事。”秦书墨拍拍妻子的手,笑说着,附和着。
突的。
陈氏脸色一变。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熠知走的时候,只带了足够部队吃上几天的粮食,前去西川那么远,也不知现在熠知他们一路上吃的都是啥?足有一千人啊,一天至少也得消耗一千斤的食物,那么多张嘴,他们路上打的那些野味,真的足够他们吃吗?”
“放心吧,熠知带去的都是精锐,战场上的敌人那么狡猾,那么凶残都能被他们给弄死了,山上那些只会用爪子挠人,只会用嘴咬人,只会逃跑的野物,难不成还能比战场上的敌人还难的对付不成?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你儿子他们饿不着的。”
……。
太上皇主动退位并传位于新皇,这个惊人的消息,在京城被灾民们好奇的讨论了一两天后,便没什么兴趣了。
新皇立谁当皇后?立谁当太子?他们全都不关心。
现在,新皇更换年号为——盛泰。
如今。
京城的数万灾民们,最为关心的事,便是新皇继位后,究竟会何时大赦天下?究竟又会颁布哪些惠民的政令?究竟又会如何安置大乾的诸多灾民?
毕竟。
开仓放粮后的那点粮食,灾民们领取回去后坐吃山空,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京城周边的山头,那些树皮草根都给弄光,外面的树皮草根没了,若是手里这点粮食再熬十多二十天也吃完了,那么,他们这么多人,究竟又该吃什么?究竟应该去哪儿找吃的?
所有的灾民们,心里无不在忧心着这个问题。
只可惜。
新皇继位已经整整十天了。
皇后册封了,太子也立了,国号也改了,可就是不见新皇颁布惠民的政令,也不知道新皇对京城这么多的灾民究竟作何安排?
此时此刻。
皇宫之中,坐在龙椅之上的新皇何尝不在忧心这个问题?
齐泰坐在龙椅之上,继位后,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此时齐泰才知晓,原来他当太子之时,是何等的轻松,虽然每日也很忙碌,但是,上面毕竟有父皇顶着,大事儿全都不用他过于费心,毕竟最后全都要父皇拿主意。
如今。
虽然不用在父皇面前谨小慎微的压抑自己了,但是,来自国家大事的重重压力,却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首先。
大乾那么多灾民的吃饭问题,就足够他头疼的了。
今年的庄稼绝对是颗粒无收。
不能收获新的粮食,往年的存粮,奸商们,门阀世家们全都积压着不拿出来,如今,就算是百姓们想要出高价去买粮,可也没地儿去买。
“皇上,先吃些东西吧,皇上您午膳没吃,晚膳也没吃,这都深夜亥时了,明儿还得早朝,皇上,龙体要紧啊。”来顺端着热气腾腾的宵夜跪在地上恳求着。
新皇揉了揉眉心,着实也饿得很了,疲倦的放下手里的折子:“端过来。”
“是,皇上。”来顺的声音里透着欢喜,急忙忙的起身把宵夜端去了书案之上。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肉粥,齐泰没多一会儿就尽数吃光了,放下勺子,摸出手帕擦了擦嘴,朝太监挥挥手:“下去吧。”
“是。”
来顺离开后。
皇上又拿起折子看了看。
边关开始不太平了,蛮夷们已经在试探的朝着边关的城池发起了骚扰,蛮夷们现在应该是在试探大乾的态度。
毕竟。
大乾去年冬天也遭遇了暴风雪的天灾。
若是大乾的钱粮储存够多,那么,面对蛮夷们的骚扰,依照以前大乾的作风一般就会迎战,若是现在大乾闭城不出,蛮夷们肯定就会觉得大乾在这一次的天灾中,国力已经遭受了重创。
一旦蛮夷们看出了大乾的弱点,肯定会有部落应该很快就会集结起来,然后攻打大乾。
皇上狠狠的搓了一把脸。
如今……
该怎么办?
他该如何做决定?
打。
大乾的粮草从哪儿来?
不打。
守在边疆的几十万守军,在朝廷拿不出粮草后,守军要么被困死在边疆的城头,要么……就会引起兵,变,到时候,一旦那些士兵调转枪头对准了他,那么,大乾就危险了,他也就危险了。
思及此。
皇上愁得不行,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的走动。
……。
秦熠知带着队伍从京城出发,在走了四十二天后,终于抵达了西川的雅西县境内。
雅西县的路,大多都是贴着山脚下而修建的。
此时此刻。
众人站在山脚下抬头望山,若是脑袋上戴的有帽子,帽子早就在大幅度的一仰头之时掉落下来了。
顺着奔腾的河流往下看去,看着那连绵起伏的高高大山,所有人这才亲眼见证到什么叫做“穷山恶水”最为应景的诠释。
云祁砸了咂嘴,忍不住的感叹出声:“这地方山高水险,连一块能种植庄稼的平坦之地都没,难怪此地人烟稀少,能在这儿居住的人,大多应该都是以打猎为生的猎户。”
秦熠知瞥了云祁一眼,看连绵起伏的大山,淡淡道:“猎户好啊!”
猎户的身体素质可比只会扛锄头的种地农夫强多了,擅长箭术,还擅长追踪,只要训练一段时间,就能上战场担任弓箭手,而且还能成为一个斥候。
云杉仰头仔细观察着这里山势的坡度,仔细观察着大山表层的土质。
突的。
脑中又响起那一道机械的提示声。
“宿主好,系统提示,宿主此时所处的方圆三十里范围,在中午十二点时,将迎来持续一个小时的中雨,根据系统对此处地形地貌的勘察与计算,大雨后,宿主此刻所在的方圆五里,将会有山体滑坡的现象,请宿主做好避雨准备,做好躲避山体滑坡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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