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妖怪娘拥有先知的能力?
还是妖怪娘其实是和他一样是重生回来的?
亦或者是……
她根本就没有被妖怪夺舍?
她的性格大变,她对妞妞和他的好,其实只是想要弥补前世对他们兄妹两人的伤害?
思及此。
小石头双唇不住的剧烈颤抖着,一双阴郁的眸子,煞气四溢的死死盯着云杉。
云杉被小石头这震惊且夹杂着浓浓仇恨的眸子惊得心口一颤,一时间被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一阵后,这才满心忧虑的回过神来,关切伸手探了探小石头的额头。
“……小石头,你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魔怔了?
怎么看她的眼神,就跟和她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似的?
额间微凉的触感,让头脑充血的小石头顿时理智回笼,对上那关切忧虑的眸子,怔楞了一瞬后便回避的垂下了眸子。
片刻后,抬头望向云杉,瓮声瓮气的岔开了话题,紧张且颤声追问:“娘,你刚才……为什么会突然提及灾荒年?是不是,是不是神仙婆婆对你泄露了什么天机?”
这小崽子,真是人小鬼大,鬼精鬼精的……
原来他刚才失态,是因为被灾荒年的事儿吓住了呀!
云杉怜爱的摸摸小石头脸蛋儿,蹲下身同小石头视线对视上,随后张开手臂紧紧楼抱住小石头,压低了音量低声安慰:“……别怕,娘不会让你和妞妞饿肚子的。”
听着云杉间接承认了会有“灾荒年”的一番话,暗中的秦十六脸色大变。
不行……
今晚得亲自回县衙一趟,连夜把这个消息告知大人。
小石头脑袋靠在云杉肩头,鼻息间嗅着云杉身上的清新气息,狂跳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妖怪娘和那懦弱的前世娘,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一个人再怎么变,骨子里有没有傲骨,却是怎么也伪装不了的。
前世的娘懦弱无能了一辈子,唯一的一次硬气,唯一的一次自作主张,就是把她自己给嫁掉,把他们兄妹这一对累赘给作为复仇工具丢弃掉。
上辈子。
他被卖入那人间地狱。
他恨过,他怨过,他也曾挣扎过,也曾想尽一切办法利用美色为武器,勾得那些客人为他查找妹妹的消息,勾得那些客人为他打压言家,除掉了言家,毕竟,言家只是一个小山村的农夫,只要对方派出一两个人就能替他办完这事儿。
他怎么都没想到,妞妞居然被丢弃在这荒宅,最终落得被饿狼分食的下场。
他还没找到她报仇。
他就被人从小倌楼里买走,然后又被买走他的人,把他进献给了一个“神秘贵人”然后,他被囚禁在那暗无天日的底下密室。
他等啊,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替那个“神秘贵人”搜罗童男童女的其中一个男人,似乎是那个“神秘贵人”仇家安插进来的钉子,那钉子看着那“神秘贵人”对他比较偏爱,便问他想不想报仇?在外面可有未了的心愿,只要他答应帮那个钉子毒杀了“神秘贵人”那人就能帮他完成心愿。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
只要答应对方,这样他既能把囚禁他的“神秘贵人”毒死了替自己报仇,同时,还能让那钉子派人去三河县搜寻那狠毒女人的下落,然后替他杀了卖他和丢弃妹妹的亲娘报仇。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狠毒的女人,他的亲娘,他最大的仇人却还未等到他报复的那一日,便被她以为找到的第二个好丈夫给活生生打死。
找亲娘报仇是支撑他在被卖身后,被囚禁后一直没有自杀的唯一原因,然而她还未等他报仇便那么死了……。
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拿过钉子递给他的剧毒,涂抹在唇上,在那贵人欢愉到了极致之时,吻上了那个变,态的唇,和那个“神秘贵人”最终同归于尽。
再次醒来。
他回到了命运转折的那一天。
他怀着满腔的戾气与仇恨想要报复,可她却已经换了个灵魂。
“别怕,有娘在,哪怕是饥荒年,只要咱们一家三口今年好好种地,多多存粮,就绝对不会饿肚子的。”
“……嗯,我相信娘。”想起她对他们兄妹的好,想起开荒时的满手水泡,想起她保护他时为他挡的那致命一棍,小石头忽然间就豁然开朗。
无论这一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人,是妖,是魔,是鬼,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云杉安抚好小石头后,母子两个便在茅屋周围四处探查地窖的最佳位置。
地窖的选址很重要。
土质不能过于潮湿,因为太过于潮湿了,不利于粮食和蔬菜的存放,容易受潮腐烂;土质也不能过于松软,因为雨一下,就容易坍塌,同时,也要尽量避开坚硬的岩石,在岩石上挖地窖,这个工程量就大了。
夕阳落山之前。
云杉终于在屋子周围选出了两块建造地窖的最佳位置,做好标记,便准备过段时间,等秦忠和秦诚从地里忙活完后,就帮她建地窖。
反正今儿一年她都将日夜生活在秦熠知的暗哨之下,挖地窖这事儿,她即便是想要偷偷的干,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瞒住秦熠知的,还不如索性来个资源利用,让秦熠知的人帮她挖。
今年的新型农作物,待到收成时验证了产量,以及让人经过长时间食用无害后,县太爷肯定是会想方设法报给朝廷亦或者是皇帝的,那么,她手头的这些收成,大多数肯定会被朝廷买过去。
到时候,她自然也就有钱能去购买更多,更容易储存的主粮。
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地窖的位置会被县太爷知晓,就她手里这点能养活她们三人三年的粮食,县太爷还不会放进眼里。
……
这天夜里。
当秦十六回到县衙,把今日听到的惊人消息告诉了刚入睡的主子时,秦熠知这一晚彻底失眠了。
翌日。
天还未亮,便告诉了睡梦中的云祁他有急事即将去一趟言家村后,便骑马一路飞奔着赶往言家村。
云祁气得狠狠的砸了一下床,郁闷烦躁的双手抱头。
“这混蛋……还说没惦记那厉寡妇……。他这一走,不就剩下老子一人被那小白脸顾君睿拿捏吗?你有御赐宝剑,老子可没有呀!”
虽说他并不惧怕那小白脸。
可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一个七品芝麻官身边的小小师爷,和皇帝御赐的巡抚干上,这不是找虐吗?
不管云祁如何郁闷,如何吐槽,也只能强打起精神起床去找管家统一口径,免得秦熠知那重色轻友的混蛋,被今日即将到达三河县的巡抚,被那喜欢那上纲上线的小白脸找茬。
……
顾君睿坐在县衙后的待客大厅上座,阴沉着脸,咚一声重重的放下手里的茶盏,看着左右两边低垂着头站立着的县衙人员,冷笑连连:“荒唐……他秦知县身为知县,既不在县衙,更不在县城内,此时连你们这些下属都不知道他去哪儿?这不是擅离职守是什么?”
左右两边的县丞,主薄,典史,捕头皆是被巡抚大人的怒火吓得身子一颤。
一个个人精儿似的纷纷在心里琢磨:看样子,这巡抚大人和县太爷应当是结过仇的。
都道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也不知道今儿巡抚大人对县太爷的这把怒火,会不会烧到他们的头上?
众人都忐忑不已的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云祁脸上却挂着恭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后,这才一脸正色的解释。
“回禀巡抚大人,县太爷毕竟是新官上任,刚来这儿,对管辖内的很多事情还都不是很清楚,所以这才微服私访探查民情去了,还望大人见谅,只是……县太爷也没有料到今儿个巡抚大人您会驾临三河县……再说你们都是身为朝廷命官,身为朝廷官员,自然都是要上为皇上分忧,下替百姓做主的,你们这不都是为了整个大乾的繁荣昌盛做贡献嘛!”
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话,既含着恭维,也带着些争辩,更多的则是灵活运用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招,后面那几句满含软刀子的话,简直就直接堵得他没有了还嘴之余地。
这死狐狸——云祁,嘴皮子依旧是这么的能言善辩!
顾君睿神情淡淡的直愣愣望着云祁,喜怒难辨的来了一句:“你倒是……依旧这么会说话。”
“巡抚大人谬赞了,谬赞了。”云祁依旧挂着恭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顾君睿:“……”
气氛一下子尴尬且紧张了起来。
左右两边的县丞,主薄等人皆是连呼吸都放缓了下来,生怕出了一口粗气,就惹来了巡抚大人的怒火。
云祁面上倒是颇为淡定,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一动不动。
顾君睿微眯着眼,慢悠悠的喝着茶,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在走神中?
过了好一阵后。
顾君睿这才冷冷的抬眸看向众人:“把前些天被秦知县擅自处决的两个犯人档案……拿来本官看看。”
“……是。”云祁垂下的眸光微闪。
“好的,巡抚大人。”县丞也赶紧领命。
……
天刚蒙蒙亮没多久。
云杉在厨房忙活着早饭,早饭还未做好,小蠢货和大黄就朝着院墙外疯狂的犬吠。
“嗷呜~嗷呜~”
“汪汪汪~汪汪~”
云杉被这叫声惊得心一紧:难不成是蒋媒婆真的带人来了?
急忙放下手里的勺子,盖上锅盖后,便走出厨房朝院门处望去。
这一看,眸子微微一闪。
既在她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她在昨日故意间接的透露了即将有“灾荒年”这事时,就已经料想到了秦熠知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不过,却没有料到秦熠知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秦大人早上好。”
“……你可知……本官为何前来?”秦熠知此刻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与凝重。
灾荒年?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距离上一次大规模的自然灾害,已经过去12年了,在12年前,洪水,瘟疫,让大乾的百姓死伤无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同时还遭遇了来自北方蛮夷的趁机来犯,大乾那两年内忧外患,粮草严重匮乏,差点就动摇了国之根本。
这让秦熠知不得不重视。
云杉遮掩在衣袖下的双拳手心里全是湿汗,强撑着定定的看着秦熠知:“大人自然是……为所值之事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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