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明白苏青芷的心思,他的妻子从来不是那种坐享其成的人。
林望舒和苏青芷都想过安稳的日子,然而别人未必喜欢他们的家居生活安逸。
林宅最近的两家人,一家住着那位第一眼瞧着苏青芷不太顺眼的知州夫人,而另一家同知夫人,听说体弱多病多年少出门。
苏青芷是有心想睦邻友好,也少了那能够接壤的人和事。
苏青芷与林望舒提了提邻居夫人们的事情,他听后微微笑了起来。
“你觉得南府的官街和安南城的官街有什么区别?”
苏青芷听林望舒的话,她想了想,悠长的街道,安静的巷子。
苏青芷瞧着林望舒笑着说:“安静,这里的官街很是安静。
那一日,我走在官街,都听不到两边人家的动静。”
而在安南城的时候,哪怕大家关着院子门,内里还是会传出明显生活的动静。
林望舒瞧着苏青芷笑了,说:“这样也好,你可以交你想交的朋友。”
苏青芷以一种夫君你在讲笑话的神色瞧着林望舒,瞧得他笑了起来,说:“我们已经表示过与邻居们友好相处的诚意。”
苏青芷听林望舒的话,她笑着轻点头,说:“我明白了,我先依着夫君给的名单与人来往,然后有机会再与邻居们多处一处。”
林望舒刚来南府,他在南府的根基浅,自然不存得得罪人的事情。
苏青芷是被知府夫人和知州夫人的态度,一时进了迷局。
苏青芷的脸绽开出灿烂笑靥,林望舒伸手摸一摸她的头,说:“芷儿,女人之间的交往,没有你想象得那般严重。”
苏青芷笑着点头后,她直言说:“夫君,我总是担心我行事不周会拖累了你。”
林望舒很仔细的打量苏青芷后,他笑着戏言:“我瞧你的面相,你实在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你又能做下什么事情拖累了我?”
苏青芷被林望舒的话惹得笑了起来,说:“舒哥儿,你的意思,我与人交往还是能够随心意行事?”
林望舒笑着点了点头,说:“你为人一向纯良,我只担心你给人言语相欺,我还从来不曾担心过你会主动去欺负人。”
苏青芷挽一挽衣袖,她很是豪气的跟林望舒说:“舒哥儿,你别为我担心,人不惹我,我不犯人。人要惹我,那我也不会手软。”
林望舒瞧着她笑了起来,说:“我明天会叫你早起,我和喜儿活动的时候,你也在边多走动,手脚灵敏一些有好处。”
苏青芷其实天天醒得不晚,然而她醒来后,特别喜欢在床翻滚一会才起身。
林望舒先前不知道妻子还有这个毛病,这还是林广辉出生后,他无意间瞧见了苏青芷的这一面。
苏青芷是那种你瞧见了,啊,然后她坦然了。
苏青芷想通的一些事情,也让林望舒解了解心初到此地的一些迷茫心情。
林望舒在安南城的时候,虽说官小,可是却能主理一方事务。
他到南府后,却在很多方面受身份局限,他行事的时候要顾及多方面的因素。
苏青芷给一些帖子做了回复,有些重合时间的贴子,她也委婉拒绝了。
苏青芷挑选的都是一些午后相约,而且去的地方,都是她已经知晓的城热闹地方。
她挑选的帖子,大多数是有明确目的的相约,至于那种相约用餐的帖子,她一一婉拒了。
午后,秋阳温暖,小小茶楼里布置的很是温馨。
茶香飘逸,楼包间里夫人闲坐着在说话,有人问:“那位林夫人不会答应后又反悔吧?”
主人关同知夫人瞧一瞧她们的神色,说:“我约她的时间点还不曾到,不用急,我听说她去知府夫人府那一次也不曾晚到过。”
有关知府夫人那一次迎新宴,在坐的夫人们心里都有数,那不过是知府夫人借着新来人的名头,又热闹了一场,然后收了一些礼物。
有人瞧着关同知夫人好的说:“你们两人相邻,其实也用不着约在此处相会,关夫人,你不觉得麻烦了一些。”
关夫人轻抚额头说:“我体弱多病,在家实在无力招呼亲朋好友们门热闹。”
在坐的夫人们笑了起来,她们在南府多年,与关夫人相处多年,自然明白关夫人体弱的来由。
苏青芷来的时候,她让车夫弯了弯路,去买了南府有名的甜点提到了小小茶楼来。
小小茶楼名字小,可是茶楼却不小,很宽大的门面,进去后,便能感觉到内里深港。
苏青芷跟着掌柜娘子了楼,台阶多而不高,纵使女子穿着窄裙也能轻曼的抬脚而登。
掌柜娘子不多话,苏青芷也不是多话的人。
等到约定的包厢门口,苏青芷抬眼望见面的门牌名字,她笑了。
“初见。”她和内里邀请的那位关夫人的确是初见,两人哪怕隔邻而住,初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特别的地方。
包厢的门打开了,苏青芷也不曾收敛面的笑容,她仰头望着门牌的样子,很自然的入了内里坐着人的眼。
苏青芷略微低头,瞧一瞧包厢内里的人,她行了进来去,有些不太好意思问:“各位夫人,依你们的规矩,我是不是又晚来了?”
关夫人迎前去,她笑着说:“林夫人,不晚,你来得正好。”
关夫人自然介绍了身份,她果然瞧见苏青芷眼里诧异的神色,她笑着自嘲说:“林夫人,你见到我的样子,是不是有些失望?”
苏青芷瞧着满脸红润光泽的关夫人,这那里象体弱之人的样子。
她听关夫人的话,她笑着摇头说:“我不失望,我很庆幸关夫人不是病美人的样子。”
苏青芷为何对关夫人的邀请痛快的应承下来,她是担心关夫人那样体弱的人,是受不住别人的拒绝。
关夫人招呼苏青芷坐下来后,她对她介绍了在坐的夫人们。
苏青芷微笑着与众人见礼后,关夫人笑着跟苏青芷解释说:“我有两年身体不太好,便轻易不出门。
后来我身体恢复后,也习惯不太出门的日子,外面有流言说我体弱。
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去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