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梦,永远都不会变成真的。”
白子夜轻轻拍了拍小人儿的手背柔声解释道,
“涵儿是姑母的儿子,自幼与我一起长大,他的长相又像极了父后,我才与他较旁人亲近几分。可从始至终,我二人之间所存的都是姐弟之情,并无其它。莫说是我对他没有丝毫感觉,便是他待我,也与亲姐姐一般无异。”
前世的白子夜也是后来见过黄涵儿的姐姐黄静后才知道,在黄涵儿嫁给她之前便已有了心上之人。若是算着时间,这一世的他此时心中应该已经有人了。
“锦瑟,无论你曾梦到过什么,那都只是一场虚幻。白子夜这一世都不会离开你的,你可愿信我?”
这一世我只为你而活,你可愿信我多过于那梦境?
白子夜心中不是不怕,宋锦瑟竟能梦见前世的事情。
这是白子夜最不愿触及的一块心病,若不是自己今**他说出口,这事儿不知还要缠绕小皇子多久。
她深知,前世的痛,宋锦瑟胜白子夜万分。
雅间内的茶香慢慢淡去,白子夜的心却越来越紧,她在等着宋锦瑟的答复。
只有白子夜才知道,宋锦瑟的梦并不只是梦。
小皇子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抬起,紧紧搂住白子夜的脖子,声音闷闷的,委屈而又坚定。
“那便让锦瑟再贪心这一次吧!锦瑟虽知自己配不上子夜姐姐,却仍愿意用余生一试,便是你欺我骗我……我也认了!”
宋锦瑟愿意相信白子夜,因为这世上除了她,他再无所求。
若这一场赌局的赌注是白子夜,宋锦瑟愿意拼死一试。
无论那梦境会不会变成现实,他都愿意为她赌一把。
能让宋锦瑟孤注一掷的,这世间唯有她白子夜。
“我的锦瑟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该说配不上的那个人是我!”
白子夜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明明是自己配不上他的深情,害他一生。
宋锦瑟缓缓闭上眼睛,紧握在一起的小手慢慢放松,尽管黄涵儿仍旧是横在他心里的一根刺,可若是为了子夜姐姐,他愿意将这根刺深埋于骨血之中,就算会扎疼他,他也能忍着。
“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说于我听,切勿埋在心里,你哭成这般,心疼的可是我。”
知道小人儿心情已经平复,白子夜将他的身子轻轻推开,用帕子把小人儿哭花的小脸儿擦干净,想到自己刚刚的紧张,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子夜竟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呢!
“子夜姐姐在笑什么?”
宋锦瑟不解地眨着大眼睛看向白子夜,虽然他不能否认子夜姐姐笑的很好看,却总觉得她是在笑自己。
莫非是哪里有不妥?
这般想着,宋锦瑟便抬手将自己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小人儿疑惑的模样儿看的白子夜心中一软,一把将他捞到自己的腿上,环着他的小身子柔声道:“锦瑟,有你可真好!”
宋锦瑟,你可能不知道,你误入了白子夜的人生之后,解了她的十数年孤独,也唤醒了她那颗因父后之死而沉睡了十几年的心。
都道是宋锦瑟配不上她白族少主的身份,又有谁知道,宋锦瑟才是白子夜的救赎。
他的一言一行都牵扯着她的心,自父后离去,终于又有一个人能够走进白子夜的心里,于世人来说这不过是一场不合时宜的爱恋,可于白子夜来说,这却是新生。
白子夜略带撒娇的语气听得宋锦瑟心都软了,小皇子将脑袋悄悄靠在白子夜肩头,眨了眨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偶尔碰上白子夜的侧脸,惹得她心痒难耐。
一手撑住小人儿的脑袋,白子夜正准备延续这温馨时刻,顺便占占小人儿的便宜。
谁知唇还未触碰到那团柔软,外面便传来一片火光,还夹杂着慌乱的呼喊声:“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啊!快救火啊!”
白子夜耳朵一动,眉头紧蹙,抱着宋锦瑟的手忍不住又紧了几分。
宋锦瑟心中一震,神色也跟着慌乱起来,急忙挣扎着要从白子夜身上下来,却被白子夜抬手按住。
“乖,抱紧我。”
白子夜话毕,宋锦瑟便停止动作,听话得双手紧紧地揽住了白子夜的脖子。
白子夜双手微微用力,一把抱起小人儿来到窗边,纸糊的窗户外已能瞧见浓烟滚滚,白子夜知道这楼梯怕是走不成了。
回头看向另外一侧临近马路的窗子,这窗口略小些,若是一个人飞身而出尚能全身而退,可怀里还有一个宋锦瑟,白子夜却是万万不能走这里的。
眼瞅着那火势直冲二楼,埋首在白子夜怀里的宋锦瑟还被那浓烟呛得咳嗽几声,白子夜心中忧虑,也再顾不得其它。
凝气于手掌,直冲这茶楼楼顶,只听得轰隆一声,茶楼顶端破了一个大洞,随着飘出来的团团黑烟,还有一抹飘逸的白影儿。
白子夜抱着宋锦瑟自楼顶冲出,落在一旁的街角处,小人儿仍旧在咳嗽,白子夜缓缓拍着他的后背,眼神却是落在那茶楼附近的人群中。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回来这么久,白子夜第一次带宋锦瑟出来喝茶,这茶楼便被人点了,看来要害死她的那个人还真是不死心呢!
“子夜姐姐,你没事儿吧?”
缓过神来的宋锦瑟急忙拉着白子夜上下检查起来,白子夜一把拉住小人儿的手冲他摇了摇头,就这种小伎俩还想对付她白子夜,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见白子夜掏出玉笛放于唇边,几个音符之后,面前立马出现一个百姓打扮的女子,若是这人走在人群中,定不会有人发现其与旁人有何不同。
“见过少主。”
那人朝白子夜抱拳道,脸上的表情并未因白子夜的到来而有什么变化。
“去查查那放火之人……”
白子夜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她从来不相信巧合。
自己也是偶然间才想起要与宋锦瑟来这茶楼喝茶,并未提前告知任何人,而那人既是冲着她来的,定是在自己身边安插了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