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邺沉默着。
他早知道她有旁人,她同他一处时,尚没有跟袁固和离,只再清楚也没有亲耳听着她与别人耳鬓厮磨来得痛心。
可他心知自己没有任何指摘她的立场,这妇人果真不曾想过以后。
或许等她腻了,也会像哄这闵湛一样将他一脚踢开。
赵邺不懂陈家如何就养出了她这样的性子,原先他确实不懂,后面她执意要与袁固和离他渐渐就明白了。
赵邺完全笑不出来,喉间顿时堵塞,似下一瞬就能呕出血来。
“安娘,你让他唤你姐姐,你记不记得幼时我也跟着陈二这般唤你的。”赵邺上了床,他半跪在她跟前,指摩挲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我哪敢承你的礼……”
陈令安唔声,权当作回答。
赵邺低身去咬她的唇,男人心中揣着无处可散的郁气,她就如同白迭子般,软绵绵、轻飘飘就将人骗了去。
他将她嘴唇给咬红了,唇角微微刺疼,几乎要破皮,陈令安推搡他,他才松了口,转而又去舔她的脸,不多会儿她脸上就全是他的唾液。
“安娘……你别让人来庄子上了好不……我也不会再碰……我发……”赵邺急躁地缠着她,最后停留在她眉心低低道。
却叫陈令安单指掩住了唇,妇人眼眸清亮,嘴角含笑那样望着他:“赵叁,我做不到。你也莫要胡乱许诺,你当知自己话的分量,若你下次再说这话,我真不见你了。”
“安娘你不信我?”赵邺问。
陈令安摇头:“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赵叁,你我心知肚明,我要这劳什子作甚。我上次便与你说过,我对你无所求,你当知我的。”
赵邺不再说话了,他哪里不知道她的性子,自小就没人管得住她,她都能把陈二气得愤然作色。
她性子执拗,做事一意孤行,要的就没有得不到,当初要嫁给袁固,她母亲不愿,最后不还是都依了她。
“要是袁固,你也会让他再爬了你的床么?”赵邺铁青着脸,脑子混沌,被她逼得连想都未细想,话就已经问出口。
要在平时,陈令安压根就不想理会他这话,许今日她也没料到赵邺会出现在她庄子上,许她知道面前这人对自己的心思。
她觉得头疼,还是耐着性子答了他:“不会。”
这话并不能让赵邺高兴多少,他执意追问她:“为何不会?”
陈令安白他眼,从旁拽了个帕子出来,手伸到的薄被下擦着自己花肉,将黏糊糊的黏液擦掉,这人挡着,也不好去洗。
“安娘,为何不会?”
陈令安搞不懂赵邺在想什么,她烦了,猛地将帕子摔到他脸上:“他与你们不同,我嫌他脏,总行了吧。”
将那幅《鸿雁令》都给玷污了。
赵邺脸上血色尽失,终于乖乖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