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山面无表情的站在走廊里一个房间的门口,而在门的另一侧则是一名手持**莎冲锋枪的身材高大的苏联士兵。
这里是长春一座四层高的楼房,而这里便是国民政府东北行营所在地。
只是此时,霍小山随着那接收东北的**大员来了已经有三天了,东北行营的牌子却还没有挂出去呢!
为什么没有挂出去?
并不是苏联红军不让他们挂,而是苏联红军的将领说了,你们要是把你们国政府的牌子挂出去也可以,但那样我们苏联红军不负责保证你们的安全了。
如此一来,这牌子谁还敢挂出去?
现在满东北的军事力量除了苏联红军,是正在进入东北的**八路军的,至于**的军事力量嘛,也有,是目前他们这十来位了。
他们要是敢把**东北行营的牌子挂出去,不管哪支部队哪股力量灭掉他们这十来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正因为如此他们现在虽然在和苏军谈着判却又必须得在苏军的庇护之下了。
而又因为他们处于苏联红军庇护之下,他们所遇到的麻烦又来了,他们的武装被解除了,别说是霍小山这样的护卫了是某人钦定的东北行营主任熊向辉以及国民政府谈判代表的大公子的佩枪也被苏联红军搜走了!
人家说这样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所以现在霍小山也只能垂手而立与自己对面的这名全副武装苏联警卫执面相向了。
大公子与苏联人谈判并不顺利,具体所谈的什么内容只负责站岗的霍小山自然无权过问。
不过他却有时在谈判室里人在开门的时候能听到里面苏双方用俄语激烈争吵的声音。
他们这些人里有俄语翻译一名,至于大公子是不需要翻译的,他十五岁去的苏俄,携妻带子回到国时已经三十多了,而他的妻子也是苏联人。
据霍小山了解,俄语和汉语很大的一个不同是,俄语的是单个字母发音的。
这象他霍小山这个名字的“huo”的发音,在汉语里他变成了一个音“霍”,而在俄语里你得把三个字母h、u、o全都得读出来。
所以俄语说起来的复杂可以想见一般,为什么东北人会说老毛子说话象那山鸟里的鸟油子打嘟噜一说出来象那成串的葡萄一样是一串一串的,是这个原因!
而俄语里的人名也是古怪的紧,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会在前面加那个男人的姓,如果改嫁了话,他前夫的姓还不能丢,于是她的名字变得越来越长起来。
这样说较抽象,用国的姓氏来形容是,姓李的女人嫁给了姓孙的,那女的叫孙李氏了。
可是姓李的女人与姓孙的男人离婚了,然后又嫁给了一个姓钱的男人,那么,这个女人的名字叫钱孙李氏了。
如果这个女人再离婚呢再改嫁又嫁给了一个姓赵的男人,那她的名字会变得很长,变成了赵钱孙李氏了。
如此一来便可以理解了为什么苏联人的名字是如此的复杂,如列宁的原名叫:弗拉基米尔伊里乌里扬诺夫,如高尔基的原名叫:阿列克谢马克西姆维彼什科夫。
正因为俄语的口语表达的是如此的繁琐,以霍小山只学了五天俄语的那个半吊子的水平,在双方说话如用**莎或者汤姆逊冲锋枪打连发的情况下,他是真听不明白人家具体争论的细节是什么的。
但这不妨碍他能听懂其的只言片语,而且国地名在外语里那也是不译的,于是他有好几次听到了双方说到了“da lian”,这个“da lian”无疑是汉语里的“大连”
以霍小山的脑袋瓜子稍一推断便猜出了其大概的原因。
那是,**想用美军的运输舰把还在南方的**部队运到大连,但是苏联军队拒不让进!
至于其的原因嘛,霍小山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也能猜出点眉目来。
东北三省可是时下国重工业最发达的地区,那位张少帅在撤离东北的时候,可是把他老子留给他的好东西都扔下了。
那扔下的可不是破家值万贯也不是可有可无的坛坛罐罐,而是,军工厂飞机大炮乃至重型机械设备!
而由于东三省在国大陆,所以日本人为了供应日军的便利,对这些机械设备只能加强而不能削弱,他们也需要兵工厂需要用这些设备生产军火,这总从日本本土海运过来方便吧!
因此别看东北的冬天寒冷而漫长,但是,日本人真的相这块并不属于他们这个地方了。
这里土地肥沃资源丰富又是重工业基地,所以日军之才会有那种“宁可丢了本土不能丢掉满洲”的极不要脸的说法。
国家之间哪有正义?那个国家不为自己着想,苏联红军击败了日本关东军帮着国打赢了抗日战争,不捞些好处怎么可能?
而他们不给**让地方,那肯定是要把国的好东西拉回到他们苏联去!
再说还有国**的因素在里面呢!
苏联作为国的北方邻居,苏联领导是不希望自己南方的国变成一个高度统一只有一个声音的国家的。
这是一个极其浅显的道理,邻居乱了他们才有机可乘,对他们才不会有威胁,国家之间利益决定一切,所有的正义那都是讲给外人听的!
这些都是国家大事了,以霍小山的层面目前还接触不到这些,但是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
而现在他最关心的则是大公子说要从苏联红军手里接一个人出来,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
如果是**的人,他霍小山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那是自家丫丫的娘家人。
可是要管还不能明目张胆,对于战士来讲,两军对垒冲锋陷阵那是很容易的,只是在这间骑墙可真的是太难为霍小山了。
此时的霍小山已经在这门口站了三天岗了,本来东北行营到这里与苏军谈判的人少,那站岗那是他一个人的活了。
而对面的苏军却是三班倒的。
眼看已到了午饭时了,可屋子里面依旧唇枪舌剑没有出来的意思,而对面的苏军士兵却已经开始换岗了。
这回来的苏军士兵是一个有着金黄色头发的白种人,性格却是一开始的那个活泼了很多,他见霍小山还象根标枪似的在这里站着那心也是佩服。
只是他也不敢说话,待刚才那个岗哨走了之后,这走廊里也只剩下他和霍小山两个人了。
于是那个士兵先是冲霍小山做了一个抖腿的动作,然后又夸张的把自己屁股向下面坐了一下。
他那意思无疑是在对霍小山说,你看你的腿都站得发抖了吧。
对于这个善意的玩笑,霍小山自然是报以微笑。
然后那名士兵却是让**莎冲锋枪的皮带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也不去管,却伸出双手来做出了一个扯弹弓的动作来,紧接着又将他的双手当成了鸟儿的翅膀做出了一个振翅高飞的动作。
霍小山笑了。
很显然这名苏联士兵还记得自己,因为金黄头发的士兵是当初他们刚下了飞机到达这里搜他们身武器的苏军人员之一。
当时他除了缴了霍小山带的马牌撸子,还发现了霍小山所带的弹弓。
为了证明自己的弹弓并不是武器,霍小山当时如同这名士兵一般给他演示了一下用弹弓子打鸟的动作。
当时霍小山的动作便博得了在场苏联红军们的开怀大笑,他们也没有把这只弹弓当成武器让霍小山留了下来。
金黄头发的苏军士兵还在向霍小山划着,这回却是指向了窗外。
霍小山明白他的意思,这个家伙是说,等谈判结束了他和霍小山出去用弹弓子打鸟。
霍小山刚晃了下头心道我哄你打什么鸟?却是听到外面大街传来了一声国妇女的喊声:“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