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霍小山平静的审视着自己和自己在一起打拼了多年的直属团精锐们,于是直属团精锐们便从霍小山的眼看出了凝重。
“今天给你们开这个会,是让你们做好我离开直属团的准备。”果然,霍小山语出惊人。
直属团精锐们哪个没有分析过霍小山的去留问题,只是听到霍小山这么说,还是有一种震惊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于是,对霍小山的询问声便此起彼伏起来。
霍小山并没有制止这种询问也没有制止与之相关的议论。
于是,那声音便马又静了下来,他的手下马又安静了下来,这时候他们议论没有用,而是需要霍小山说。
“具体哪天走还没有定,但既然原子弹都扔到日本本土了,相信小鬼子离投降的日子也不远了。
我的去向你们不用担心,司令长官替我挡住了军统一号人物的惩罚,然后会给我一个闲职,去哪里还不知道。”霍小山接着说。
霍小山无疑从手下的眼神之看到了担心,便笑道:“昨我说过了,如果是最坏的结果不反杀不错了,逃跑还没有人能拦住我。
好了,我的事不用你们担心,现在我来说你们。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的道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如果愿意留在直属团跟向白接着干的那留着,要是不想跟向白接着干的趁走早。”
“为啥要趁早走?”莽汉突然插了一嘴。
只是他这句话明显打断了霍小山的讲话,于是他遭到了周围人齐齐的瞪了一眼,莽汉知道自己又犯错了,不敢吭声了。
“为啥要趁早走?”霍小山笑了,“这么多人瞪你一眼你看不把你吓得那个熊样,要是你不想在直属团呆着,一人给你一拳头还不把你捶死?!”
霍小山的话让所有人都笑了,是这个道理。
在众人的笑声霍小山接着重复道:“所以,不想在直属团呆着趁早走。但只要不走跟向白接着在直属团,我既看好向白也看好向白的级!”
霍小山这句看好向白的级在语气说得很重,于是所有人便都明白了,李向白的级并不现在的级而是在北方的那个级。
“我要说的这么多,我走了,你们也不用去找我。未知数太多,我也不知道啥情况,我也只是有这种感觉。所以提前嘱咐你们几句。
至于别的事嘛——”霍小山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除了哨兵这几天别人不要动武器了,各连把武器统一存放起来,别哪天小鬼子一投降,你们再一激动把枪弄走火了。
好了,我说这么多,散会吧!”
霍小山把自己的这个小会开完了。
这开完了啊!在直属团的心思里觉得团长霍小山离去那是天大的事,可是在他的眼里怎么这么小,跟平时嘱咐大家一件小事没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树林里的人看着霍小山一个人却是都在原地没动。
“小山子,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沈冲忽然问霍小山道。
“不好!”霍小山果断的回答。
“为啥?”沈冲不解。
“你要是跟着,这!这!这——”霍小山随手点了点树林里的人道,“这些人那不得都跟着?你们都跟着,下面的人不也得都跟着?那还是我一个人走吗?”
“你们都不许跟着!”沈冲一指其他人道。
其他人倒是没吭声,不过那眼神却跟刀似的在剜着沈冲,那眼神的意思无疑是凭啥你一个人跟着?
霍小山笑了,沈冲没辙了。
“唉,这要国共两党不打该多好!”贺正勇叹道。
“是,是!”小石锁附和,转过头来他问霍小山道,“头儿,你说为啥国民党和**有这么大仇呢?都是国人为啥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呢?”
然后却是伸手阻止了在旁边要接口的李向白道,“不用你给我讲,你的道理我都知道了,我要听头儿说!”
李向白无奈的笑了笑不吭声了。
“其实两个字,叫‘利益’。”霍小山随口答道,“只不过一个代表了是少数人的利益一个是代表了大多数人的利益,我们每个人都在为利益活着,其实这么简单。”
……
霍小山的这个会开的很快,至少在霍小山看来,这并不什么生离死别。
佛家讲缘,还有人统计过说一个人的一生里常打交道的也六十来个人,尽管也不知道这个统计者是在哪里统计出来的数据,但是,这六十来个人是和你缘份最深的人。
缘份在打交道,缘份不在也只能天各一方了。
所以霍小山对自己的肯定离去看得很超脱。
不过他能超脱出来,直属团的人可是做不到,于是每天直属团的例行训练在下面人的要求下竟然由原来的各连练自己的改成全团合练了。
这是为什么?
霍小山马明白过来了,这代表了全团下的一种不舍,不舍自己离去,他们自然不能说头儿走了跟生离死别以后再也见不到似的,但能多看一眼总是好的!
于是,每天霍小山的手下们,无论是军官精锐还是普通士兵是在走队列的时候,都在用眼睛瞄着霍小山,好象生怕他象那大锅里的水蒸汽一般突然袅袅消散于蓝天白云之间。
霍小山外表平静但心下又怎能不感动,于是他也不指挥队伍了,每天却是坐在那片紧挨着住地的那片树林的树荫下盘腿念佛,坐在那里让大家看着。
日子,还得一天天的过。
可是,这日子过得真的好快,也是在美军在日本扔下原子弹的一个星期后,远方突然传来了让所有直属团人听起来那熟悉无的“他他他”的射击声。
在树林下盘腿打坐的霍小山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听到了自己直属团住地里爆发了来的那象要把房盖掀开的震天的吼声!
“头儿!小鬼子投降了!小鬼子在收音机里宣布无条件投降了!”小石锁最先冲了出来,然后是一干蜂拥而出的直属团精锐们。
在这一瞬间,整个营地沸腾了,所有人都流着眼泪嘶吼着。
而不远处74军方向依旧有子弹在对天射击着,“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
在所有人的雀跃欢呼与热泪盈眶,霍小山却躺了下来枕着自己交叠在下面的胳膊,看着那天那悠悠而动的白云。
他在感叹,天空真蓝,没有硝烟真好,只是不知这种脆弱的和平还能持续久。
……
因为抗战胜利,直属团的人欢庆到了很晚,等到他们想起要眯一会儿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而在他们这眯了一小觉却是又在早晨五点钟醒来时,霍小山却已经不见了。
“头儿!”所有人喊了起来便往驻地外跑,然后他们看小石锁一个人坐在地哭:“头走了,不让我跟你们说!你们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