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竟然想象的还要大,放眼皆是雨幕,倾耳皆是雨声。
雨,山坡的树林里并不泥泞但变得极其湿滑,肉眼可见雨水汇聚成的径流从山坡冲刷而下,可是沈冲不管,他只管拽树前行。
雨让视线模糊可见度下降,雨让日军根本听不到人走路的声音,更何况沈冲现在穿的依旧是日军的军装呢,所以沈冲走得是一个肆无忌惮!
这几天来他一会**一会日军的,盒子炮早扔没影了,但他却把飞翼弩找了回来。
当时由于要扮成日军带飞翼弩不方便,他便找了个地方把飞翼弩藏了起来。
这几天他没有找到李向白却是把飞翼弩找了回来。
只是此时的雨水让可见度下降飞翼弩都已经用不了,于是他能用的是一把军刺。
还真多亏了这把军刺,没有这把军刺他都爬不那段没树的山坡。
山坡无树却有小草和土,当时他一个不注意从那面滑了下来跌倒在地。
这一跤跌得让沈冲愈发清醒了起来。
虽然仇恨犹在,但却已从那升腾的明火变成了潜行的地火。
雨下得这么大,我急什么?沈冲不禁自嘲。
于是他回了下头,隐隐约约看见有穿灰布军装的人正在几十米的树后,那是高峰他们。
沈冲转回来捡起了那把跌出手的军刺继续攀爬那湿滑的山坡。
最终他用那把军刺硬是或扎进土里或插到岩缝里,借着这股力爬到了山坡的树林里。
现在好走多了,尽管为了爬山坡,他每用手拽一下那大树小树便会有雨点还大的水珠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沈冲之所以临时改了作战方案,那自然是因为他有了更好的对敌之策。
他要生擒住那名日军军曹,从而把这山的这些日军聚歼了。
所以他现在所奔的正是记忆那名日军军曹进山的位置。
沈冲在走这头半截山坡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声音。
因为他估计日军在杀害了直属团的那名尖兵后,他们防守的重点肯定是在山那头,他们怕李向白他们冲回来报复。
而事实也正与他估计是一致的,哗哗的雨声并没从那树林里突然冒出一声日军的呼喝:口令!
雨下了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浓云的雨在被倾泻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天空终于有些亮了。
但是,闪电却没有停。
眼见又是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在那“喀喇喇”的炸雷里沈冲透过树木的空隙看到在自己现在所爬的这座山顶竟然冒起了白烟,尽管那白烟随之被雨水浇得无影无踪了。
这个雷可别把那个鬼子军曹劈死了,现在他可不能死!
这样想着的沈冲随即又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只是当他带着一身的泥水喘着气爬到山顶的时候却真的是哭笑不得了。
因为那名日军军曹竟然真的死了,竟然真的被那道闪电劈死了!
闪电击断了一棵大树,大树倒了,那自己腰还粗的树把那个日军军曹砸死在下面了!
那一砸之下那名日军军曹的肠子都被砸出来了,一根自己的胳膊还粗的折断的树枝直接插进了那军曹的眼窝子!
这什么老天爷啊,你咋后返劲?你要是劈这家伙都早点劈啊!省得自己又失去了一名弟兄!
沈冲的埋怨声雨已经变小了,天空更亮了,这是一场急雨,仿佛是老天爷安排的,仿佛是一定要劈死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家伙的。
这家伙死了,龙王爷也回龙宫去睡觉了,我的计划怎么办?
沈冲正无语之际,在那变小的雨声却听到自己的左侧有动静。
他用眼一瞥见有两名日军士兵拿着枪奔这头来了。
很显然,那两名日军士兵也是看到这头遭了雷了过来看看。
沈冲忙把头转了过来,一瞬间他又有主意了。
于是,他背向那两名日军蹲了下来,装作检视这名日军军曹伤口的样子却是把那把军刺横在了膝前用手攥着,耳朵却是在仔细听那两名日军士兵越走越近的声音。
“小冢君,小冢君肿么了?”两名日军土士兵看到树倒了,看到正蹲着的沈冲了,却也看到了那个小冢君平躺在地的腿。
难怪这家伙该死,看他这个姓,冢,不是坟吗?
他的祖宗怎么会起这么一个倒霉的姓?
都说日本人当初起名字时是在哪生的取的什么名,如,山本,松下,龟田,江。
可是这个小冢算怎么一回事?想当年你的祖爷爷祖奶奶是跑个坟头去忙活那个勾当吗?
沈冲腹诽着,手的军刺却已是越攥越紧了。
于是,在他身后其一名日军走前来哈下腰来看小冢君怎么把这里当成了坟冢的时候,沈冲猛的一回身手的那把刺刀已是在这名日军的身透体而过!
第二名日军士兵突遇剧变,一看那名刚用军刺取了自己同伴性命的“同伴”竟然又奔自己来了,吓得“哇”的一声叫枪都不要了扭头跑!甚至都没注意到沈冲是赤手空拳奔他来的!
他又怎能不知刚在下雨前他们这伙人杀了一名支那魔鬼部队的士兵。
人家支那魔鬼部队现在干嘛来了?定是报仇来了!
他却知道单打独斗怎么可能是那些支那魔鬼的对手,所以战斗其次,逃命为先!
沈冲在后面急赶两步向前一扑,可是雨还在下脚下一滑自己却先滑倒了!
而那名日军士兵也跑得过急,没两步他竟然也摔趴下了!
沈冲正往起爬的功夫抬头时却见那日军士兵前面灰影一闪,却是高峰也带人冲来了。
“别打死他!”沈冲叫道。
高峰手的汤姆逊都抡起来了,听沈冲这么一喊忙变了个方下,一枪托砸在那名日军士兵的后背,将正往起爬的日军士兵又打倒在地。
沈冲连滚带爬的跑了过去,照着那名日军士兵的脖颈处是一掌,直接把那家伙切昏了过去。
“把这家伙衣服扒了,你们脱一套给他换,把他手绑起来嘴堵!”沈冲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十分钟后,天空更亮了,虽有黑云,但雨终究是停了,只有零星的黄豆粒大的雨滴掉下来会砸的人脸,有生疼的感觉。
这时“叭勾”一声枪响,紧接着有日语的喊声在山林间回荡:“小冢君又抓到个支那魔鬼,别让他跑了,他下山了!”
不一会儿,“叭勾”,又是一声枪响,这回枪响已是在半山腰了。
山坡不同地方都有树木枝叶在晃动,那是闻声赶来的日军。
不一会一名双手被反绑住的国士兵从树林里摇摇晃晃的跑了出来,后面跟了两名端着三八大盖急追的日军士兵。
一分钟后,三十多名日军士兵已是从山坡的树林里追了出来,向那名犹在奔跑的支那士兵追去。
那名支那士兵刚一回头,后面“叭勾”一枪打在他的小腿肚子,于是他摔倒在了一片下雨刚积起来的水洼旁。
这时才有日军士兵注意到这名支那士兵脸都是血,嘴也是被用皇军的绑腿勒死的。
可这时是看到了这名支那军人的怪,追敌之际,日军士兵们哪会细想?
一会儿功夫三十多名日军士兵已是聚拢在了那名被绑了手堵了嘴破了相只能在那“啊呜呜”的支那士兵周围。
此时由于故意放慢了脚步已是在这些日军身后处的的沈冲和高峰对视了一眼之后,沈冲大喝了一声“打!”然后他和高峰卧倒在了地。
紧接着,山坡树后冒出来十名端着汤姆逊冲锋枪的**士兵。
“他他他、他他他”一片冲锋枪的怒射声,那些日军士兵有的没反应倒了下去,有的只是来得及回了下头,反应最快的也只是刚转过身把枪举了起来。
瞬间,那个小水洼附近伏尸一片,那水洼已是被侵略者的血染成了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