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北岸的**队为了那一线生机有人在阻击有人在大路狂奔的时候,南岸江防军刘义财团的防区后面却是出现了大批全副武装的**士兵。
刘义财团值岗的哨兵吓坏了,直到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走出来一位校军官说道:“领我去见你们团长,第九战区直属团校督导郑由俭要进里面与他有要事相商!”
哨兵大着胆子刚回了一句“你想见见啊!”
郑由俭身后已是闪出了铁锁,他拿着盒子炮直接顶在了那哨兵的脑袋说道:“叫你后面的人赶紧去叫你们团长,领我们去见他,否则老子一枪毙了你!”
十分钟后,刘义财团部的一间房子里,郑由俭和铁锁已是站在了江防军某部团长刘义财的面前。
刘义财搂着自己那自己小了几岁的老婆睡得正香却被手下叫醒心那是很不乐意的,但他听说霍小山直属团的人竟然带枪都快闯到了内宅了心一惊。
到底是团长,这段时间第九战区直属团在他眼皮底下搞训练,虽然心惊他倒也不相信直属团敢把他的防区如何了,更何况他手下说进来的人只是郑由俭带了一个兵。
于是他穿了睡衣便往前走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叫了几名当班的自己的警卫。
“刘老弟,深夜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为兄确实是有急事相求啊!”郑由俭向刘义财一抱拳说道。
刘义财现在哪里还有睡意了,他看了看郑由俭。
在这两个来月的时间里,刘义财和霍小山并没有什么来往,但和郑由俭两个人却混得还是很熟的,郑由俭还和他在一起吃过几回饭。
至于原因嘛,只有一个:铜臭味相投!
两个人那都是做买卖的好手。
刘义财为了发财都敢让胡大膀去其他防区内抢钱抢枪,而郑由俭那也绝对是奸商一枚,所以两个人在不妨碍对方利益的情况下竟然是少有的一副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只不过这两个知音遇到了一起那潺潺流水的天籁之音却也是变成了叮当作响的孔方兄相撞之音。
郑由俭看刘义财看向了自己在两个人目光相遇之际,郑由俭却是将眼光向旁边一转使了个眼色。
于是刘义财顺着郑由俭的视线便看到了郑由俭身边站着的铁锁怀里抱着的一个黑色的小皮包。
皮包那都是用来拎的可为什么要抱着呢?
精于生财之道的刘义财马便得出了那皮包必须抱着的理由,那个皮包很重!
“你们出去!”刘义财对手按着盒子炮的卫兵说道。
在他的卫兵出去合门之际,石锁前便把那个皮包墩在了刘义财面前的茶几之。
虽然刘义财判断出那个皮包很重,却还是小瞧了那东西的重量,竟然把他的茶几压得发出了“吱嘎”一声。
石锁拉开皮包将那皮包向两边一分,于是刘义财在灯光下看到了满满一皮包煜煜生辉的金条!
刘义财马想明白了那金条的来历,那是那已经被他打死的拜把子兄弟田大膀劫掠来的钱财!
田大膀田老弟啊,你死的不冤哪,你竟然背着我藏了这么多大黄鱼!
收起自己贪婪的目光,刘义财问郑由俭道:“由俭兄要我做什么?”
“兄弟真是明白人啊!”郑由俭叹道,随即脸色一肃道:“现在把你控制的江防团的大船都给我用一下!”
“去哪?”刘义财问道。
“江北。”郑由俭并不避讳。
刘义财眯了一下思索了一下,便能猜到郑由俭要船做什么了。
一江之隔,刘义财焉能不知道北岸正在发生什么事呢!
“你要多少船?”刘义财问道。
他压根没有问郑由俭要船做什么用,在他的人生的理念里没有什么不能买卖,只要有足够的价码。
“越多越好,加你的船工!”郑由俭说。
“你的价码低了吧?”刘义财翻了郑由俭一眼。
“刘老弟不是外人,所以我没打算和你讲价。咱们一锤子买卖,不二价!”郑由俭哈下腰盯着刘义财的眼睛说道。
刘义财和郑由俭对视了一会儿后,却是又把眼睛看向那个已经被铁锁合了的皮包,过了也几秒钟后他便果断地回答道:“成交!”
一个小时后,一溜大船悄然离开了长江南岸便向长江北岸划去。
船除了船工并没有几个人,但船头船尾却都架了轻机枪,甚至有两条大船的船头还架起了重机枪。
……
桃花山对岸,日军追击的枪声越来越近了。
128师一旅残部官兵都趴在地向日军追击的方向端着武器,可是他们的脑袋却始终是向右拧着的。
在他们身后三四百米处是长江边的一处浅滩,那里却只有一名士兵,他此时正攥着一支手电筒向江照去。
他想照的其实是江对岸,奈何他手只是一支手电筒罢了,可算不是手电筒是探照灯却也不可能照到对岸的。
他们需要给对岸来船提借供自己所在方位,他们不敢点火,他们唯一能在黑夜之向有可能渡江而来的船只指示他们所在位置的也只好用这支手电筒了。
尽管这支手电筒发出的光亮也会被远方的日军看到,但此时却已顾不得了,在他们的下意识里那一束光柱总在黑夜之冲天而起的火光要让人心安些吧。
给来船以目标提示他们是必须要做的,一旦对岸真来船了且由于夜太黑靠错了地方,那么今夜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如果日军真的先到了那么前几年的南京保卫战时悲惨的一幕会重演。
只不过那回是南岸的**与百姓被日军赶下了水而这回却是北岸的他们要么被日军消灭干净要么在子弹打光之后也也同样被赶进这滚滚长江。
日军追击的枪声已经是越来越近了,128师一旅余部所有人员的心跳已是越来越快了。
在昨天旅长贺正勇告诉他们作为旅长的他会和他们这些士兵战斗到死的时候他们并不这么激动,只因为他们心存死志。
可是今天突然绝境逢生突然见到了这么一线生机的时候,他们反而不淡定了。
“鬼子离咱们不到两里地了啊!”128师的一个老兵轻声叹道。
他的话在旁边的士兵心引起了共鸣,是啊,鬼子已经很近了,怕是来不及了啊,也许对岸压根没船过来呢。
在枪声渐近绝望的情绪开始在士兵间弥漫之际,忽然几名眼睛好使的士兵突然喜出望外地高喊了出来:“船来了!”
是的,所有士兵不需要扭头去看,因为他们的脖子一直那么扭着呢,他们看到了在那手电筒的光柱之外的余光之出现了黑黢黢的一溜巨大的船影。
那船很大!那船也足够多!
“哄”一声士兵们便骚动了起来,有的士兵便站了起来想往江边跑,日军已经追得很近了要进射程了啊!
“啪”一声枪响了,那枪是冲着天的繁星放的,随即他们间响起了贺正勇的吼声:“不许乱!咱们的救命恩人还在后面!”
士兵们绝处逢生的激动在贺正勇的这一枪里被压制了下去,骚动停止了。
“我、机枪手特务连断后,各级军官组织士兵有序登船!谁敢贪生怕死抢先登船的直接枪毙!”贺正勇怒吼道。
在这一刻他发现了自己手下士兵与人家直属团士兵的差距了。
这无关军事素质,人家救了咱们,可咱们却让人家打掩护自己却先登船逃命,世间哪有这样不要脸的道理?!
船靠浅滩的时候,霍小山带着直属团的精锐们也都撤回来与贺正勇他们会合了。
而那头浅滩士兵们在涉水登船,这头与追击而来的日军的枪战便开始了。
追赶的日军通过刚才那束指点方位的手电筒的光柱已经判断出**队要船逃跑了,所以追击甚急!
奈何他们追击是呈纵队前行的终没有贺正勇呈横向列阵的火力来得猛,于是便被压制住了。
待到日军大队赶来的时候,国士兵大部已是登船完毕了。
霍小山贺正勇带着士兵便往岸边撤,日军便开始向岸边泊船处开始了冲锋。
可这个时候听到“洞洞洞,洞洞洞”船的马克沁突然响了起来。
在这黑夜这马克沁那富有穿透力的射击声显得是如此震撼,日军在黑暗之的冲锋便立刻被阻止了,马克沁重机枪以他超远的射距让日军从官到兵都失去了追击的冲动。
他们是追兵,追兵手也是三八大盖与歪把子,他们不可能扛着那近百斤重的九二式重机枪来追击,而马克沁却又是在他们手轻武器的射距之外!
终于登船完毕了,终于大船随载着那些绝处逢生喜极而泣的官兵们起航了。
贺正勇和霍小山是最后踏那晃晃悠悠的船甲板的,这时候,贺方勇在那重机枪的洞洞声里对霍小山很郑重地说道:“以后我贺正勇和我手下的兵是你霍团长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