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那清辉撒满了池河两岸,到处白花花的一片,也搞不清是月光还是白霜。
喧闹了一天的临河村终于进入了梦乡。
在慕容沛的动员下,绝大多数人员终于有了个睡处,她自己则是和细妹子则是睡在了刘老闷在村子里的那幢房舍里,两个人挤在了一张床。
早是生死与共的姐妹了,两个人自然不会见外,钻进了那破旧的棉被里,细妹子钻进了慕容沛的怀里藉以用彼此的体温取暖。
感受着慕容沛胸前愈发丰满的两团丰盈,细妹子想自己的为什么怎么那么小,又想到自己在有限的几次让沈冲抱着的时候感受的却是沈冲那胸前肌肉的结实与硬度,复又想到了山子哥搂着丫丫姐睡觉时又该是怎样一幅画面。
想到这里的细妹子觉得自己现在都变“坏”了,原来和爷爷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呢?
她自己明白自己虽然是在努力去做了,却总是被动地去接受外部环境的改变,而不象丫丫姐山子哥沈冲他们那样什么事自己都敢也都能拿主意。
象现在总是希望得到一点依靠,她很羡慕唐甜甜的敢想敢说敢做,其实在军统自打唐甜甜加入后她被挤掉了,其实她每天也想和自己的丫丫姐一起睡。
真的象丫丫姐所说的那样长大了,以后要和男人在一起睡了吗?
还要象柳玉说的那样两个人都脱得赤条条精光光的,那得多羞人。
想到这里的细妹子觉得自己的脸红了,于是便开始集精神睡觉,慢慢地便在羞意有了困意,终于变成了细缓的女孩家的呼吸。
慕容沛现在的心里可是没有半点细妹子这样女孩家的想法,她只是觉得细妹子在自己怀里拱了几下后便如同一个钻到母亲怀里的孩子般睡着了。
她习惯性地把自己一天的工作梳理个遍然后又在想明天所要做的。
要怎样掌控好刚反正的这批原西北军的队伍,要派人找小山子,派人联系新四军,要在滁县各地布眼线建立起情报,最好在伪军之发展几个卧底。
还要到哪去弄些行军用的薄被来,西北军过来的这些人现在连被都还没有,刚才她在巡视村子的时候,见有的士兵钻进了稻草堆里睡着了,可是却依旧有瑟瑟发抖。
对了,还有粮食,今天这些人吃的是唐球球当山大王攒下的存粮,可是这批粮食是绝不可以让这三百多人度过冬天的,一天一顿也不够,必须到哪里弄来粮食。
等她想完这些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她现在很羡慕自家小山子手下有那个郑由俭了,人家搞后勤的本事真是太厉害了。
按正理应当可以找到小山子他们的,他们来了之后怎么办?是合兵一处还是各求发展,哎呀,想远了,睡觉!要是山子在好了,自己也想象细妹子唐甜甜依恋自己一般去依恋小山子,也想有一个温暖的踏实的怀抱!
此时,在村后山坡刘老闷的老宅里,唐球球手下一些士兵已经把里外屋能睡觉的地方挤得满满的了。
这是慕容沛为了感谢他们给送来了粮食特意让他们住到这里的,毕竟可以免受风寒可以睡得更好一些。
只是此时这些士兵偏偏有好几个并不睡觉的,非但不睡觉甚至还把好好的窗户纸捅出了好几个洞来往外看。
“看到没有啊,两个人钻到虎皮里没有啊!”窗户那么大也挤不下很多人,有靠不到窗边的在后面着急地问。
“别挤,别挤,没钻进去呢你挤个啥,营长还在那棵树后面跺脚呢。”便有人做现场介绍。
“他跺个屁脚呀也不冷,我把那双大马靴都给他穿了,那大马靴皮子快有一指厚了我估摸那老虎皮还暖呢!”后面便有人吐槽。
“你傻呀,营长在那装可怜呢呗,要不七小姐能让他进被窝?!”有了解营长那点小心思的士兵便揭发道。
“是老虎皮,不是被窝!”又有士兵指出了前面人说话的不准确性。
“也不知道七小姐咋想的,这一天把营长整治得神魂颠倒的,干脆随了营长得了。”有人替营长打抱不平。
这话一出口,所有士兵都沉默了一下,他们是真心希望唐球球和唐甜甜好的,因为两个人对他们都很好。
这种好倒不是说多么地对他们无微不至,而是压根没拿他们每个人当外人,共同的战斗经历让他们相信不管谁出事了,甜甜球球都会为他们拼命,尽管甜甜小姐刁蛮任性球球营长是个话痨。
“看了半天也没啥事,没劲,我睡觉去有没有想接着来看戏的?”一个士兵心灰意冷了便从窗口往回挤。
“我来,我来,那地方给我留着。”一个士兵从稻草堆飞快地爬了起来。
于是那个找到睡觉地方那个已经过足了眼瘾的士兵很舒服地在稻草堆伸了个懒腰,也不管自己脚丫子一脚蹬到了脚下人的肩膀,然后他懒洋洋地说道:“我说,你们都别看了,看了也白看,这大冬天的能成啥好事,天亮风大再把营长那个啥哧劳着!”(注,哧劳,东北方言,风吹受凉)
在他话音刚落,听见窗口偷窥的那几个齐声发出了叹息:“两个人咋还走了呢,唉,看不着了啊!”
“哎,哎,你把那个稻草堆快还给我啊!”刚挤过去的那位连唐球球营长跺脚都没有看到的士兵反悔了。
“滚!你自己乐意过去的,这稻草真好,真想我家孩他娘那肉馍一般的怀抱啊,孩他娘,赶快做梦,我来了!”那士兵声音先高后低待到说完最后一个字自鼾声已然响起。
刘老根老宅之后的树林里,唐甜甜整个人已经缩进了硕大的虎皮里只露出个小脑袋在外面。
唐球球却是坐在她的身边,两只大马靴被扔在了边,两只脚丫子也插到了那虎皮里。
“这是你说的搬到这里睡的待遇?”唐球球哭笑不得。
“那你还想干嘛?”唐甜甜在月色下横了他一眼。
“我那大靴子这老虎皮还暖和呢,还有你这样的?我说冷你让我把靴子脱了给捂脚,我冻手不冻脚!”唐球球气道。
“切,那双贼手在外面冻着吧,谁敢让他们进来?”唐甜甜哪会他的当。
唐球球无语,他能说什么,因为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困了。”月夜下唐甜甜终于打了个呵欠,终于原本生龙活虎的声音都有了一丝困意,“我说球球你原名叫啥了的?”
“刘思乐,咋了?”唐球球不明白唐甜甜怎么问起来了这个。
“把你名改回原来的那个吧,咱俩让别人一听象是姐俩。”唐甜甜睡意朦胧地说道。
“嗯?”唐球球本来也有些困了,一听唐甜甜这么说一下子精神了。
“一个人睡还是不习惯,和丫丫姐睡习惯了。”唐甜甜喃喃自语。
“嗯?”唐球球的眼睛一瞬间十七的月亮都亮了,他用手轻轻掀了下原本被唐甜甜拿手攥着的老虎皮,出缝了!唐甜甜松手了!
唐球球震惊兴奋不知所措了。
“要进快进来,刚捂热乎。”唐甜甜一天下来玩累了,没精打采地说道。
“哦,哦,好,好!”唐球球真象个球一样麻溜地骨碌进了虎皮之。
“把你那个枪,那把撸子收收!硌着我了。老实儿的啊,军统已经让我废了一个了!”唐甜甜最后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却是伸开双臂抱着唐球球的脖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