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道,难以名状,乃超脱之基,大罗之根,地水火风之极变,心命之道合……”无尽星云之中,许龄卿身融星辰,身躯变得模糊,一股无形道韵扩散八方,朦朦胧胧,却透着无法道明的玄妙光辉。
何恒凝视着身前,看到的不再是许龄卿的人,而是一片无限的宇宙,包罗时空奥义,演绎大道生灭。那星云,便是她的念。
冥冥之中,一条条符文般的道则与她勾连着,似是一体无二。
“先天神魔……与道冥一者……”何恒陷入一种深层次的道境,不知不觉,对神魔、先天的感悟,达到了一个极致。
而在一旁的虚琼,他同样如此,被许龄卿演法之景吸引,陷入顿悟。他的修为,与何恒相差不大,同样是极为接近凝聚先天不灭灵光的层次,纯阳的极巅。
可以想象,此番过后,二人将会在对先天之道的求索上,踏出关键一步,纵然无法当即凝聚出完美的先天不灭灵光,也差之不远了。
……
深夜,一处幽暗的宫殿里,帷帐之下,两道身影缠绵着,一上一下,做着某种原始的动作,不时有喘息声涌出。
这处宫殿看似寻常,其实若是真正的顶尖强者来看,就会发现,暗中密布着无数强大的禁制、阵法,防守之严密,纵然洞真境的顶尖强者,也难以在不触动禁制的情况下,无声无息进入。
之所以需要布置这么严密的防护,因为这宫殿的主人乃是西北梁洲之地,赫赫有名的枭雄人物,血神教之主宋焱戎。
此人崛起于微末,不到百年光阴,就建立起血神教诺大家业,修为更是深不可测,乃是梁洲最顶尖的人物之一。
更为重要的是,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以抽血练魂之术闻名,凶威赫赫,无人不怕。
乃是比魔门还魔门的存在。
这样的人,之所以至今还没有被玄门强者剿灭,就是因为他出了名的谨慎,无时无刻,不论身处何地,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放松警惕。
他居住的地方,防守严密,自然是当然的。
可是就在这地方,这殿宇的一个角落里,一道漆黑的身影暗中注视着宋焱戎的一切,冰冷而猩红的双目从头至尾的看完了一场春宫戏。
他是秦离风,本为魔门七派之一的阎罗殿的弟子,后被何恒取代,成为三清化身之一。
他现在的修为……纯阳!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做到了无声无息的潜入这大殿里,丝毫不曾让宋焱戎发觉行踪。
他来这里,自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人。
宋焱戎是他盯了许久的目标,原本只是因为觉得他的功法很有价值,后来的多番调查,让他发现了一些秘密。
宋焱戎,绝不简单。他的背后,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可能足以震动天下。
本来在数十年之前,秦离风就准备对他下手,不过那时,宋焱戎突然突破至洞真境,凭借他奇特的功法,让当时并未完全证道的秦离风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所以拖延了一下。
而现在,他修为大成,纵然是纯阳真仙,亦有把握刺杀,乃是杀手之中的巅峰,阎罗殿历史上都没有存在过几名的至尊级刺客。
对付宋焱戎,他有十成的把握。
不过他是一个异常谨慎的人,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等待,等待合适的机会,不让宋焱戎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终于,今天等到了机会。
宋焱戎此人非常好色,喜欢双修,今天他新得到了一个修为不错的女修,就迫不及待的带来这里,合体双修,阴阳调和。
就在那关键之时,秦离风动了,一柄漆黑的长剑在茫茫黑夜之中刺出,带着惊天动地的杀气,势不可挡的决心,直刺处于极乐之巅的宋焱戎。
这是地狱之剑,如同君如是一般的必杀,甚至更可怕。
君如是那里,是纯粹的剑,一种兵器的巅峰,用来毁灭万物,但他还有属于剑的意义。而秦离风这里,却是纯粹的杀戮,不存其他。
因为纯粹,所以无敌!
酝酿许久的一击,在刺出的那一刻,仿佛石破天惊,天外的星辰为之黯淡,虹光划破天际。
宋焱戎的命运已然注定。
纵然他洞真境修为,功法特殊,几乎不死之身,但在秦离风纯阳之力,毁天灭地的无上杀剑之下,任何生机都不会出现的,秦离风早已研究出他功法的破绽了,不会给他重生的机会。
天上地下,无人可以救他。
一剑之下,宋焱戎与他身下的那个女子,一同丧命。
就在这时,一股惊天动地的煞气,形成一道印记,自他尸体之上涌出,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秦离风。
“这是什么?”秦离风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震惊,这印记给他的感觉,竟是一种不可抵挡之物。
他可是纯阳修为,站在大天巅峰的存在。
运转周身功力,触及那印记,却是被摧枯拉朽的破开防护,印入元神深处。
“该死,你竟杀死了我!”元神之中,宋焱戎的声音响起,带着极致的愤怒,不断咆哮。这是他寄托在这印记之上的一点元神,亲眼目睹了自己的死亡。
“聒噪!”秦离风冷喝,一道无形的剑光自识海之中涌现,蓦然斩向宋焱戎。
嗡!
脑海轰鸣,剑光无匹,刹那就抹杀了宋焱戎的最后残念。
秦离风面无表情。
宋焱戎并非那印记本身,他的残念与那印记也没有多大瓜葛,自然不可能匹敌他这纯阳道念的力量。
不过,杀死一个宋焱戎并不代表什么,这印记依旧存在他脑海里,不知会何时发生变化。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吧!”秦离风深吸了口气,大步离开了宋焱戎的宫殿。
片刻之后,他来到阎罗殿的一处秘密据点,凝神注视着脑海。
倏然,一股信息自那印记之中涌出。
看了眼那里面出现的信息,秦离风面色一凝。
片刻之后,他才缓缓道:“如此看来,此物并不单纯啊,它应该是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