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夜瑾一直住在宫里没离开,他的住所是含光殿旁边的偏殿。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连皇和皇后都默许了这样的存在,其他人谁还多说些什么?
凤倾是公主,不是皇帝后宫的嫔妃。
只要公主自己愿意,皇帝和皇后也没有意见,其他人心里算有些想法,也只能憋在心里。
况且,很多人心里其实也明白,皇后之所以让这位夜公子留在宫里,无非是想转嫁公主对奚寒钰的感情——至于其他的,如夜公子的身份,以及公主如果真的喜欢了这位夜公子之后,皇后会如何抉择,都是皇后和公主以后要面对的事情,跟其他人无关。
时间一晃到了十一月初八。
凤倾公主十五岁的生辰到了,皇帝设宴承光宫,所有三品以的大臣可携带家女眷进宫。
一些在家较受宠且尚未出阁的嫡女们,得以借着这次机会跟随父亲或兄长进宫,在这难得的日子里,众人心思各异。
有人试图把握好跟公主亲近的机会,想着若是能得到跟公主的喜爱,以后分量自然不言而喻。
也有一些女子抱着在宫宴寻得如意郎君的想法——这个时代还是男尊女卑的制度,女子们的婚约大多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而身份显赫的高门贵女们婚姻同样由不得自己。
再加制度对女子的约束,纵然父母帮她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甚至是更为显贵的夫婿,却毕竟没有见面的机会,往往到了洞房之夜才知道自己的夫婿长了什么模样。
对于女子来说,到底还是不公平的,变数也多。
而能进宫参加宫宴的年轻男子们不是皇亲贵胄,是高官家里的嫡子,女子们若是在宴会遇到一个心仪的人,回去悄然跟自己的爹娘一说,最后兴许能嫁给一个自己意的郎君。
“公主殿下,女子们都在园子里候着了,公主现在过去吗?”唐嬷嬷走进含光殿,看到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铁花钿的凤倾,恭敬地禀报。
“园子里?”凤倾皱眉,“哪个园子里?”
“承光宫旁边的海棠园。”唐嬷嬷道,“今日皇设宴承光宫,为了隔开男女坐席,以及让女子们赏花方便,便命人摆了酒席在海棠园,让公主和贵女们分开坐。”
凤倾没说话,对着镜子细细地贴好眉心的花钿,贴好之后,她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俏儿:“好看吗?”
俏儿星眸一亮,忙不迭点头:“漂亮极了。”
凤倾看向茉莉,茉莉也点头,肯定地道:“公主原极美,这莲花形状的花钿让公主的容貌更添几分夺目妩媚,的确是漂亮极了。”
凤倾闻言,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浅笑的弧度,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唐嬷嬷,本宫很快过去。”凤倾起身,声音温和地吩咐,“俏儿,去帮本宫那套粉白色的冰蚕丝束腰长裙拿过来,本宫要穿那套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