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喜欢亲你。
帝曦沉默地盯着他,敖容一直保持跪立的姿势,看起来恭敬又卑微。
可帝曦心里很清楚,他的恭敬和卑微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这个人早已恢复了他狡猾的本性,在恭敬卑微和低眉垂眼的顺服,一点点占尽她的便宜,得寸进尺地谋得了她一次次的纵容。
而她越是纵容,他越得寸进尺地放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他们刚返回莲宫,他那一次说“爱你”,而她没有开口给予回应,却也没有驳斥开始。
是从那次开始,他似乎是把她的沉默当成了无声的应允,此后隔三差五地来一句“兮儿,我爱你。”
再然后,是一次次趁她闭目养神的时候,开始光明正大地占她的便宜。
目光落在他的头顶,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她才收回视线,慢慢阖眸子,声音清淡:“冒犯我,是要付出代价的。”
敖容抬眸,静静地凝视着她高贵美丽的脸,没说话,也没问她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如今,他对她不可谓不了解。
所谓的雷声大雨点小,在这里已经是经常性的习惯。
他们之间的隔阂和疏离已在慢慢消失,算觍颜说一句,如今他是她身边唯一也是最亲近的人,也不算是自负。
对于她口所谓的代价,其实也不过是跪一会儿而已。
“兮儿,人间很多恩爱的夫妻之间都会有一些情趣。”他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一点,垂眸如此说道,“男人力气大,是强势的一方,所以需要谦让。女子力气小,是柔弱的一方,需要呵护,所以一旦夫妻二人之间吵架了,闹不愉快了,往往都是丈夫先低头。”
帝曦没有说话,浓密卷翘的睫毛却轻轻颤了一下。
“我是男子,是大丈夫。”敖容继续说道,声音温润柔和,再不复曾经一丝一毫之桀骜冷酷,“所以,我理所当然应该是谦让的一方,我爱你,所以不管你给我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受着,不再是赎罪,而只为……只为讨你的欢心。”
帝曦睁开眼,淡淡道:“你在给我下套?”
敖容抬眸,声音听起来很无辜:“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事实?”帝曦淡淡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事实是什么?我们之间……跟夫妻二字扯得关系吗?”
“我只是打个方。”敖容语气淡定,“男人本该谦让和呵护女子。”
帝曦慢悠悠道:“所以你觉得,你在我这里为奴,也是谦让和呵护?”
敖容沉默。
“你我之间,谁强势?谁柔弱?”她偏头,黑眸漫不经心地落在他的面,“你觉得我需要呵护,需要你的谦让?”
敖容嘴角轻抿,还是不说话。
帝曦冷冷瞥了他一眼,“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搞不清楚,还敢大言不惭。”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敖容低声道,“我也知道,你的本领我强,身份地位我尊贵,然而……你又不会谦让呵护我,那当然只能我来谦让呵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