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钰王府,九倾淡淡道:“胥王当初是因为算计我们的事情,被我削了王位,剥去了所有属于皇子的尊荣,幽禁在胥王府……至今已有五年多了。 ”
夜瑾记得当初的事情。
胥王给九倾下了药,试图让九倾忘了他,而且还因为想除掉夜瑾而刻意包庇温绥远,不过最后都没能成功罢了。
而且夜瑾也知道,胥王之所以这么做,最大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不喜欢自己,不希望看到南族的帝君由一个外族皇子来做。
真要说什么罪大恶极……胥王还真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钰王虽然没有说得更明白,但他话里的意思显然已经告诉我们,这些年胥王过得并不好。”夜瑾淡淡说道,“不过也不该觉得意外,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越是身处高位的人,一旦没落了越能最快看清周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九倾没说话,两人坐着马车一路到了胥王府。
被幽禁的皇子不如一般寻常的百姓过得好,这是事实,她心里也很清楚,因为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有朝一日突然间失去了一呼百诺,衣来伸手的尊贵,对于自小长在宫廷里的人来说,绝对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的煎熬。
当然,失去了外在的华衣美食,仆佣成群,对于胥王和宸王这样的人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他们都不是吃不得苦的人。
但是失去了自由,却真正会让人觉得痛苦。
当华丽的府邸变成一座困住身心自由的牢笼,那么身在其的人,即便面对如何美丽的景致,如何清新安静的空气,也依然会变得让人空虚,慢慢让人失去所有的希望,直到变成一个会呼吸却没有思想的木偶。
倚着车软榻,九倾敛眸沉默。
夜瑾也是一路无话,直到马车停在了胥王府的大门外。
下车之前,夜瑾看向九倾:“倾儿,六年前我刚入南族的时候,听到的所有关于胥王的传言都是说他铁面无私,才华惊人,跟宸王并称武二王。”
九倾挑眉看他:“你想说什么?”
“我不是以德报怨的人,本身也没那么伟大,但是五年多的幽禁对于一个皇子来说,惩罚已经足够重。”夜瑾说着,情不自禁地亲吻着她的唇,柔声道:“我们这些年过得很幸福,所以我愿意原谅以前的一切不美好,倾儿,你觉得呢?”
九倾没说话,安静地跟他对视了片刻,“下车吧。”
夜瑾嗯了一声,起身扶着九倾下了马车。
两人今天是便服出宫,胥王府外面的守卫不认识他们,但两人容貌绝世的容貌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惊艳。
九倾驻足阶下,抬眼看着萧索的胥王府大门,大门方的牌匾还在,却无法避免地已蒙了一层灰尘。
门口的守卫看着很懒散,并且还很愚钝——即便九倾和夜瑾都穿着便服,但他们身的衣服料子都是宫御用之物,识货之人一眼能看出他们身份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