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清冷平脱俗的面容,汗水大颗大颗落下,饱满的额头一片晶莹,九倾闭着眼,炙热的真火已从周身慢慢褪去。 然而,那一道道如利剑般尖锐锋利的风刃却早已开始切割着肌肤和经脉。
徐徐睁开眼,原本白色空无一物的宫壁,缓缓显现出一面透明的镜子,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一身红衣的年轻俊美男子,策马狂奔在无人的宽道,正在往南族边境的方向飞奔而来。
男子姿容绝世,飘逸若仙,然而此时身却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恣意肆然,眼底染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焦躁和急切。
九倾眼底划过一丝喟叹,随即颦眉,轻轻咬着牙,冷汗涔涔的眉眼间尽是隐忍之色。
七重天罚,果然名不虚传,像生生把人扔进铸造炉里重新铸造了肌骨经脉一般。
“夜瑾……”
几不可察的一声叹息溢出唇瓣,九倾沉默地盯着镜面看了须臾时间,便又重新闭眼,凝聚了心神,任由冷汗滑落清丽脸颊,继续承受下一波天罚酷刑。
……
一身白色祭司袍的大祭司此时正静静地站在八卦镜前,沉默地看着镜的一幕。
夜瑾在南族的边境被拦住了。
这是夜瑾第一次孤身一人往南族而来,之前来的时候是跟着宸王一起,所以一路畅通无阻,此番走到了这里,他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没有宸王领路,他根本入不了南族边境。
南族的边关城池有大军驻扎,防守之以往似乎更森严了一些。而这支军队新换的将军根本不认识夜瑾,所以即便夜瑾拿出东幽皇帝的信物证明了自己的身份,这位将军也根本不买账。
“东幽皇帝?”站在城楼,一身黑色戎装的男子俯视着城外的夜瑾,表情冷漠狂放,“算是东幽、西陵,北夷三国皇帝齐至,只要没有南族皇帝的手谕,本将军也不能放你进城。”
夜瑾脸色微变,冷冷道:“以前驻扎在此处的金将军何在?”
“金将军已经被调离此处。”黑色戎装男子皱眉,居高临下地盯着夜瑾,“你一个堂堂他国天子,何以一个人独闯南族边境?身边的护卫队呢?你难道不知,没有南族陛下的旨意,其他三国的人不能随意踏进南族疆土?”
即便是一国之君也一样,不会有任何特权。
夜瑾当然明白,南族在四国之向来神秘莫测,是因为南族的疆土从不轻易放进其他国家的人进入,一旦被发现,守城将军必会受到严惩。
并且,南族边关城池的防守几乎是毫无破绽的。若要硬闯,根本是天方夜谭。
夜瑾眸色冰冷,心里急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杀气从眼底一闪而逝。然而他心知肚明,眼前这位将军根本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动手的话,即便自己武功如何高强,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没有任何胜算。
夜瑾僵立在城门外,望着高高的城楼,一时之间几乎咬碎了牙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