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面色微冷,一字一句如夹杂着凛冽的寒风,“宸王,凛王,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初入南族皇宫的那一天,温绥远、苏幕臣和湛祺对我动手,因为此事被宸王打了五十军杖,对不对?”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提起那天的事情做什么?
今天的事是今天的,过去的事情难道还要旧事重提?
温绥远脸色一僵,心头突然闪过一抹强烈的不安,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掌心。
“夜皇子应该没那么小的度量吧?”苏幕臣眉头皱起,脸色明显开始不悦,“对你动手的事情,我跟绥远,还有湛祺都已经挨了宸王的罚,事情已经过去了,夜皇子难道还要翻旧账?”
“我算气量狭小,也还不至于翻旧账。”夜瑾淡淡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此事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说的没错。”苏幕臣道,“那日的确是我们先对你无礼在先,也的确被宸王责令打了五十军杖,而且宸王当时在场,不止是宸王和凛王,包括禁卫军都亲眼看见了,所以不可能有假。”
“五十军杖应该很重吧。”夜瑾淡笑,“留下疤痕没有?”
“夜皇子是没话找话,还是故意想拖延时间?”苏幕臣冷冷道,“军杖之重,你大概从未亲身感受过。被军杖打过的人,即便是练武之人也至少需要卧床休养两个月,才能使伤势痊愈,留疤是肯定的,但凡是练武之人,谁的身没有留过一些疤痕?”
“若是如此,那一切好说了。”夜瑾微微一笑,这一瞬,仿佛眉眼也变得生动了起来,绝世脱俗的脸光华流转,美得几乎让人移不开视线。
宸王没说话,其他几位王爷和苏幕、湛祺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突然间在高兴什么。
温绥远却似乎没了方才的气势,双眼死死地盯着夜瑾,表情带着一种不正常的青白,若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双手手背青筋根根突起,掌心已被掐得破皮流血。
“方才我之所以说,这个温绥远是假的,是因为他身没有任何伤痕。”夜瑾冷笑了一下,“从我进宫那天到现在,也不过才区区十几日而已。苏公子说至少需要卧床两月养伤,并且痊愈之后也还会留疤,说明这区区十日时间根本不可能让伤势完好如初,现在让温公子把身的袍子褪了,一切一目了然了。”
此言一出,温绥远神色倏地冷煞:“夜皇子,你不要太过分!温家乃是南族传承了百年的权贵世家,不是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的!”
“没时间羞辱你。”夜瑾声音淡漠如雪,隐含着淡淡的不屑,“温公子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脱了吧。堂堂一个大男人露个背而已,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儿,不至于让你觉得羞辱。”
话音落下,周遭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胥王缓缓转头,看向始终不曾评判的宸王,直到此时心里才隐隐明白,或许……这才是西陵皇子真正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