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倾绝不是一个不知礼的人,如果她对一个男子无感,大概不会容忍对方的亲近。
可瑾王跟她之间的相处却分明那么自然融洽,两人的交流无形也带着柔情,和一种无声的默契。
所以云初舞心里在想,九倾应该是喜欢夜瑾的。
当然,瑾王那样的男子很少会有姑娘不喜欢,何况九倾与瑾王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近三个月。
近水楼台先得月。
距离近,自然更容易产生感情,这一点并不怪。
所以九倾说她没感觉,不会觉得不舒服时,云初舞才觉得有些不解。
自己喜欢的男子被别人觊觎时,算明知瑾王不喜欢对方,这种感觉也应该是不舒服的,为什么九倾可以如此冷静?
沉思,云初舞听到瑾王冷漠的声音响起:“本王应了。”
她瞬间回过神,转头朝发声处看过去。
瑾王应了?
不知云初舞诧异,在场的其他人也惊疑不定地看着夜瑾。
他应了?
“但是本王有言在先。”无视众人异样的表情,夜瑾从座席站了起来,身姿从容,峭拔峻挺,看向秦云歌的目光透着十足的冷漠,“秦云歌,你给本王听好了——今晚之后,你若没办法做到让本王娶你,那么从明日开始,你便进宫随侍太皇太后身边,吃斋念佛,为皇室祈福,终其一生不得踏出永寿宫半步……”
唇边掠过深沉的讥诮,夜瑾语气冰冷地道:“你做得到?”
清雅好听的声音里,除了无情的嘲讽,听不出一丝感情。
刹那间,秦云歌面血色尽褪。
吃斋念佛,为皇室祈福,一生不得踏出永寿宫半步?
……这是要软禁她?
“为什么?”她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眼底隐藏着怒火和不敢置信,“瑾王殿下,我喜欢你有错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苛责?为什么要——”
“本王何时对你苛责?”夜瑾不耐地打断她,一字一句,言语冰冷如雪,言间之意更是如剑般锋锐森冷,“死缠烂打的人是你,自作多情的人是你,说要遁入空门的人也是你,跟本王有何关系?”
秦云歌脸色刷白,眼底隐隐可见几分水光。
死缠烂打,自作多情……原来在他眼里,她是这般下贱?
秦云歌脸色苍白,黛眉轻颦,眉眼间染了几分泫然欲泣的柔弱,却强压着难堪和苦涩故作坚强,看起来真是格外让人不忍。
“绝对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云初舞喃喃自语,“秦云歌今晚简直太反常,如果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是被人下了降头,否则这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般……”
这般什么?
九倾漫不经心地注视着舞台的秦云歌。
美人垂泪,对很多男人来说绝对是个考验,通常这个时候,作为男人都应该表现出一点怜惜,算没有怜惜,至少也应该有点风度。
可夜瑾……
如果秦云歌是打算以柔弱博得夜瑾的怜惜,那显然是白打了如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