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靳廷深沉冷厉的目光,紧紧盯着身下女人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眼底愠怒。
她戴着这枚别的男人向她求婚的戒指,躺在他身下,这算什么?
她这是在故意提醒他,她现在已经答应了叶擎的求婚,就算是叶擎的人了?
白橘默自然知道男人眼底的怒意是为何而来,她抿了抿唇瓣,将小脸微微别开了。
厉靳廷只觉得她无名指上的女戒刺眼的很,伸手直接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拔了下来,往窗外狠狠一丢,她连反应都来不及,只见钻戒成一个抛物线从窗口滑落下去。
“厉靳廷!你发什么疯!”
她挣扎着起身要去找戒指,却被厉靳廷一把扯了回来,紧紧压在身下。
“你要干什么去?”
白橘默怒瞪着他,“我要去找戒指!”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戴着别的男人送的婚戒是什么意思?”
话落,厉靳廷低头狠狠吻住她,封住她的唇瓣,在她嘴唇上肆虐着,仿佛要咬出血来才泄愤。
白橘默抗拒着,双手拼命推着他的胸膛,却被他桎梏着束缚在了头顶上方,这个吻并不美好,带着霸道和磅礴的怒意,像是宣告所有权一样,彼此气息不稳的结束这个“粗暴”的吻后,怒视着对方。
“不准去!”
她要找那枚戒指做什么?还真打算嫁给叶擎?她想的美!
没经过他的允许,她谁也不能嫁!要老,要死,也只能在他身边!
白橘默愤愤咬牙,“你不是要今晚做最后一次吗?厉靳廷,赶紧吧!明天我要回北城!”
男人盯着身下的小女人,眯了眯黑眸,薄唇微勾,“大病初愈就想要我碰你?白橘默,你还真是急不可耐!”
她被气的小脸绯红,这个男人还真是会颠倒黑白,她什么时候说过求他碰她了?
不是他说今晚最后一次,就会放过她吗?!
难道……
女人清透的水眸狠狠一怔,“厉靳廷,你又骗我!”
男人将怀中柔软的身子压下,勾唇坏笑一声,“小白,你还真是天真——”
“无赖!唔……”
唇瓣,被重重堵上,想骂人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无赖?他对谁无赖过,除了对她。
吻着吻着,擦枪走火,厉靳廷竟然有了反应,本来只是想堵住她的小嘴,让她安静点,也不知道谁是谁的毒,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那只大手,探进她睡袍里,摸到她眞空时,黑眸里涌动着晦暗情/欲,却隐忍着没有发作,原本素白的俊脸,竟然忍得面色铁青。
收回手,放开她,从床上翻身下来,大步走向浴室里。
白橘默愣住了,他怎么了?
厉靳廷向来不是个会为了别人,隐忍自己欲望的人,他今晚不是应该兽性大发才对吗?
不一会儿,浴室里响起一阵哗哗水声。
白橘默看了看自己被他扯开浴袍的身子,快要怀疑自己的女性魅力了。
宁愿冲冷水澡,也不碰她,还真是稀奇。
不过,她求之不得,连忙裹好了浴袍,踩着纸质拖鞋,去楼下找戒指。
九月的清城,刚刚入秋,夜里露重。
她跑下楼,楼下别墅的院子里,是一个巨大的泳池,她弯着腰往泳池里探了探。
又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正对着楼下的泳池,戒指的确很有可能被丢进了泳池里。
可是这个泳池这么大,根本无从下手,而且,别墅里的泳池应该每天都会换水,戒指那么小巧的配饰,很有可能就跟着水流被抽走。
就算她不嫁给叶擎,也要把戒指还给他,戒指弄丢了,算怎么回事?
……
厉靳廷冲完冷水澡出来,身上的火甚至还没泄干净,眼底带着星点愠怒,大步从浴室走出来。
卧室里,空荡荡的,白橘默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该死的,这女人该不会真跑去楼下找戒指了吧?
厉靳廷走到窗边,往楼下一看,那女人站在泳池边,难不成真打算跳下去找戒指?
男人穿着睡袍,直接去了楼下。
白橘默看着一汪池水,正犹豫着怎么办,身后一道清冽的男声,骤然响起!
她似乎没有防备,吓得步子往后退了一步,厉靳廷眼明手快的拉住她的身子,将她拉进了怀里,情不自禁的低斥一声,“你想跳下去找戒指?!”
这么凉的池水,她大病未愈,又不会游泳,还想在鬼门关走一趟?!
白橘默在他怀里抖了下,小声抱怨着,“我没有要下去找戒指,你没事凶什么凶?”
厉靳廷怔忪的凝视着她,她软糯的声音,像是撒娇一般,他的怒意竟然一时间被抚平了,烟消云散。
或许是注视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以至于她的脸颊开始发烫。
她从他怀里挣脱开,转身看着泳池道:“如果那枚戒指不见了,我要怎么对叶大哥交代?”
厉靳廷冷哼一声,“还真把自己当叶擎的未婚妻了?”
白橘默咬唇,心中一阵恼火,愤愤瞪着他,“厉靳廷,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蛮不讲理?”
“我的女人要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还要跟你讲理?”
厉靳廷一时没忍住,冲着她吼了一声,彼此都怔住了。
她攥着拳头,垂着眼眸,目光闪烁的小声狡辩了一声,“谁是你女人……过了今晚十二点,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周围的教堂大钟,忽然“哐当”一声,十二点了。
厉靳廷:“……”
白橘默:“……”
厉靳廷咬牙,恨不得马上派人去把那座教堂给拆了!
晚上十二点,有什么好叫的!存心扰民吗?
白橘默从他身边直接走过去,有些心累的撂下话,“厉靳廷,大半夜别闹了,好好睡个觉,明天一早回北城吧。”
厉靳廷扣住她的腕子,将她扯回来,目光深邃的盯着她,“谁告诉你,明天一早要回北城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带你来清城休养的目的,你不知道?”
男人的步子,往前逼迫着,欺身上来,白橘默仰头看着他,一步步往后退。
休养?目的?难道不是一夜情之后,一拍两散吗?
“我答应了叶大哥,要和他回美国了!”
厉靳廷勾着薄唇笑了笑,“让你回美国可以,帮我生个孩子!”
“骗子!厉靳廷你这个大骗子……!”
身子一轻,男人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随她在他怀里抓着挠着,仿佛只有她在胡闹,而他却还大度至极的包容着她的任性。
将怀里的女人抱到楼上卧室里,丢到柔软的大床上,扯着被子,将她一把裹住。
她快要炸毛了,“厉靳廷!”
这男人一副漫不经心,心安理得的抱着她,吻了下她的眉心,声音低沉的道:“乖,这么晚了,快睡,明天再闹。”
“……”
白橘默被他抱在怀里,怎么也睡不着了,一边的手机忽然响起,她连忙去接。
是容兰的来电。
“喂,妈。”
“橘默,我刚才给你叶大哥打电话,他说你没和他在一起?这么晚了,你在哪里呢?”
白橘默刚想解释,手里的手机被身边的男人劈手抢走,“她跟我在一起。”
话落,直接掐断电话,关机,丢到一边的沙发上,动作一气呵成。
白橘默看着眼前面不红心不跳的男人,水眸瞪大。
男人黑眸里含着一丝浅笑,“这么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小白。”
白橘默咽了口唾沫,凉凉开口:“你凭什么抢我的电话?我们现在的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厉靳廷打断她的话,直接质问。
她轻轻一笑,“不就是约/炮和一夜情的关系?厉先生,你难道还想用什么高级词汇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厉靳廷邪肆一笑,额头轻抵着她的,“不,我们不是一夜情,我们是多‘夜’情关系!”
白橘默彻底无语,“……”
一整夜,白橘默都没睡好。
到了第二天早晨,她轻轻翻了个身子,见身旁的男人还没醒,便将他横亘在她胸口的手臂轻轻挪开,掀开被子时,才发现这男人昨晚把她的睡袍都给脱了。
可恶,在他怀里裸睡了一晚上。
她刚踌躇着没内衣裤穿,便看见房间的通风口处,挂着她昨晚换下来的內衣和內裤。
她一怔,看向床上还在睡着的厉靳廷,难道……是他帮她洗的吗?
心,微微软化。
可这并不能改变她要“逃跑”的主意。
她快速的穿好衣服后,水眸凝视了一眼他的睡颜,转身轻步离开了卧室里。
白橘默刚出去,床上的男人,黑眸幽然睁开。
呵,想跑?
她当他警觉能力这么差?
……
白橘默刚走到楼下,便有一群侍者站成一排,礼貌恭敬的对她打招呼。
“厉太太,早上好。”
那齐刷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一大早,这么大阵仗问早,是想把厉靳廷吵醒吗?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楼上,随即对那群侍者说:“你们都退下吧,我要在这里逛逛。”
“厉太太,厉先生吩咐过了,您洗漱好后,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先吃早餐。”
白橘默嘴角抽了抽,正犹豫着怎么办,楼上的男人,已经大步走来。
白橘默总算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他根本是让这些侍者盯着她,不让她跑了!
厉靳廷走到她身边,对那些侍者说:“你们都下去吧。”
“好的,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