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默看了一眼两个交锋的男人,浑身不自在,她起身,尴尬的道:“我去趟洗手间。”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战火。
她起身刚离开,裴一曼也拎着随身包包起身,“厉总,叶总,我也去个洗手间,失陪。”
进了洗手间里,裴一曼站在洗手台边,漫不经心的补着妆。
“看着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很良好?”
白橘默微微皱着眉头,看向镜子里趾高气昂的裴一曼,“裴总,如果你非要那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洗完手,从裴一曼身边擦身而过,却被裴一曼狠狠抓住了腕子,“你给我站住!”
“你到底想干什么?”
裴一曼冷笑着盯着她,“一副清高的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贱的要命!你以为厉和叶擎是真的喜欢你?为了你不惜斗的你死我活?白橘默,别太高估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件物品,他们两个现在不过是以赢得你这个物件,来增加男人的自尊心罢了!”
白橘默轻笑一声,伸手用力拨开她桎梏住她的手指,“裴总你说的没错,厉总和叶总绝对不会为了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他们两个,我也一个都不稀罕,这样,你安心了吗?”
“把你手上的戒指摘下来。”裴一曼冷声命令道。
白橘默好笑,“凭什么?”
何况,现在她们又不是在公司,她凭什么用那种吩咐下属的语气来命令她?
“凭什么?因为你不配!一面和叶擎勾勾搭搭,一面缠着厉不放!你简直侮辱了这枚戒指!”
裴一曼今天不知是触发了哪根神经,见白橘默没有要摘下来的意思,伸手捏住她的手,就要从她无名指上把戒指抢过去。
“裴一曼,你疯了吗!”
推搡挣扎之间,白橘默的身子,狠狠撞上洗手台的棱角,她的眉心狠狠一蹙,右上腹传来剧烈的疼痛,她的脸色苍白,抱着腹部慢慢蹲下来。
裴一曼亦是一怔,却心虚的颐指气使道:“白橘默,你别以为你装就有用!你装什么可怜!”
她没有力气跟裴一曼反驳,只一手捂住那疼的钻心的地方,另一只手抓着洗手台,想趁势站起来。
鼻腔里,一股熟悉的温热感,正缓缓往下滑落,鼻血一滴滴落在裙摆上,在浅色衣料上,瞬间绽放,像开出的鲜艳花朵。
裴一曼怔了几秒钟,踩着高跟鞋的双脚,不由往后虚退了一步,她不过是轻轻推了她一下而已,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这个白橘默事先已经安排好一切的圈套?
裴一曼微白着脸色,丢下白橘默,快步出了洗手间,却又慌张的顿住步子,待会厉靳廷和叶擎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
另一边,坐在餐桌上的两个男人,眼神冷峻对弈。
“听说叶总近期就回美国了?”
叶擎轻笑,“是啊,不过厉总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毕竟,过去两年里,橘默习惯了我的陪伴,如果我离开的时间一长,我怕她真的会想我,她说过,在美国和我在一起的那两年,是她过的最轻松的日子。”
厉靳廷的拳头,一点点握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冷笑着,“叶总也说了,白橘默是习惯你,而不是爱你。”
“习惯和依赖,在爱情里,比爱不爱的地位更高,很多人结婚,会选择自己习惯的那一个,而不是最爱的那一个。”
厉靳廷薄唇讥讽的勾了下,“呵,那叶总的意思是,你甘愿当那个备胎?”
“厉总,有句话我知道你肯定不爱听,但我不得不说,不管橘默对你的感情有多深,那都是过去式了,她全部的心意双手捧到你面前时,你摔碎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把她的心重新缝合治愈吗?橘默跟我说过,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你。就算她不爱我,也不会再有精力爱任何人,包括你。比起我的机会,厉总的机会显得更小,因为你才是那个一手把她推到万丈深渊里的人。”
厉靳廷的眸色,狠狠一凛。
“我和白橘默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叶擎好脾气的笑了下,反问,“那厉总呢,厉总你爱过白橘默吗?如果你真的爱,就不会那么伤害她。”
厉靳廷俊脸阴鸷沉郁,“不管我爱不爱她,她都是我的人。”
……
蹲在地上的白橘默,疼的汗水淋漓,她咬着唇,几次想借力站起来都无果。
裴一曼没有怜悯她,而是丢下她,转身跑出了洗手间。
慌慌张张的,撞上迎面走来的厉靳廷。
裴一曼狠狠一怔,“厉、厉……”
厉靳廷蹙眉,“怎么回事?白橘默呢?”
“她,她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我正要去找你们……”
裴一曼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厉靳廷已经迈开长腿,毫不避讳的大步走进了女洗手间里。
厉靳廷在看见那一滩鲜血时,黑眸狠狠一颤。
男人弯腰,将蹲在地上的白橘默打横抱起,一向镇定沉着的男人,竟然声音里含着一丝紧张,呵斥了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厉靳廷发起火来,没人不怕,裴一曼哪怕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也吓得不轻。
“厉,厉,你听我解释,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你不碰她,她会无缘无故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我、我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我没有想到……”
“让开!”
厉靳廷冷斥一声,抱着白橘默大步流星的离开。
白橘默浑身虚脱,无力的靠在厉靳廷怀里,她没有力气说话,右腹传来的疼痛,几乎贯穿她全身上下的所有神经和细胞。
鼻腔里的鲜血,没有停止的意思,一直哗哗的往外冒着。
她伸手捂住,一手的鲜血,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她……是不是要死了?
脑海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去医院的路上,她疼的快要晕过去,抽纸被她扯的到处都是,后座上全是沾着血迹的面纸。
厉靳廷紧紧抱着她,对前面开车的徐铮,急斥一声,“开快点!”
男人的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摁在自己怀里,胸膛里,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虚弱声音,“厉靳廷,我是不是快死了?”
“闭嘴!”厉靳廷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声音低沉的警告,“你给我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