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库闻声回头,见到一个年轻人端着一把奇怪的武器对着自己面露微笑。
“刘狗官,我王家与你什么仇什么怨,竟如此赶尽杀绝!”王登库腿上还带着伤,但失去爱子的愤怒令他恨不得活剥了眼前的小子。
“nonono,说实在的,本官与你还真没什么仇,也没什么怨!”刘鸿渐一点也不生气,轻声平静。
“既如此,为何偏要对我等赶尽杀绝!”能活着自然是好的,既然不能,当然要死的明白点。
“嗯,这是个问题,老王啊,这几年没少给女真鞑子通风报信吧!没少给鞑子运送物资吧,鞑子的银子好赚不?
听闻尔等不仅给鞑子送粮草、送生铁,还帮他们兜售抢掠我大明百姓所得的赃物?
啧啧啧——这生意做到尔等这份儿上,可真是财源滚滚啊!
不过”刘鸿渐话锋一转,冷厉起来。
“我是与你没什么仇,可大明死去的万千士兵与你有仇!大明的百姓与你有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狗官有何证据?”其余几人皆是跪下乞降,只有王有才死到临头仍然嘴硬,足见此人对刘鸿渐恨意之深。
“哦?你要证据啊!这好说,走,你领我去一趟你家里,我给你找找证据去!”
史书上所说当然是不会错的,刘鸿渐自信没有冤枉他们,至于证据,只要到得你家里,翻看下账本,还怕找不到吗?
更何况,你个奸商,富可敌国的奸商,打你还需要理由吗?需要吗?
“大人,老夫已知罪,老夫愿意献出所有家产,只求大人能放过在下和在下的家人!”黄云发跪在地上乞求。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作为商人,黄云发如何看不出面前的将军是看上了他们的家产,于是咬咬牙打算交出家产保个平安。
其余几人也是忙着附和。
只是这平安有这么好保吗?你逍遥大半辈子,到头来东窗事发,把家产一交就想活命?如若真如此,那后世的人民公仆岂不是更加猖獗?
反正被JingC蜀黍逮到银行卡一交,还能继续当个平头老百姓!
黄云发大抵上还是抱着个侥幸心理,因为他们这些豪商的家产肯定不会摆在明面上,大多都藏在隐秘之处。
如果这厮遇到个性贪的将领,或许真有可能被这厮的‘诚意’打动。
但刘鸿渐只是嗤之以鼻,玛德,喝多了吧,你就算不告诉本官,本官也能找着你丫藏的银子,不想想本官是靠什么起家的!
“哼!狗官!我王登库就是被你打死,死外边,变成孤魂野鬼,也不会给你一两银子!”
王登库似乎是看出了刘鸿渐的心思,知道就算自己忍辱献出家产,面前的刘鸿渐也不会放过他,状若疯狂的向刘鸿渐冲来。
哒哒——刘鸿渐安坐马背,枪口冒出一股青烟。
玛德,死到临头了还不忘装个逼,这逼王干脆让给你当得了,老杂毛!
“祖仇清!”
“属下在!”
“把这些人带下去严加看管,嗯!这些金甲、银甲看起来不错,本官喜欢,全扒拉下来!”
“属下领命!”常钰不疑有他,随即带着所属士兵而去。
“常钰!你负责审问这八个,哦不,七个老家伙,务必让他们把穿什么裤衩都要说出来!”
常钰在锦衣卫任镇抚使时,便是专门掌管刑罚,几个养尊处优半辈子的老家伙,不知能撑几个回合?
大局已定,分配完任务,刘鸿渐终于是暗松了一口气,天色已是暗了下来,从上午折腾到现在,所有士兵几乎连饭都没吃,刘鸿渐也是有些饿了。
正寻思着去哪寻些吃的,李百达带着一个老头向他行来。
“大人,此人自称是太原府的官吏,说是要来毛什么?”李百达大字不识,刚才老头说的一板一眼,李百达也不敢怠慢。
“是毛遂自荐!大人!”身边的老头倒是一点不怕生,拱了拱手道。
自来熟啊,有点意思!
“你是何人?”刘鸿渐问道。
“大人,老夫乃是这太原府的知府!老夫在此地已经忍辱负重好几年了,老夫是万历十八年的进士,被这贼军撸到此处为官,实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呐!
大人天军将至,把那袁宗第打的是落花流水,老夫听闻此消息,乐的是觉都睡不着了,大人啊,呜呜呜——”
老头跪倒在地,不管三七二十一,稀里哗啦的说了一通,说到后来竟是流着泪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停停停,本官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
刘鸿渐觉得这老头太不靠谱了,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什么听闻天军将至,乐的觉都睡不着。
难不成老子在打仗,你这厮在睡觉?
“呃,大人,下官毕自恭是也!”老头擦了擦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眼泪。
“啥?必什么?自宫?”刘鸿渐有些口渴,刚从手下手中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就喷了出来。
这特么什么水准,你确认你是个进士吗?取个这名字,没有被你老婆打死吗?
“对对,恭人者,恭己也,毕自恭!”老头不知面前的大人为何如此表情,自己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好几个同僚还说自己的名字取的好呢!
“哦,自宫好!好名字!”刘鸿渐真想问一句,‘你家中是有葵花宝典吗?’。
“谢大人夸奖,不过老夫此行前来,是要送大人一个大功劳的!不知大人可有性趣?”
“哦?且说与本官听听!”刘鸿渐顿时来了兴趣,想看看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糖豆。
“不知大人对那大同府可感兴趣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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