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说忘不了那一夜吗?你是不是也忘不了,嗯?”
“轰”地一声,大脑里像烟花一般炸开,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下意识地说道:“你听见我们说话了?”
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他拳头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我慌乱地伸手想要抓住他,他却闪身避开了我。
宋未臣起身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他临走前眼底透露出的受伤让我无所适从,我第一反应就是起身去追他,可是刚动一下,一直被忽略的疼痛再次泛上来,我嘶的一声,只能任由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为什么要在今天,要在今天和他吵架呢。
楼底下传来热闹的声音,有音乐有欢笑,我一直看着门口,但宋未臣没有再上来,目光微闪,苦涩慢慢在我的胸口蔓延。
直到小橙子的哭声,才将我神拉回来,我转头看了一眼哭的岔气的她,心中一痛,急忙将她抱起来。
哄了好一会,她才停止哭声,看见她红红地眼眶,不知怎么了,我的眼中一阵酸涩,低头亲了亲她脸颊,我小声说道:“小橙子,你是不是也知道爸爸生气了?乖,别哭了,爸爸只是气一会儿”
仰起头,我憋住了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水。
深夜,宋未臣从楼下醉醺醺上来的时候,我已经闭上眼睛假寐中,紧绷的神经让我的呼吸都轻了几分,我只能凭感觉才判断他现在在干什么。
楼底下的盛宴是怎么样的,我完全不想知道,因为一颗心都拴在了那个男人身上。他在脱衣服,进洗手间,洗澡然后看了小橙子。
左边的床一陷,他已经上床了,睫毛微颤,我忍住想要睁开眼睛的冲动,拳头握紧,枕头下凸起的一块,让我心里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把东西拿给他?
可是根本不需要我的决定,因为那个男人已经帮我决定了,原来他上床后,就会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将他的体温传给我。
可是现在他毫不避讳地将枕头往最左边移开,身体也躺在最左边,我们中间的距离宽的可以再睡下一个人。
我握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如此反复几次,我彻底闭上了眼睛。
同床异梦,我脑海里只浮现这四个字。
几乎是一夜未睡,身旁人有动静地时候,我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他像是没看见我一般,利落的起身穿衣,我看见他冷漠的样子,心中一痛,却嘴角还是牵起一抹笑意:“今天周末,你还要去上班吗?”
他背对着我嗯了一声,似乎不想多说的模样。
“那几点回来,我等你吃饭。”
“不知道。”
被他的话噎住,我脸色一白,唇瓣抖动,想说些什么,却很无力,可是眼看着他又要离开家,想起一天又要见不了他,在他走到房门口前,我一着急,急忙起身站到地下。
“啊!”
一心只有他的我,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受伤的事情。
但这声惊叫终于喊回了走到房门口的男人,他转身几步走到我的面前,眼中带着不容忽视的紧张,我怔怔地看着他,心中多少得到一些安慰。
“你在干什么?”
他蹲在我的面前,沉声问我。
“我”
我呐呐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知道用眼睛委屈地看着他,为什么才一个晚上,我就觉得自己和他好久没有见面了呢。
他蹙眉,目光下移的时候,终于看见我被包裹的脚踝。
我讪讪说道:“是我不小心跌的,没什么。”
没想到他听到我的后,只是抬头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将我从地上打横抱起,然后不算温柔地丢在了床上。
他眼中的冷漠和无情刺到我的心上,我怔怔地看着宋未臣毫无眷恋地再次离开了房间,下意识地想要喊住他,却只得到他停顿一秒的背影。
宋氏昨天的晚宴我还是在上看见了,一张帅气身影的照片落入了我的眼睛,他不管在何时何地,都透露出运筹帷幄的姿态,让人移不开眼。
沈轻鸾也来了她正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小尾巴,远处,我还隐约看见宋母笑得像花儿一样的面容。
瞄了一眼,我快速划过,但心中却渐渐生出一些异样来。
宋未臣开始恢复了早出晚归的习惯,他的眼里好像只有工作,连多分给我一秒都很困难,我们之间怪异的气氛很快就被宋母发现。
“妈,我今晚回来迟,不用等我吃饭。”
刚过早饭,他就站起身,准备去上班。
“好,你去忙吧。”
宋母慈爱地看了他一眼,等到宋未臣转过身后,她的视线就不停地扫在我的身上,带着强烈的探究。
我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失落,连宋母的目光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等到那个男人走后,我也匆匆回了房间,落寞地看着窗外,我们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说话了,有一个星期了吧。
可是明天深呼一口气,今晚我一定要和他好好谈谈了。
又是等到半夜,我才听见楼下有汽车引擎的声音,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凌晨了,那天颜愠之发了信息给我后,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回了一句知道了,就彻底将他拉黑了。
又等了半个小时,宋未臣还慢悠悠地从楼下上来,看见房间内的灯光,他眼中略微有些诧异,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身上除了酒味还有浓重地烟草味,我皱了皱鼻子,习惯性地想要呵斥他,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明天休息你还要出去吗?”
“嗯。”
“可是上次说好,妈和外婆过来的时候,你会留在家里的啊。”我猛地坐起来,想要提醒他这件事情。
正在脱衣服的男人转头沉沉地睨了我一眼:“有事情,兑现不了。”
喉咙发紧,我想了一晚上的话就被他这样堵了回去,他这么理直气壮和不容置喙,我还需要说什么呢?
低下头,我苦笑一声,良久才缓慢说道:“那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