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的脸色依然不好看,到底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觉得都是这些官在逼迫自己。 所以见到李东阳他们进来行礼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平身”!
李东阳躬身道:“皇,如今国库空虚,臣等实在是别无他法了,这才请求皇从内库拨银子赈灾!”
正德皇帝听了感到一阵腻歪,不过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他也不欲多说什么了,冷声道:“虽然国库空虚,但是朕的内库也没有多少银子,不过,救灾事大,不能让天下人觉得朕不体恤百姓!朕从玻璃坊预支了一部分银子,用作赈灾吧!”
终于听到正德皇帝亲口说出来了,李东阳等人心里彻底放心了,齐声道:“皇圣明!”
朕圣明?朕圣明不会被你们逼迫了!正德皇帝听了之后可没有什么喜色,冷声道:“这是朕从玻璃坊借支的银子,归根到底以后还是要还的!”
话说到这里了,已经和张知节通过气的费宏立即明白了,闻弦知雅意,恭声道:“臣明白,既然是从玻璃坊借支的银子,自然是由国库来还!等国库富足了的时候,由户部将银子补!”
正德皇帝见到费宏如此识趣总算稍稍有些开解,点头道:“如此也好!”
费宏立即恭声道:“是,臣这立个字据!”
事情说完了,正德皇帝也懒得再看李东阳他们的老脸了,吩咐张永留下来让费宏立字据,立即招呼着张知节离去了!
正德皇帝一走,李东阳他们见此事再无波折,心里振奋,虽然正德皇帝的脸色看起来十分难看,但是目的总算达到了!正德皇帝也不过是小孩儿脾气,过个几天估计好了!
张永指挥小太监磨墨,然后笑呵呵道:“几位大人,麻烦立个字据吧!咱家也好拿着向皇交差!”
李东阳冷哼一声,张永听了跟没有听到一样,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甚至连生气都没有,在他看来李东阳算冷哼也哼不了几声了,何必跟他计较呢?
费宏前开始立字据,运笔如飞,很快将字据立好了。张永拿起来一边看着,一边放在前面吹了一下,见到字据问题,张永笑呵呵道:“既然字据立好了,几位大人请自便吧!”
说罢张永带着字据追着正德皇帝去了。费宏长长的吁了口气道:“虽然一波三折,但是总算将难题解决了,这下咱们也能有脸面对同僚了!”
几人同时点头,这样的结果确实是最好的了,如果真的要挪用官俸的话,那结果真的是不可想象!
这个结果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但是对于正德皇帝来说却不是最好的。正德皇帝看着手里的字据,还是觉得十分不爽,递给了身边的张永吩咐道:“好好收着,千万不要丢了!这笔银子以后朕还得从户部要回来!”
对于这笔银子,张知节还真不看好正德皇帝能从户部要回来,不过,这关自己什么事儿啊?那是皇和以后的户部尚书的事儿!
想到自己的几十万两银子换了这么薄薄的一张纸,正德皇帝心里还是一时难以接受,有些委屈的看着张知节道:“知节,朕如今已经穷的叮当响了!”
张知节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期期艾艾道:“皇,臣家里开销也不小,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在临清的时候请皇吃了顿大餐,如今也是囊羞涩啊!”
正德皇帝听了有些无语,他虽然这样说,但是并没有向张知节要银子的意思,没想到张知节竟然直接哭穷开了!
正德皇帝有些哭笑不得,左右看了看张永和马永成,准备朝他们打趣一下张知节,结果正德皇帝的这一看直接让马永成和张永也打了个冷战。
张永紧跟着期期艾艾道:“皇,奴婢一直身在宫里,也没什么产业进项,平常也皇赏赐一些器物,手下的孩儿们孝敬点土特产,奴婢也是囊羞涩啊!”
马永成也不敢落后,紧跟着张永道:“皇,奴婢和张永是一样一样的,也是囊羞涩!”
马永成和张用这一番话说的是毫无心理压力,连张知节都自称囊羞涩,那他们这点身家那更是囊羞涩了!
正德皇帝看着面前的三人,有些哭笑不得道:“瞧瞧你们这样子!朕至于向你们开口要银子吗?”
张永有些不好意思道:“皇,奴婢也想着为皇分忧不是,无奈奴婢们真的是心有余力不足!”
“行了!行了!朕明白你们的心意,你们不管怎么样心里还想着为朕分忧,可他们老是想着打朕的主意要强太多了!”正德皇帝感慨道。
经过了这一番打岔,正德皇帝的心情总算是没有那会儿那么郁闷了,这一笔银子已经是注定被支走了,内库也注定空虚了!一向手里宽裕的正德皇帝不禁有些失落,这时候自然又想到了张知节。
当初是张知节搞了个玻璃镜子,使得财源滚滚而来,正德皇帝这才手里宽裕了!现在正德皇帝已经尝到了甜头,忍不住问张知节道:“知节啊,真不是向你要银子!朕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生银子?像是玻璃镜子一样,有法子你尽管搞,朕给你兜着!”
看来正德皇帝已经尝着手里有银子的甜头了,所以心里渴望能够再次财源滚滚。这正合了张知节的心意,不怕正德皇帝有想法,怕正德皇帝没有想法!
一边的张永也明白了,张知节最好的机会来了!果不其然,张知节听了之后,笑道:“皇,其实臣心里一直琢磨着一件事儿!已经琢磨了很长时间了,前一段时间还求皇答应臣来着!”
正德皇帝略一回想想起来了,确实是有这么回事儿,当时张知节没有说是什么事儿,只是说没想好,先让自己答应他!自己当初答应了,莫不是此事和财源滚滚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