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翌双眸暗淡无光,他简直是在找罪受。
颜尧舜扶着倪乐卉,看都没看客厅里的人一眼,两人出门了。
齐宛海见颜子翌下楼,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子翌,他们是怎么回事?”齐宛海问道。
“对啊!二哥,大哥他们去哪儿?”颜子悠也好奇的问道。
“子悠,颜晓晓把你害成这样子,你还叫他大哥。”齐宛海挑眉看着颜子悠,有人在的时候,他们恭敬的叫颜尧舜大哥,她没有意见,现在没外人在,在她面前,她不容许他们这么叫颜尧舜,子翌才是他们的大哥,颜尧舜不配当他们的大哥。
“妈,只是一个称号而已,你至于这么较真吗?”颜子悠问道,颜晓晓对她造成的伤害,她根本不在乎,名声算什么,当年她选择了这条路,就想过今天这种结果,种什么花,结什么果,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强的,即使颜晓晓让她身败名裂,她照样敢出去逛街,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她才不在乎,有本事她们也学她。
颜子翌坐在颜子悠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子悠,晓晓……”
“二哥,你是关心我,还是在关心晓晓?”颜子悠看着颜子翌,眸中满是讽刺,二哥跟颜晓晓的感情,比她这个亲妹妹都更好,这也是她总是针对颜晓晓的原因,颜尧舜对颜晓晓好,她能理解,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而二哥呢?二哥跟颜晓晓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她跟二哥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结果二哥跟她并没跟颜晓晓亲。
“子悠,你二哥当然是在关心你。”齐宛海说道,随即看着颜子翌,以命令的口吻问道:“子翌,你说对不对?”
颜子翌沉默,颜子悠苦涩一笑,她深知颜子翌并非在默认。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今后我们谁也别提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齐宛海说道,见他们都沉默,齐宛海当他们赞同她的话,又说道:“言归正传,子翌,颜尧舜跟倪乐卉去哪儿?”
“妈,你这话问的,他们去哪儿,我怎么可能知道。”颜子翌说道。
“他们没告诉你吗?”齐宛海眉头一皱,他们可是一起下楼的。
“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我?”颜子翌反问道,齐宛海默了。
“子翌。”齐宛海看了颜子悠一眼,低声问道:“你考虑好了吗?”
“没有。”颜子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起身朝厨房大声说道:“刘婶,不用给我留饭菜了,我不回来吃饭。”
“好。”厨房里传出刘婶的声音。
“都快吃饭了,你还要出去吗?”齐宛海问道。
“嗯。”颜子翌点了点头,朝玄门关走去。
“子翌,你要去哪儿?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齐宛海提醒道。
“去医院。”颜子翌回答道,忽略齐宛海的提醒,他需要考虑,一旦这么做了,无论事情成败,他都要承担结果,即使她并不知晓是他所为,即使他有本事可以瞒天过海,他瞒得了天下人,瞒得了自己的心吗?
“去医院。”齐宛海眼前一亮,起身追上去。
看着齐宛海跟颜子翌出门,颜子悠嗑着瓜子,嘴角不屑的勾起一抹弧度,没一会儿,见齐宛海笑容满面的回来。
“妈,坦白从宽,你跟二哥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颜子悠问道,齐宛海挑眉,颜子悠又说道:“以前你跟二哥的感情可没这么好,你也很少去二哥房间,最近你出入二哥的房间很频繁,以我对你的了解,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你这丫头,你二哥是我生的,我们是母子,母子之间会有隔夜矛盾吗?”齐宛海指了指颜子悠的头。
“妈。”颜子悠有些不高兴了,向来对她无不谈的妈,什么事情都告诉她,突然不告诉她了,这种感觉相当不好。
“行了,这是我跟你二哥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如果孙煜万一听从孙夫人的话要跟你离婚,你得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一下。”齐宛海说道,如果孙煜不要子悠了,她也不会觉得奇怪,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如此。
只怕,这对子悠很不利,孙煜先是雪中送炭,接着就是火上加油,子悠又身败名裂了,想要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婿,恐怕比登天还难了。
原本以为女儿是最不让她操心的,现在看来,她错了,她的三个孩子,没有一个不让她操心的,当母亲的都是操心的份。
“妈,为了你能长寿,我的事你就别管了。”颜子悠说道。
“你是我的女儿,你的事,我能不管吗?”齐宛海没好气的睨了颜子悠一眼,子悠把自己弄成这样,又自食其果,当妈的能不管吗?好再无论怎么样,子悠还是颜家小姐,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以颜家小姐这个身份,想要巴结颜家的人多的是,也不愁女儿嫁不出去,只是,那些人看中的是颜家女婿这个身份,而非子悠。
“妈。”颜子悠很是无奈。
齐宛海看着颜子悠,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子悠,我有个法子,可以让孙煜不与你离婚。”
“妈,我跟孙煜的事情,你就别瞎操心了,我跟你说得很清楚,孙煜不会跟我离婚,如果他不要我,就不会让婚礼继续。”颜子悠说道。
“他若是要你,就不会在新婚之夜把你送回颜家,而他却去了美国。”齐宛海说道。
“妈,你还想听我跟你说几遍,孙煜把我送回颜家,是不放心我想不开,他去美国是他母亲……”
“子悠,男人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信不得。”齐宛海拉着颜子悠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她猝不及防,如果子悠从一开始没瞒着她,她肯定会未雨绸缪,也不至于这么措手不及。
“孙煜的话,我从来就没信过,但是,我可以保证,孙煜是绝对不会跟我离婚。”颜子悠很肯定的说道。
“子悠。”齐宛海毕竟不是颜子悠,她的思维跟不上颜子悠的思维,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她根本就不能理解。
“妈,我累了。”颜子悠说道,不想继续纠结这个话题,齐宛海见颜子悠起身,齐宛海将她拉住,不让她离开。
“子悠,听妈一句劝,你现在的名声……”齐宛海没继续说下去,她不想贬低自己的女儿,也不想用刺耳的字眼来说她的女儿,齐宛海深吸一口气,说道:“子悠,打掉孩子吧。”
“妈,你说什么?”颜子悠难以置信的看着齐宛海,孩子的事情,她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孩子,她是一定要生下来的,妈也没意见,怎么突然又变卦了,难道就是因为她在美国的生活暴光了,妈就想说服她打掉孩子吗?
颜子悠摸了摸肚子,这个孩子不是孙煜的,却是她的,她的孩子,她一定要生下来。
“子悠,你听妈说,孙夫人本来很喜欢你,就因她知道你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钟少的,而不是孙煜的,孙夫人对你的态度就突然转变了,甚至是不接受你这个儿媳妇了,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孙夫人不可能不肯接受你这个儿媳妇,子悠,你懂妈的意思吗?”齐宛海问道。
“妈,我不懂。”齐宛海说道,接着又说道:“妈,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故意让孙夫人知道我肚子里怀的孩子是钟少的。”
“我……”齐宛海语塞,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也没想到孙夫人的反应这么激烈,我以为以你颜家小姐的身份,嫁给孙煜,是孙煜的福气,并非是你高攀,我只是想提醒孙夫人,还有给她一个警告,我却没料到孙夫人会这么决绝,宁可不与颜家结亲家,也不肯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
“妈,这事过了,以后别再提了,也别再劝我打掉孩子,孩子是我的,我一定要生下孩子。”颜子悠态度生硬。
“子悠。”齐宛海叹息着,子悠怎么这么倔强呢?她会害子悠吗?她只想给子悠最好的,只有打掉孩子,子悠跟孙煜才有希望。
“妈,我有分寸。”颜子悠说道。
齐宛海看着颜子悠,她有分寸,她若是有分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见颜子悠的态度这么生硬,齐宛海深知,想要劝说她打掉孩子,这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迟早子悠会被她劝说成功。
温智帆跟颜丹彤回到温家,见倪爸爸跟左易楚在客厅里坐着,两人面面相觑,很是震惊。
“智帆,丹彤,你们回来了?吃饭了吗?”左易楚问道。
“没有。”温智帆回答道。
“我去做饭。”左易楚起身。
“小姨。”温智帆拉着左易楚,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道:“小姨,这是怎么回事?你跟小姨父和好了?”
“智帆,我们明天准备回巴黎。”左易楚说道。
“什么?”温智帆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时候回巴黎,会不会太早了,以往小姨跟小姨父都会过了十五才会回巴黎,这才初几,小姨跟小姨父就要准备回巴黎了,他们又在闹离婚,这个时候让他们回巴黎,温智帆很不放心。
“智帆,你不用挽留,我们已经决定了。”左易楚说道。
“小姨,乐卉知道吗?”温智帆问道。
“你知道就行了。”左易楚说道,朝厨房走去,温智帆愣在原地,目送左易楚的身影走进厨房,他知道就行了,意思是乐卉不知道。
颜丹彤来到温智帆身边,看了一眼厨房,低声问道:“怎么了?”
“小姨跟小姨父明天回巴黎。”温智帆说道。
“什么?”颜丹彤也很意外,却不像温智帆这么震惊,又问道:“小姨跟小姨父和好了吗?”
“你看小姨父的样子,典型的精神状态失常,像是与小姨和好如初的样子吗?”温智帆抬手揉搓着眉心,准备给倪乐卉打电话,想了想,温智帆没给倪乐卉打,给倪乐意打,倪乐意的手机却是关机。
温智帆放弃打电话了,让颜丹彤去厨房找小姨,他找小姨父问问。
“小姨父。”温智帆给倪爸爸倒茶。
“智帆,我跟你小姨的事情,我们会处理,你让乐卉别为我们的事情操心,她现在怀孕了,心情很重要。”倪爸爸说道。
“小姨父,乐意呢?”温智帆问道,从小姨父跟小姨闹离婚,乐意就没露面过,手机又关机了,如果乐意也回巴黎,有乐意在,他没那么担心,可是打乐意的手机又是关机,乐意回不回巴黎,他都不知道。
“出差了。”倪爸爸说道。
“出差?”温智帆挑眉,这时候出差,谁信。
“智帆,算了,听天由命吧!”倪爸爸说道。
“小姨父,什么叫听天由命吧?”温智帆挑眉,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小姨没原谅我,却打电话给我,问我要不要回巴黎,她明天回巴黎,她都回巴黎了,我留下来做什么,当然跟她一起回巴黎。”倪爸爸说道。
“可是,小姨父,你们……”
“没事,没准回到巴黎,我们就和好了,智帆,你放心,我们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婚的,我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倪爸爸拍着温智帆的肩说道,当初那么严重的考验,他们都没离婚,他也不相信左易楚会跟他离婚。
温智帆看着倪爸爸,他才没倪爸爸这么乐观,在这里都不能和好,回到巴黎能和好吗?
“小姨父,我给乐卉打电话。”温智帆边说边拿起手机。
“智帆。”倪爸爸阻止温智帆打电话给倪乐卉,从温智帆手中抽走手机,说道:“乐卉怀孕了,我跟你小姨的事情,能不让她操心就别让她操心。”
“你们明天都要回巴黎了,乐卉是你们的女儿,她有权力知道。”温智帆说道。
“我们走了,你再告诉她。”倪爸爸说道,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拍了拍温智帆的肩。“别离有些心酸,我不希望乐卉来送行。”
“小姨父。”温智帆挑眉,离别是心酸,可是他们若是不道而别,乐卉肯定不放心他们,肯定会拉着颜尧舜去巴黎看他们。
“智帆,帮小姨父一个忙,这套茶具是明艳送给我的,我跟明艳……唉!你把茶具帮我还给明艳。”倪爸爸说道。
温智帆看着眼前这套价值不菲的茶具,这是小姨父梦寐以求的那套茶具,明艳把茶具送给小姨父时,小姨父那眼神,他记得很清楚。“小姨父,如果你跟明艳真没什么的话,你收下这套茶具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你小姨不喜欢。”倪爸爸说道。
温智帆默了,想了想,解释道:“小姨父,你想太多了,小姨是口无遮拦,你跟明艳又不是这种关系,明艳把这套茶具送给你,是看在颜尧舜跟乐卉的面子,而不是你,小姨说这是明艳送给你的定情物,是小姨小心眼了。”
“智帆,我不想让你小姨不开心,况且,这套茶具太过贵重了。”倪爸爸说道,在他有生之年,能见到这套茶具,能用这套茶具泡茶,他已经很高兴了,至于拥有,还是算了,他不适合拥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小姨父,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那套茶具,你值得还回去?”温智帆问道。
“比起你小姨,十套这样的茶具,我也不稀罕。”倪爸爸说道。
“小姨父,你这话要是去跟小姨说,小姨一定会感激涕零。”温智帆说道,小姨父这么爱小姨,在吵架的时候,也会口不择言,什么话伤人,就说什么话,这么多年,他们见证了小姨父的忍让,也见证了小姨得理不饶人霸道,更别说小姨有理的时候。
除了小姨父,还会有谁这么纵容着小姨。
“我现在不求她对我感激涕零了,只要她别误会我就行了。”倪爸爸苦涩一笑。
“小姨父,你们都决定了,我再挽留也无用,明天你们就要回巴黎了,今晚我陪你喝几杯。”温智帆建议道。
“下次吧。”倪爸爸拒绝,拍了拍温智帆的肩,酒后会被人利用,还会犯错,他真怕喝醉后,他又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小姨父,你不能这样。”温智帆无奈的说道,小姨父太怕小姨了,有时候男人就应该有男人的样子,别总是让着小姨,男人该强势的时候,一定不能懦弱。
“没办法,这一辈子只能这样了。”倪爸爸说道,谁叫他爱上了左易楚呢?
温智帆叹息的摇头,有个男人这样对小姨,他本该高兴,可是在高兴的同时,免不了担忧。
颜尧舜跟倪乐卉本来说是出来逛逛,结果变成了自驾游,外面太冷,车里暖和,他们不想下车,开着车漫无目的,四周逛荡。
倪乐卉有些累了,颜尧舜见她没精神了,才开着车回颜家,除了刘婶,其他人都睡了。
“刘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倪乐卉问道。
“乐卉。”刘婶看着倪乐卉,欲言又止,目光望着颜尧舜。
“颜尧舜,你先回房,我陪刘婶聊聊天。”倪乐卉也看出刘婶的顾虑,刘婶有话对她说,却碍于颜尧舜在场。
“我陪你们。”颜尧舜说道,想把他支开,有那么容易吗?
“颜尧舜。”倪乐卉挑眉,有他在,刘婶会有顾虑。“我生气了。”
她的威胁,对颜尧舜很有用,颜尧舜虽不愿意,却不敢坚持,现在倪乐卉是老佛爷,她说了算,他也不敢违背,否则,后果自负。
“别聊太久。”颜尧舜提醒道。
“好。”倪乐卉点头,推着颜尧舜,看着颜尧舜两步一回头上楼梯,直到他上了三楼,倪乐卉才松了口气,刘婶又不是齐宛海,即使是齐宛海,她也不害怕,他至于担心成这样子吗?
刘婶去给倪乐卉倒了杯水,倪乐卉接过,并没有喝,而是拿在手里暖手。
以前冬天的时候,有涵函在,她就抱涵函,涵函去大姨家了,她就抱暖手袋,有颜尧舜后,她就抱颜尧舜,这是颜尧舜陪着她过的第一个冬天,有颜尧舜在,她一点也不觉得冷。
“刘婶,他上楼了,你可以说了。”倪乐卉催促道,时间有限,谁知道颜尧舜给了她多长时间,万一颜尧舜都下楼了,刘婶还没开始说。
“乐卉,子翌对你……”
“刘婶,子翌是我的学长,也是我的二叔,我是他的大嫂。”倪乐卉打断刘婶的话,刘婶一开口,她便知道刘婶想说什么,不敢当着颜尧舜的面说,除了颜子翌,不会有别人。
“乐卉,给你看样东西。”刘婶左右看了一眼,从身上拿出一个本子,放在倪乐卉眼前。
倪乐卉并没拿起看,挑了挑眉,问道:“这是什么?”
“日记本。”刘婶说道。
“日记本?”眉头挑得更高,倪乐卉问道:“谁的日记本?”
“子翌的。”刘婶回答道。
倪乐卉抬手揉搓着眉心,并没拿起日记本看,对刘婶说道:“刘婶,你这么做是不对的,这是学长的日记本,你怎么把学长的日记本给我?”
“乐卉,打开来看看。”刘婶说道。
“刘婶,这是学长的日记本,我怎么能看学长的日记本。”倪乐卉拒绝。
“乐卉,算我求你,你就打开来看看。”刘婶祈求的看着倪乐卉。
“刘婶,我是绝对不会看的。”倪乐卉起身,刘婶给她看学长的日记本,她知道刘婶是什么意思,只是,她是不会看的,窥视别人的*,这种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乐卉。”刘婶也跟着起身,挡住倪乐卉的去路。
“刘婶,你这是什么意思?”倪乐卉挑眉,她不愿意看,刘婶还想逼她看不可吗?
“乐卉,刘婶没有别的意思,刘婶只想你看看子翌写的日记。”刘婶说道。
“刘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看,窥视别人*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倪乐卉说道。
“乐卉,你不看,你怎么知道子翌对你的深情?”刘婶问道。
倪乐卉狠狠地拧眉,看着刘婶,说道:“我不管学长对我的情有多深,这是学长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事情,刘婶,你要记住,我是颜尧舜的妻子。”
“乐卉,在我没发现这个日记本之前,我不知道子翌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大嫂,我看过日记后,我明白了,乐卉,子翌对你的爱,并非……”
“刘婶。”倪乐卉打断刘婶的话,目光有些清冷,警告道:“刘婶,如果你还想在颜家待下去,日记本的事情,你最好当不知道。”
“乐卉,你也是这么自欺欺人吗?子翌比大少爷更早认识你,在子翌爱上你的时候,你跟大少爷没有任何交集,乐卉,子翌对你的爱,比大少爷对你的爱更深厚。”刘婶说道。
“刘婶,你真不想在颜家待了吗?”倪乐卉问道。
“乐卉,即使被赶出颜家,我也要说清楚,子翌这么爱着你,而你又是他的大嫂,子翌有多苦,有多累,有多……”
“我不爱他。”倪乐卉冷声说道,揉搓着眉心,这日记本怎么会被刘婶发现,她知道刘婶跟学长的关系向来很好,胜过刘婶跟颜尧舜的关系,上次因为安琪儿的事情,刘婶为了颜子翌不受伤害,让颜尧舜放过齐宛海,刘婶跟颜尧舜之间有了隔阂,颜尧舜不会在意齐宛海的事情,如果是这件事情,颜尧舜不会善罢甘休。
“你不爱子翌。”刘婶挑眉,难以置信的看着倪乐卉,问道:“为什么?你跟子翌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他又是你的学长,你怎么能不爱子翌呢?”
“刘婶,感情的事情,不是谁先认识就得爱谁,我认识学长的时候,我跟严昌拓在一起,我跟严昌拓离婚后,依旧没跟学长走到一起,而是跟颜尧舜走到了一起,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颜尧舜的正真身份,更不知道他是学长的哥哥。”倪乐卉说道。
“如果你事先知道呢?”刘婶问道。
“事先知道,结果也不会改变。”倪乐卉说道。
“为什么?”刘婶问道。
“我不爱颜子翌,我爱的人是颜尧舜。”倪乐卉很认真的说道。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爱子翌呢?子翌这么优秀,你怎么能不爱子翌呢?”刘婶大受打击。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倪乐卉说道,抽出刘婶紧抓住她不放的手,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日记本,提醒道:“刘婶,我以前没跟学长走在一起,现在更不会,你也别白费心机了,日记本你从哪儿拿的,请你放回哪儿去。”
倪乐卉说完,转身迈步,朝楼梯口走去。
刘婶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回头看着厨房的方向,等倪乐卉上楼后,颜子翌从厨房走出来,刘婶看着颜子翌。“子翌,对不起,我没能帮着你。”
她答应了子翌,一定会让倪乐卉看他写的日记,可她没能做到,倪乐卉连日记本都没拿起,更别说看里面的内容了。
“刘婶,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想得不周道。”颜子翌安抚刘婶说道。
“子翌……”
“刘婶,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颜子翌打断刘婶的话,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听得太多了,感情的事情,岂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他想过要放下,如果不是妈,估计他就真的逼着自己放下了。
颜子翌拿起日记本,苦涩一笑,迈着沉重的脚步。
刘婶看着他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无助,这样的颜子翌,很让人心疼,感情得不到回应就算了,连这么小的要求也不能满足他。
“子翌。”刘婶挡住颜子翌的路。
“刘婶,还有事吗?”颜子翌停下脚步,看着挡住他路的刘婶,刘婶拿起颜子翌手中的日记本,颜子翌挑眉,不解地看着刘婶。“刘婶,你……”
“子翌,你放心,别的刘婶保证不了,这件事情,刘婶可以向你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乐卉看你写的日记。”刘婶保证。
“刘婶,谢谢你,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颜子翌笑着说道,他越是如此,达到的效果越是好,如果他哭着求着,或是命令,效果未必有这么好。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日记本先放在我这里。”刘婶话一落,转身回到她的房间里。
目送她的身影,颜子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继续迈步朝楼梯走去。
颜尧舜并没回房间,而是在三楼楼梯口等着倪乐卉,见倪乐卉走上来,颜尧舜朝她伸出手,倪乐卉见到他站在楼梯口,目光闪了闪,她不确定,他站在这里,有没有听到她跟刘婶说的话。
手伸向颜尧舜,颜尧舜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回到房,颜尧舜不说话,倪乐卉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是直接问,还是看颜尧舜接下来会不会问她。
颜尧舜去卫生间,听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水声,倪乐卉坐在沙发上,猜想着,他到底有没有听到呢?
十分钟后,颜尧舜裹着浴巾出来了。“是你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什么?”倪乐卉愣愣地望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洗澡。”颜尧舜从菲薄的唇中吐出两个字。
倪乐卉只觉得双颊发热,即使他们赤呈相待无数次了,连孩子也怀上了,听到颜尧舜这话,倪乐卉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我自己洗。”倪乐卉话一落,朝卫生间走去。
倪乐卉没洗澡,而是坐在马桶上,抱着脸胡思乱想,几分钟后,颜尧舜的声音响起,倪乐卉愣了一下,随即回应一声,自从她怀孕,只要是她一个人在卫生间的时候,她若是没出来,没几分钟,颜尧舜就会问她,如果她没应声,颜尧舜会冲进卫生间,担心她有什么意外,还不许她反琐门。
直到颜尧舜催了两声,倪乐卉才脱衣服开始洗澡,半个小时后,倪乐卉从卫生间里出来。
“你是现在睡觉,还是在看一会儿书?”颜尧舜问道。
刚刚在车上,她是想睡觉,可现在她没睡意了。
“看一会儿书。”倪乐卉说道,颜尧舜把她爱看的书给她,倪乐卉接过,坐在颜尧舜身边。
倪乐卉翻着书,却没看进去一个字。
“你有心事?”颜尧舜问道。
“你不好奇吗?”倪乐卉反问道。
“好奇。”颜尧舜挑眉,问道:“好奇什么?”
“你能别明知敌问吗?”倪乐卉瞪着他,颜尧舜还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倪乐卉彻底火了。“刘婶。”
颜尧舜笑了,问道:“憋不住了?”
倪乐卉一愣,随即怒瞪着颜尧舜,质问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颜尧舜装傻。
“你装,你继续给我装。”倪乐卉在颜尧舜腿上掐了一把,颜尧舜很上道,哇哇大叫痛,倪乐卉一瞪眼,她都没用力,痛什么痛?
“好了,不逗你了,说吧,刘婶跟你说了什么?”颜尧舜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刚刚他是故意的,看着她坐立不安的样子,颜尧舜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下。
“你是不是明知故问?”倪乐卉微眯起眼睛看着颜尧舜,如果他真回房间了,她跟刘婶的谈话,他听不到,她不会怀疑,可他并没回房,他站在三楼的楼梯口,她跟刘婶的谈话,他真没听到吗?倪乐卉有些不相信。
“不是。”颜尧舜很果断的说道。
“你真没听到?”倪乐卉还是不相信的问道。
“对偷听,我没兴趣。”颜尧舜说道,倪乐卉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他不像在说谎,可是,她又不相信他真没听到,他说对偷听没兴趣,谁能证明,偷听这种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
“谁能证明?”倪乐卉继续问道。
闻言,颜尧舜眼角一抽,这还需要证明吗?颜尧舜很是无语,说道:“好吧,我偷听到了。”
“那你还问我?”倪乐卉看着颜尧舜翻白眼,都偷听到了,还要多此一举的问她。
“姑奶奶,我没问你,是你忍不住想要告诉我。”颜尧舜提醒道。
“那你说说我们都聊了些什么?”倪乐卉问道,他都说他听到了,那她就考考他。
“我累了,我想睡觉了。”颜尧舜说道,说是这么说,却不见他起身,而是拿着手机看手机。
“你不是累了吗?”倪乐卉提醒道,累了,想睡觉,就该躺在床上,而不是继续坐在沙发上看手机,他不想说,倪乐卉也不想逼他,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想到刘婶的话,还有那本日记,倪乐卉就觉得头痛,颜子翌不是答应过她,对她的爱,他放下了,刘婶为什么还想让她看颜子翌的日记。
刘婶在颜家工作这么多年,又是看着颜子翌长大,这么多年,她都没发现颜子翌这本日记,突然就发现了,这是巧合吗?刘婶能在颜家待这么久,她的为人大家都清楚,根本不像是会乱翻东西的人。
“我要守着你。”颜尧舜说道,他是累了,是想睡觉,但是她没想睡觉,他要守着她。
倪乐卉默了,放下书,拉着颜尧舜朝床走去。
脱掉睡袍,两人穿着薄薄的睡衣,颜尧舜将她搂进怀中,倪乐卉却没有一点睡意,抬眸,望着紧闭着双眸的颜尧舜,倪乐卉的眸光闪了闪。
“颜尧舜。”倪乐卉轻声叫道。
“嗯。”颜尧舜应声道。
“你睡着了吗?”倪乐卉抬手,摸了摸颜尧舜的下巴。
“快了。”颜尧舜回答道,暂时还没睡着,不过快睡着了,任由倪乐卉在他脸上抚摸着,他很想告诉她,也很想阻止他,可是他又舍不得,明明这对她来说是一种折腾,可是他就是不想松开她的手。
上次她怀孕,他就禁欲了很久,上次她怀孕,孕吐都没这么严重,这次她怀孕,不知为什么,孕吐这么严重,看着她一天比一天瘦,又吃不下东西,勉强吃了一点,没一会儿又吐了,他看着就心疼,多次劝她放弃这个孩子,可她偏偏不听,坚持要将孩子生下来。
孩子也是他的,他却没有决定权,他是孩子的父亲,他也想要孩子,可是,他害怕,章傲蕾发生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他无力阻止,也无力救他们母子,至今想到,他还心悸,他是害怕,害怕重蹈覆辙,他承受过一次,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他从章傲蕾跟孩子的阴影中走出来,他没把握还能不能接受第二次。
只要想到倪乐卉会有危险,他的心就颤抖,生怕她出了什么事,他说服不了她放弃孩子,但是,他可以未雨绸缪,在她怀孕六个月起,他就让强尼回T市,直到倪乐卉顺利生下孩子,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放强尼离开。
有温智帆在,他也害怕,章傲蕾生孩子的时候,温智帆也在,温智帆跟乐卉也无能为力,不对,应该说乐卉扭转了乾坤,只是被齐宛海给刺激了,才会发生这种让人扼腕长叹的悲剧。
此刻,颜尧舜很矛盾,如果当年章傲蕾真被乐卉救了,即使孩子最终没能保住,他跟乐卉会走到一起吗?也许会,也许不会。
如果说他跟乐卉有缘,月老早就为他们牵好了红线,即使章傲蕾没有死,他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乐卉,他也会跟章傲蕾离婚,然后娶乐卉。
“颜尧舜,你睡着了吗?”没听到颜尧舜的声音,倪乐卉又忍不住问道,指腹刻画着颜尧舜的五官,除了她,颜尧舜从来没容许任何一个人在他脸上动手动脚,包括章傲蕾也不敢。
她不像倪乐卉,在颜尧舜面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章傲蕾很自卑,即使成了颜尧舜的妻子,在颜尧舜面前,她也很胆怯。
“还没有。”颜尧舜回答道。
“你刚刚在想什么?”倪乐卉问道,没睡着,又不出声,除了在想什么,倪乐卉想不出还有更好的理由。
“想章傲蕾。”颜尧舜脱口而出。